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萧凤卿,我不愿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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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戛然而止,晏凌正想睁眼便听见萧凤卿幽幽道:“花上几辈子都不可能一笔勾销。”

他的每个字都仿佛裹杂着彻骨深仇,不晓得为何,晏凌的心无端一跳。

她睁眼瞥向面无表情的萧凤卿,忆起贺兰徵对萧凤卿的判词,肃声道:“萧凤卿,你杀性太重了,这样不好,对你自己也毫无益处。”

不说还好,晏凌一开口直接等于火上浇油了。

萧凤卿的情绪本来就起伏的厉害,听到晏凌的规劝,非但没有一丝触动,反而冷笑一声,兀自探身钳住了晏凌的下颌,他迫使晏凌仰头看着自己,昏昧当中的俊颜阴沉沉的。

晏凌吃痛,兼之身体不舒服,忍不住惊呼出声:“萧凤卿,你又发病了?”

萧凤卿面色森冷,嘴角漫不经意的弧度宛若能勾心的钎子:“管这么宽,真把自己当本王的王妃了?”

晏凌的呼吸骤然停滞了一瞬,她仰望着上方比鬼魅还邪肆的男人,试图解释:“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好言相劝而已,你若是不愿听,可以当做耳旁风。”

萧凤卿没做声,他歪头打量晏凌,昏暗的光影下,女子容色似玉,面庞洁白,一小缕被雨水打湿的乌发贴在小巧的耳廓边,沿着优美的脖颈线条延伸至衣领内,平添妖娆风情,有颗晶莹的雨珠还眷念在她白腻的颈边,不舍离去。

夜乱神迷,情欲暗生。

有股难耐的戾气混合着欲念充斥萧凤卿的胸膛,急需一处出口发泄。

萧凤卿的脑海深处忽然掠过临波殿那夜的抵死缠绵,他心中一荡,玩世不恭的脸上倏地浮出一抹含义不明的邪笑:“在充当贤妻良母相夫教子之前,王妃合该履行你作为王妃的义务!”

话落,晏凌直觉眼前重重的阴影一晃,她整个人都尚未作出任何反应就被萧凤卿压在了身体下,双手的手腕亦被他铁钳似的手掌箍住高举过头顶。

晏凌眸子一紧,下意识曲起双腿攻击萧凤卿某处。

萧凤卿不是第一次跟晏凌交手,对她的招数早就了如指掌,平时刻意让着她,是以晏凌总能抢占上风,眼下萧凤卿打算霸王硬上弓,哪里还有半分怜香惜玉,几乎是晏凌的脚刚一抬起,萧凤卿冷硬如铁的双腿就毫不怜惜地摁在了她膝盖上。

晏凌闷哼一声,差点以为自己的膝盖骨支离破碎了。

“萧凤卿你想干什么?”

萧凤卿的回答粗暴又直接:“你。”

晏凌迟钝了一息,回过味来立刻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怒声道:“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萧凤卿不假思索:“不放。”

说完,单手制服晏凌,空出的另一只手飞快地顺着晏凌的肩膀下滑,直奔她的腰带。

晏凌被萧凤卿粗蛮的举动震慑得面无人色,她本就不太舒服,功力又不如萧凤卿,在萧凤卿动了真格的前提下,她根本斗不过他,无论她怎么反抗,萧凤卿都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着她,她完全没有办法撼动他分毫。

“萧凤卿,这里是在马车上,你疯了吗?!”

萧凤卿邪魅一笑,桃花眼涌动着冰冷的暗欲:“在马车上有什么不好?又不是在外头!”

晏凌羞愤欲死,崩溃地大吼:“你说过不碰我的!”

置身这般难堪情景,什么沉稳持重,什么泰然自若都统统见鬼去了,此时此刻的晏凌仿佛被饥肠辘辘的犬只扑倒的奶猫,有过的、没有过的独属于女儿家的窘态全暴露出来了。

萧凤卿冷哼:“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是君子,本王又并非君子,王妃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不是背着本王服了避子汤吗?有一就有二,习惯成自然,等我们今夜做完,你再去弄一碗喝就行了,到时什么后患都没有!”

晏凌悚然一惊,她没想到自己与绿荞的对话都被萧凤卿听得一清二楚,然则,此一时彼一时,若说她原本有些心虚,这会儿就只剩下理直气壮了。

“萧凤卿你强迫我算什么男人?我不愿意!你听见没有?我不愿意!!”

