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厂做工(2 / 2)
两个男人瞪了我一眼,其中一个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干活,别问那么多!’
我低头不语,但是一个多年警员的使命感,让我觉得自己应该调查却清楚这件事。于是我埋头干活,不再说话。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男人骑了摩托车出去,买了三盒盒饭回来。
下午,活儿干完了。一个男人给了我两沓子钱,说阿米一沓我一沓,忽然盯着我的五官看了看:‘你这相貌细看也不错,你愿不愿意赚大钱?’
我心中一动:‘赚什么大钱?’
‘装傻!你也去富人家偷珠宝,拿回来分成。装鹅才赚几个钱,偷珠宝可要比这样赚得多得多。怎么样?敢吗?’
我假装迟疑:‘让我想想!做贼真得好吗?’
另一个男人生气道:‘怂蛋,想个屁!干就干,不干就不干,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那些富豪天天纸醉金迷,就应该吗?’
我用手一拍大腿:‘行,我干了!怎么干?’
‘阿米没和你说过?’
我摇摇头。
先前那个男人说:‘行,既然你答应了,这儿的活儿就别干了,一声鹅毛味儿,赶紧找个地方洗个澡,晚上六点,在这里集合,我们送你去,告诉你该怎么做?’
我答应了,抬起胳膊,闻闻自己身上又腥又臭的鹅毛味儿,心中窃喜:终于去掉了那标志性的红酒味,鹅毛味儿也是很令人神清气爽的。”
周小森叹道:“这简直不像是你心高气傲的毛探长说的话。”
毛斯理也是一声长叹:“虎落平原,才发现什么洁癖、尊严都是矫情。我拿了钱,先找了处便宜的浴池洗了个澡,然后便去菜市场买了蔬菜和粮食,来到阿米佐约家,敲敲门。
一个小女孩儿来开了门,她穿得破破烂烂的,脸上也脏乎乎的。房间很小,昏暗潮湿,气味也很难闻,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蜡黄的女人,应该是阿米的妈妈。
我自我介绍说我是阿米的朋友,名字叫阿里。阿米正在工作,让我帮着送些钱来。
阿米妈妈说:‘先生,我看你的样子,是个好人,你帮我劝劝阿米,钱无论赚多赚少,都没关系,就是千万不要做违法的事。’
我看着这位善良的母亲,不由自主想起了独立一人把我抚养长大的妈妈,心中一阵酸楚,又想到阿米虽然不是我杀死的,但是因为而死,我实在是愧对他的妈妈和妹妹,想到这里鼻子一阵阵酸楚。我不敢再久呆,将刚才在鹅厂得到的两份钱,都放在了阿米妈妈的床头,然后离开了他家。
我徘徊在棉兰街头,看到电视机里在播新闻,却是一条美岛的新闻,说探长毛斯理不服从纪律、外出休假不归队,巡捕房久久联系不到他,已经被美岛巡捕房开除了。
我长叹一口气,心想肯定是陈老爷使的坏。这些为富不仁的坏蛋,他们拥有那么多的财富,不但不肯帮助和救济穷人,还继续作恶,坑害穷人,相比之下,那些盗贼偷拿他们的一些珠宝,看起来也不是多么邪恶。时间不早了,我忽然想起和鹅厂的两个男人的六点之约,于是大步向鹅厂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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