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阿凌的血,好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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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凌骤然伸腿,脚尖挑起椅子的横木,使劲儿一勾,萧凤卿身子一歪,那壶凉茶便不偏不倚全倒在萧凤卿脸上。

萧凤卿顶着一脑门的茶叶,揶揄地盯着晏凌:“喂,你对我亲近沈若蝶有这么大的反应,该不是真喜欢上我了吧?”

晏凌反唇相讥:“你对我这么死缠烂打,该不是求着我喜欢你吧?”

萧凤卿老神在在地点头:“生平还没被母老虎喜欢过,所以你快喜欢我,让我新鲜新鲜。”

“找死!”

晏凌揉身而上,挥拳欲打。

萧凤卿漫不经心地扣住她手腕,轻而易举就卸掉了她的力量,晏凌一脚踩空,直接扑在萧凤卿身上。

“这投怀送抱的方式可真是别出心裁。”萧凤卿神色促狭,趁势在晏凌的颊边亲了亲,淡声道:“我刚才不是故意驳你的面子。”

晏凌哂笑:“我才不会信你的邪。”

萧凤卿圈住晏凌的细腕,正色道:“我是有苦衷的。”

晏凌的表情毫无松动,萧凤卿在她左肩上看了一眼,神色凝重了几分:“你伤口裂了。”

说完,他立即放开了晏凌。

晏凌揉着隐隐作痛的肩膀,顺势在身后的椅子上落座。

约莫是打斗太激烈,晏凌的肩头又渗出了血。

萧凤卿本是要叫府医过来给晏凌治伤,转念一想,他干脆自己去外间找了些瓶瓶罐罐的金疮药,折身回来在晏凌身边坐了,不由分说就探手去解晏凌的衣带。

晏凌防备心极重,不假思索往后躲:“你做什么?”

萧凤卿突然觉得牙疼,晏凌那一脸当他在耍流氓的表情,实在太形象生动。

“你放心,本王现在清醒着,对你提不起兴致。”

晏凌瞪着萧凤卿:“本姑娘对你更没兴趣。”

“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萧凤卿兴味一笑:“上次在临波殿,也不知是谁搂着本王不撒手。晏凌,做人不能这么失败,吃白食就算了,吃了还不认账,你的人品很有问题。”

“还有,”萧凤卿义正言辞地数落晏凌:“你如今已经是妇人了,居然还以姑娘自居,你对姑娘的含义是不是有何误解?”

晏凌恼羞成怒,操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向萧凤卿。

萧凤卿眼疾手快,准确无误地捞住那只茶杯,稳稳当当将它搁在桌面。

“行了,别跟我置气了,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萧凤卿顺手切住晏凌的腕脉,沉吟片刻,笑了笑:“王妃,你火气很旺,多喝点绿豆汤。”

晏凌不冷不热地扫视他:“你还懂把脉?”

萧凤卿尾巴一翘:“你夫君我无所不能,怎么样,有没有很崇拜我?”

晏凌淡淡道:“到目前为止,我只崇拜三个人。”

萧凤卿顺口问:“哪三个?”

“太祖皇帝,我师父,另外一个……”晏凌犹豫了一会儿,看向萧凤卿:“是曾经的镇北王,萧胤。”

萧凤卿眼睫微颤,拿金疮药的动作慢了一息,他迅速调整神色,若无其事地挑眉:“萧胤二十年前就被我父皇以拥兵自重为由给灭了满门,北境的兵权也全数收回,交给了朱桓一党,你说说,你崇拜萧胤哪儿?他的名字在皇室可是一个禁忌。”

晏凌不屑道:“所谓的拥兵自重,不过是功高盖主罢了。正因有镇北王戍守边疆那么多年,外敌才能秋毫无犯,可怜镇北王一生为大楚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竟被阉狗陷害,落得如此凄惨下场,连一条血脉都没能保住。镇北王若是在天有灵,见到大楚如今民不聊生的场景,该何等焦灼痛心?”

萧凤卿的眸光明明灭灭,他注视着晏凌:“你似乎很为萧胤不平?”

晏凌深以为然:“镇北王的功勋世人皆知,朱桓与晏皇后狼狈为奸,为了一己私心就把大楚的功臣残害到令人发指的境地,实在让人齿冷。”

萧凤卿突然沉默了。

晏凌察觉到此时的萧凤卿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就好像无形中有什么东西把他们隔绝开,她抿了抿唇:“已故的镇北王也是你叔父,你对他什么看法?”

萧凤卿面色晦暗:“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晏凌蹙眉:“什么意思?”

萧凤卿轻轻笑了,他抬眸直视着晏凌:“你明白萧胤为何会死的那么惨吗?”