萧凤卿怒意炽盛,面上的笑意反倒愈加肆无忌惮:“你不愿意什么?跟本王同房还是生儿育女?晏凌,你可真不长记性,本王那晚在临波殿怎么告诫你的?本王说过,别动不动就把本王是不是男人挂在嘴边,既然你健忘,本王就身体力行证明给你看!”

话音未落,萧凤卿一把扯掉晏凌胸前的珍珠扣,不顾晏凌形同泼妇的撕咬,疾风骤雨一般的吻又深又重地落在晏凌的唇上……

陌生且熟悉的男人气息悉数灌入口中,侵袭了晏凌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晏凌只感觉自己宛若身处火烫的岩浆之中,在萧凤卿无师自通的撩拨下,她居然可耻地发现,自己对萧凤卿有了异样的渴望。

晏凌的心底突生惧意,她不敢面对自己在萧凤卿的眼前失态。

除此之外,晏凌最鲜明的感受,是悲哀。

纵然她和萧凤卿只是契约上的关系,可是,她有过那么好几个瞬间,都误以为他们的关系就算做不成夫妻也能做一对好搭档。

毕竟,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了,而且萧凤卿对她也并非全无真心,他甘冒风险用残忍至极的手法杀了萧鼎,只因萧鼎曾经险些玷辱她,她还记得那个雨夜,萧凤卿如同孩子一般拎着萧鼎的断手来她面前邀功……

她那时甚至觉得感动。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她曾选择相信的人,现在似一头毫无理性可言的野兽朝她宣泄着私欲,不顾忌场合,不考虑她的感受,更不顾惜她的身体状况。

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任由他随时随地索取、毫无尊严的傀儡罢了。

晏凌的手指深深掐进掌间,身体是火热粘稠的,心却寒凉刺骨。

饶是拼命安慰自己不要在乎,仍旧有委屈的泪水自眼眶滑落鬓发。

咸涩的味道染上唇舌,萧凤卿的动作猛然顿住了。

她哭了?

她被他弄哭了?

他从没见过她哭的!

他不敢置信地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晏凌绝望的脸孔、冰冷的眸光和红肿不堪的唇,视线再往下垂,是她残破的裙衫以及淤痕遍布的肩颈,那些痕迹甚至渗出了血丝,可见他刚才用了多残暴的力量来施虐。

萧凤卿如遭雷击,下意识翻身坐起,晏凌的这副模样堪比一桶冰水兜头浇往他,他沸腾体内的所有暴戾都瞬间消弭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歉疚。

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明知晏凌来了葵水,他竟妄图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强行占有她,这和畜生有何不同?

“我……”萧凤卿艰难开口,触及晏凌冷然的眸色,他忘了自己该说什么话。

就在这时,马车门被大力拍响,绿荞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大雨清晰传来:“王爷,王妃,你们怎么了?王爷,我家姑娘身体不舒服,您不要欺负她!”

情急之下,绿荞连尊称都改了。

萧凤卿的脸色非常精彩,青红白三色堆砌在他俊美的眉宇间,像极了戏台上的丑角。

晏凌冷漠地坐起来,盯了萧凤卿一眼:“王爷还想要吗?”

随着晏凌窸窸窣窣的动作,旖旎的幽香亦捎着窗外间或飘进来的水汽往萧凤卿鼻端钻。

他耳根微热,余光瞥到扔到脚边的裙裳,微微一愣,本能地侧过了头。

晏凌无所遮掩地躺倒在软塌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车顶上的夜明珠,声线平板无波:“王爷说得对,我这个木偶既然想做你的王妃,就要履行王妃的义务,所以……”她顿了顿,忍住极大的耻辱和心痛,轻声道:“您何时想要,我躺着配合等着您的临幸便是了。”

萧凤卿本就不甚挺直的身形一僵,前所未有的难堪骤至,他从未被人真的当成禽兽对待过。

晏凌开了这个头,可他却没有资格反驳。

车厢里充盈着女人的冷香,萧凤卿却深感窒息,无颜再待下去。

他看都没看晏凌,连衣袍都顾不得整理,甚至没叫停马车,径自自窗口掠了出去。

临走前,他拾起地上的薄毯丢到了晏凌身上,盖住一室春光。

“姑娘!”绿荞的耳朵贴着马车门,因着听不见内里的响动,越发心焦:“姑娘,您还好吗?”

晏凌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地躺着。

良久,她抬手缓慢地遮住双眼,有一线水痕从指下溢出,她的唇畔却挂上了一抹得逞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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