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笑人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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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衣人,江湖绰号“血衣人”。

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与高手争斗时,喜欢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剑光一闪,鲜血就溅在雪一般的衣服上,宛如雪地上洒落的一串梅花,鲜艳无比。

薛衣人眼睛虽然盯着长衫上的血迹,却又似乎望着很远的地方。

过了很久,他才道:“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年在勾漏山上,我遇到了“杀手无常”的裴环。”

“杀手无常”裴环在三十年前极为出名,以掌中的“无常钩”打遍南七省无敌手,其不但武功诡异,武器也诡异,是一位很难缠的敌手。

这一战想来并不轻松,而在薛衣人口中却是杀鸡屠狗,毫无凶险。

薛衣人环视四周,缓缓道:“如今三十年的岁月虽已逝去,但他们的血却永不消失。”

李君逢心中一动,望向四面石案铁匣。想来每一个铁匣中都藏着一件雪白的长衫,每一件长衫都染着个顶尖高手的鲜血,每一窜血迹都有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薛衣人又拿起那一把无名长剑,目光如刀,一字一字道:“我出江湖一来,大小四百余战,从无败绩。人若犯我,剑下无情。这一柄剑也不知饮下多少人的鲜血。”

薛衣人的脸上焕发呼一种神异的光芒,叫人不由得生出景仰之情。

他忽的剑光一闪,闪电般的朝李君逢刺了过来。

这一剑刺来,速度快的不可思议,竟然来的全无踪影,叫人完全看不清他何时出手。

这位天下第一剑客虽已年迈,但武功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君逢负手而立,身子动也不动。

嗡~

长剑颤鸣。

这快若闪电,势若雷霆的一剑,在距离李君逢喉咙不到半寸的地方,忽然就停了下来。

极动瞬间转化为极静。

这“静”的远远比“动”更加让人惊异,足以证明薛衣人对剑法的掌控早已到了圆转自如,收发由心的地步。

同样,这也表示他此剑并未施展全力刺出,没有施展全力前就有这般风采,若是全力那还了得。

薛衣人也有些惊异,惊讶于李君逢这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的定力。

薛衣人笑道:“老夫这一剑如何?”

李君逢拊掌赞道:“当世神剑,不外如此。”这一剑的速度、力量在他所见过的剑客中,已然算得上前三的存在。

薛衣人收剑入鞘,目光灼灼盯着李君逢的千蛇剑,略显迫切道:“老朽这一辈子最珍贵的“宝剑”和“血衣”都在这密室之中,如今都展示在阁下面前。不知阁下可否一展剑器,让老朽一饱眼福。”

李君逢不由得哑然失笑,这薛衣人的确比西门吹雪、东海白衣人那样高高在上的剑客多一丝人情味。

他将自己引来此处,一是避世太久,对手难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棋逢相当的剑客,便不自觉的向对方炫耀起自己的珍藏的宝物。

而另一方面,这薛衣人眼力惊人,第一眼便看到了“千蛇剑”绝非凡剑。但薛衣人身为名门望族,有着自身礼仪,自然不能随意逼人出手,观看武器。

因此,这家伙就先在李君逢面前展示一番,然后再提出要求。

老朽已将自身的珍宝给你看了,那么想来阁下也不会对老朽太过小气吧。

这个老头倒的确有趣。

李君逢自然也不会拂薛衣人之意,笑道:“此地太过狭窄,我们先出去再施展吧。”

“好!”

他们走出了石室,关闭了大门。

而走出石室那一刹那,薛衣人那标枪般挺立的身子,似乎变得有些佝偻,那一股锋锐之意也淡了下去。

两人一路前行,已经俩到了一片花园之中。

“薛庄主,可瞧好了。”

“锵啷”一声,长剑引空。

李君逢手臂一动,寒光映的长空白了一白,凌厉迅疾的剑气直如天河倒泄,洋洋洒洒,铺满花园。

这剑光却并没有对四周的大树造成多大的损害,只是让那大树一阵颤抖,旋即树叶簌簌落下。

“此剑名为“千蛇”,现在便是第二种形态。”

咔!咔!

机括转动,齿轮运转,千蛇剑陡然破碎开来,剑光搅的漫天皆是。

李君逢手腕转动,千蛇剑的随便就已经化作千百条银蛇,在空中狂舞着,割裂长空,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薛衣人的眼睛亮了,这是一把奇异的剑,无论是那个剑客看到了都会为之心动。

同样这把剑与他的佩剑一样,极为凶险,若是修为不足,分担不能伤人,还要伤到自己。

又是“锵”的一声,李君逢已经收剑回鞘。

薛衣人仔细看去,,这漫天树叶掉落在地,每一片叶子却是都被平整的切割成了两片。

“果然是好剑法,果然是一把神异的剑。”

薛衣人眼中闪烁这炙热的光芒,他对这一把剑也很是心动。如此奇剑,想来真正战斗起来也是玄妙无比。

若非薛家庄是大户人家,薛衣人也是庄主,一举一动都关系着薛家庄的名誉声望,否则现在就和李君逢决斗不成。

……

酒席已开,这酒席自然比不得左家那般丰富,但也是十分精致,摆上了许多好酒好菜。

薛衣人并非滴酒不沾,但也很少喝酒。毕竟对于绝大部分的剑手来说,酒喝多了,剑也就拿不稳了。

他只有特别高兴,或者特别悲伤的时候才会狂歌痛饮。

薛衣人今天就很高兴。

薛衣人脸上浮现出笑意,话也逐渐多了起来。今天一天的话,似乎就比往日一个月加起来的话还多。

李君逢看着两鬓斑白的薛衣人,这才明白。他不但是一位绝世剑客,还是一位老人。而老人都喜欢唠叨,都喜欢向小辈传授自己的经验。

只可惜,薛衣人根本瞧不上他的儿女。他也很高傲,见到那些不成气候的子嗣心头就不痛快,恨不得狠狠抽他们一顿。

他的敌人不多,朋友更是少得可怜,因此平日里也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语自然就多了起来。

李君逢忽然道:“薛庄主,你可知道,在几天前我还是左二爷的座上客,也是他的朋友。”

薛衣人笑道:“自然知道,他家里进进出出的人,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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