萧胤是在北境被杀的,死无全尸,他的首级用石灰精心保存在锦盒内,自千里之外被送到了建文帝的脚下,又被建文帝送去太庙焚烧。

这些,都是丁鹏告诉她的。

晏凌缓慢地摇头,咬着唇,同样直勾勾地看着萧凤卿:“我不了解。”

萧凤卿再次笑了笑,笑容饱含晏凌看不懂的苦涩,甚至夹杂着嗜血的意味。

“他太重情义。”萧凤卿言简意赅。

晏凌没发言,明显是等他接着说下去。

萧凤卿却忽然解开了晏凌的裙带。

晏凌赶忙压住衣襟:“找丫鬟帮我换药就行。”

“本王的秘密无人可以窥破。”萧凤卿冷脸,强势地挪开她那只手:“本王方才提醒你了,但凡撞破本王秘密的人,他们都去了地府,你的丫鬟好歹对你忠心耿耿,你也不希望她们早早香消玉殒吧?”

晏凌无言以对,心不甘情不愿地任凭他褪下她半边衣裳,感受着他落在自己肩头的视线,她的心跳亦微微有了波动。

“你……你怎么不说了?”

萧凤卿抬头看她一眼:“什么?”

晏凌简短地吐露了三个音节:“镇北王。”

萧凤卿将晏凌原先贴着的纱布揭开,低眼检查她的伤势:“伤口还真是崩裂了,得重新上药包扎。”

男人熟悉清新的松柏香味犹如隐形的丝网一圈圈缠绕着晏凌,似乎能渗透进她的肌肤,晏凌越发局促,只好执拗地追问:“我想听听镇北王的事,你怎么不肯说了?”

“为什么想听?”萧凤卿取下那片纱布,女子莹润晕白的肌理顿时毫无遮拦地呈现他眼前。

晏凌背对着他,顺着她线条起伏的锁骨往前看,那一大片莹白的肌肤延伸进了鹅黄主腰。

萧凤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眸色渐深。

晏凌的呼吸微促:“在杭州也听过一些镇北王的磊落事迹,百姓们私底下都很推崇他。”

“人死如灯灭。”萧凤卿冷冷一笑,嗤之以鼻:“流芳百世,彪炳千古又怎样?不过是徒留谈资供后世取乐。”

萧凤卿的眼眸深邃似夜:“若是我,宁可屠尽天下人遗臭万年,也不做那欺世盗名罄竹难书之人的垫脚石。”

不知怎的,他的语调格外阴森冷酷,晏凌心头一沉,本能地预感到不妙,她想转身,萧凤卿却倏地单手环过她的胸口箍住了她,她动弹不得,挣扎道:“你这是做什么?”

萧凤卿倾身靠近她,另一只手拿起药瓶悬在她肩头倾洒粉末,猩红的舌尖舔净了她伤口的血渍,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她耳侧,含糊不清道:“怕你跑了。”

下一刻,萧凤卿的牙齿倏然陷进了晏凌脖子。

晏凌眼底一凛,陡生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被一条艳丽凶狠的蟒蛇盘住,蟒蛇的獠牙叼着她,似是随时能把她吞吃入腹。

萧凤卿咬住晏凌的后颈,桃花眼半垂,浓密的长睫遮住了眸底暗潮般沉涌的情绪。

阳光炙亮,却仿若皆被他暗沉的双眼吞噬。

他狭长的眼眸盛满邪肆与阴鸷,尖利的牙带着某种摧毁的欲念,毫不犹豫地刺进了晏凌的皮肤!

晏凌心头一颤,疼痛和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不顾一切地挣开了萧凤卿。

“萧凤卿你疯了?!”晏凌捂着流血的脖颈厉声质问:“你是属狗的吗?随随便便就咬人!”

萧凤卿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托腮,眯眼欣赏着晏凌此时的窘态。

女子衣衫半褪,青丝散落,曝露在外的肌肤欺霜赛雪,天鹅颈一侧有血迹蜿蜒,三种极致的色彩交相辉映,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萧凤卿面露愉悦,心底汹涌叫嚣的戾气总算稍稍平复。

“阿凌的血,”萧凤卿含笑凝定晏凌,舌尖在红唇上滑过,咂咂嘴,意犹未尽道:“好甜。”

萧凤卿笑意纯澈,金色的光线透过花窗一线线攀上他的面庞,他双眼温暄明亮,薄唇却泛着妖异的血红。

晏凌惊骇且愤怒,她朝夕相处的究竟是个多变态的疯子!

今天吸她的血,明天是不是就要把她大卸八块煮了吃?

她近乎崩溃地低吼:“你简直有病!”

萧凤卿笑吟吟地颔首:“嗯,只有你能治。”

晏凌更觉惊悚了。

比起武力上的挑衅,她更无法忍受心理上的全方位碾压。

手忙脚乱地把衣裳穿好,晏凌慌不择路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萧凤卿仍旧歪坐着,目送那一道落荒而逃的人影,他玩味地勾起唇,眼中流露出向往。

“呵呵,是真的很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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