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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后悔那天晚上在陈言之面前，提起莫小米时轻薄猥琐的模样，这不是对待莫小米该有的样子。他抬手抹掉莫小米眼角笑出的泪水，他的心脏在笑声中微微的酸痛。

“好了，”莫小米终于止住了笑，她粗鲁地抬手抹掉眼泪，用手肘撞上姜阳的侧肋，姜阳微微缩了缩身，莫小米正好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其实你很有趣的，干嘛那么酷，害得我以为你是黑社会呢！有时间的时候，我请你喝一杯”，她松开手，调皮地冲着姜阳眨动了一只眼睛，“绝对不加料！”

“先走了，”莫小米冲着姜阳挥了挥手，然后朝会议室走去，走到拐角的地方莫小米有点儿神经质的先探出半个身子，居然看到陈言之背着身正在讲电话。

“很高兴你能回来。”他的声音比平常时候还要低沉不少，像是最清澈的溪水叮咚地流过隐秘处的暗井，明明是那么疏远冷漠的一句客套话，偏偏让他轻巧地绕过一切坚硬的壁垒，直抵那处最柔软的所在。

“我会去接你，再见。”他挂断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漫长的叹息低低地掠过莫小米的耳际，莫小米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耳朵，我的上帝，这就是耳朵怀孕的节奏吧。

“嗨，偷溜出来接电话，这可不是好上司的所为呀。”莫小米笑盈盈地站在原地问着。

“干嘛不上前，”理智君翘着二郎腿，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你们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咯，这么生分像什么样子。”

“我这可是专业精神，工作时间不谈感情，瞧瞧我家美人，这样远远看着是不是更……”莫小米两眼放光，就差口水四溢了。

“你那副花痴地样子伪装地可真没诚意，”理智君低声吐槽着，“不谈感情？之前在办公室差点滚了地毯是什么情况？真的不想问问他这是谁的电话，或者说……”她看着莫小米抿紧了唇，“你知道了对吗？你知道这通电话不出意外就是他的未婚妻打来的。”

“曾经的！”莫小米斩钉截铁地补充了三个字，她脸上还是挂在淡淡的笑意，“他想说总会说的，可是倘若他……”莫小米半垂下眼帘，眼里说不出的落寞，“倘若他不想说，我也不想落得难看。”

“我刚才是在跟杨子晨通电话，”美人把手机收进口袋，答非所问道，他有些不自在地站着，眼睛定定地看着莫小米，“她是我的前女友，我们曾经订过婚，”他把双手插进裤袋，微低头重又抬起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这个，只是觉得一定要跟你说的。”

莫小米看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染上了一点粉色，像是点进清池的一滴朱砂，染红了她心底那一丝不可言说的怯懦与不自信，那份方子墨几乎打到她心灵深处的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