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2 / 2)
容止微妙的看了眼景龙帝,“如此,在下便替青稚多谢皇上隆恩。”
“隆恩倒是不算,柳昌原归来时,太子可能已经被废黜,朕念在他为商罗王朝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允他留京养老,你怎么看?”
容止眼底闪过抹狐疑之色,藏在袖袍中的双拳更是一紧,“如此也好,他毕竟也年迈了,若再回军营,上面有凉王殿下与廉王殿下压着,他怕是展不开手脚去做事,倒不如在家中,青稚替容家生下个一儿半女,他也能享享齐人之福。”
他费尽心机要让柳昌原回来,全是因为想借他之手,重新掌握兵权,如今景龙帝的意思却是要让柳昌原养老,他做的那些,难道都成了无用之功?
“你理解朕便好。”景龙帝忽地发出一声轻笑,“廉王刚上任不久,去军营做得倒也不错,朕瞧着他头脑不输你,你在商罗王朝的那些买卖,朕想派他也跟着学一学。”
容止站在原地,只觉得有凉意袭遍全身,从头至脚,让他无可适从。
他如今的地位权势,能做之事,皆建立在景龙帝的荣宠之上。
这突然间的变化,究竟是他做错了哪一步?
“是,在下领命。”
“朕会将廉王从军部宣回来,命他去你那,若你无事,那便退下吧。”
容止微生倾身,“在下告退。”
他不甘的攥紧着拳头,却毫无应对之法。
只能迈步转身,正当他迈出一步之后,又将脚步收了回来,站定在原地,温润的脸上浮起抹异色。
“嗯?还有事?”
容止犹豫了片刻,还是颌首禀道,“在下知道皇上喜欢凉王殿下,不会喜欢他人说些对凉王殿下不利之事。”
“嗯?”景龙帝的眸中出现了一抹晦涩难懂的光。
“星月公主曾经为了寻陇月公主,大搜京城之时,闯入了在下府中。”容止用不紧不慢的语速开口,“跟随在她身侧有位孩童,极像命师身侧的童子西楼,在下一直觉得西楼住在监天殿中,未曾离宫,所以不觉有异,只以为那孩童只是长得与西楼相似。”
“然后呢?”
“只是有这样一件事发生,在下不禀不妥,禀了之后,又觉得是在诋毁凉王殿下与凉王妃,不过是个孩童而已,大概与西楼没太大关系。”
“朕知道了,做得不错。”景龙帝探究的盯着容止一会后,这才脸色稍显平和的开口赞了一声,“关于柳昌原,朕再好好想一想,至于太子,怕是真的难已回天了。”
“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太子一案,在下实在不好妄加议论。”
“容止,朕的这几个儿子,除了太子之外,你看重于谁?”
容止几乎没任何犹豫的开口,“在下最为看重的,自然是皇上最看重之人。”
“呵。”景龙帝好心情的笑了一声,起身,朝容止所站之处踱去,而后,伸手重重拍在他的肩上,“如今老四外出游历,老五也留了书信去了他处,朕身侧只有一个凉王,一个廉王,手心手背皆是肉,怠慢了谁都不好,既然凉王有军务在身,廉王便去随你学学经商之道,你不要多想,是你的便是你的,朕不会随意收回,伤人伤己。”
“是,在下都知道,廉王若来,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嗯,退下吧。”
容止这才告退离开,步出养心殿后,寒风刮得令人遍体生寒。
他一边徐徐走着,一边渐渐放松攥紧的拳头。
面色却始终保持着温润淡然,仿佛戴了张无人可辨的面具。
容止离开养心殿后,景龙帝又另摆了一局。
继续左右手博弈着,一剑却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殿内。
“皇上,有事要禀。”
“嗯。”
“青妃今日带了膳食去椒房殿,被凤妃轰了出去。”
“嗯。”景龙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心一意盯着棋盘。
“那膳食中,加了一味东西。”一剑顿了一下,“是能令人食用过多后,神志不清的食材。”
“是食材?并非药?”景龙帝抬头望了一眼一剑。
“正是。”
“今后出自青妃之手的东西,一率给朕盯紧了。”景龙帝皱了下眉,忽然觉得几日前喝下的那碗归元汤,莫名的让身体不适。
“是,属下告退。”
一剑也隐至暗处后,景龙帝的兴致都没了。
他一扫棋盘,稍显烦燥的起身,在殿内来回踱着。
“太子一位空置,由谁顶上才能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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