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原形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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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若起身,让开位子,轻声反驳。

“你是我的谁,来对我失望的呢?你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黄芸。”

“刘启莹她有很多缺点,也是我朋友。”

时间不咸不淡地过去,由秋转冬,眨眼间就到了期末。

青阳的冬天湿冷,在教室坐一天,铃声一响,放下笔,手脚又冷又僵。

考完最后一门,学生们都彻底放松,尖叫起来。

不理会考试成绩,只想着寒假来临。

栗若的位置在窗户边,她去讲台拿了帆布,慢慢吞吞收拾桌面的文具。

天气冷,窗户内锁着,教室大门也紧闭。

当窗户哈出一团氤氲雾气时,栗若听到敲击玻璃的声音。抬头,刘启莹在窗外挥手,示意她出来。

栗若起身去开门。

刘启莹走进来问:“半个月后我生日,来捧场吗?”

刘启莹小姐妹众多,异性缘也很好,大多没心没肺混得很,聊起来没顾忌。

她聊不来,也混不熟。

栗若顿了顿:“当天我送你礼物,可以吗?”

刘启莹知道她的冷淡性格。

无奈笑道:“来走个过场,给我个面子可以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栗若只好点头:“嗯。”

转身回教室拿帆布包时,就听到刘启莹小声嘀咕:“就没见过哪个,我过生日还得我三请四接的,哼。”

栗若笑了笑:“谢谢你。”

“又来。”刘启莹翻着白眼,往她手里塞了两张暖宝宝贴。

这个寒假明明很短,只有一个半月,栗若却觉得无比漫长。

要是人生像视频有进度条就好,快进拉满,直接从少年时期过度到若干年后,让她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

刘启莹的生日那天,她发来了地址,生日派对定在新城区的一家ktv。

栗若拎着提前买好的生日礼物,穿好羽绒服、戴好手套毛线帽出门。

走出筒子楼,公交站台边的绿植花坛,种了红色的瘦梅。

很矮,料峭寒风一吹,就瑟瑟抖动。

候车的时候,栗若垂眼,刷新所有小提琴比赛、演奏会的、交响乐团等的论坛官网,还有新闻时讯,逛完所有,也没有看到那个名字。

一星半点的消息也无。

她以为她至少能够通过网络时讯关注到他,毕竟那么耀眼的男孩子,谁知道他仿佛从人间蒸发。

倒是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余暮笙,她拍了一支洗发水广告,让很多人记住了她。

柔顺黑亮的长发,少女笑起来双眼明媚,这是一张令人魂牵梦萦的初恋脸。

抵达ktv,乘坐电梯上楼。

找到包厢拉开门,有人拿着话筒激情唱跑调的歌,沙发茶几旁都是人,围在一起打牌。

栗若把礼物递到刘启莹手里,陪着吹了蛋糕唱生日快乐,坐了一会儿,起身告别。

刘启莹把她送出门。

走出过道,栗若顿足:“生日快乐,玩的尽兴。”

“你回去干吗呀?”

“做高三模拟题。”

刘启莹笑:“行吧,反正你也呆不惯。”

就在这时,前台附近听到一些争执声。

ktv经理:“这个果盘套餐是最低消费啊,话筒坏了去换啊……”

在教训穿着统一工作服的女人,她忙点头称是。

说话间,经理的咸猪手无声伸过去,被人一把拧住。

来人长得很黑,推了一把经理,抓起衣领横眉沉声:“你干嘛?想吃我媳妇儿豆腐?”

“邓嘉伟,你干嘛,你快住手!”

话音未落,栗若怔在原地。

转头往前台看过去。

穿工作服的女人是木雅。

刘启莹也愣住,犹疑问栗若。

“你妈妈在这里上班吗?”

栗若缓缓摇头,呐呐:“……我不知道,她从没和我说过。”

栗若慢慢走出去,木雅看起来想躲开邓嘉伟。

拉扯间,木雅发现了栗若。

她掀了掀唇:“小若?”

几分钟后,在ktv附近的一家小炒餐馆店内。

邓嘉伟点了三菜四汤,殷勤给木雅和栗若夹菜:“来,吃吧,动筷子。”

木雅一动不动,叹了口气:“邓嘉伟,你先回去,我和小若说点事。”

“雅雅。”男人突然抬直手臂,伸出四指发誓,“我发誓,我是真的想和你过日子,不是说说而已。”

木雅呆住。

邓嘉伟看着她:“我和家里闹崩了,我已经表态了,如果不接受你,我就出来自立门户。”

说罢,从口袋里摸出黑丝绒盒,摸出戒指就要给木雅带上。

木雅躲过,别开脸去:“分手是我说的,不关你家里的事,你不用为我做到这个份上。”

邓嘉伟脸上落寞的一瞬,求救的眼神就投到栗若的身上来。

栗若的视线扫过戒指,和方才男人的硬气发誓。稍顿片刻,替木雅回答。

“可以让我和我妈妈聊两句吗?明天给你答复。”

邓嘉伟垂头丧气走后。

开着暖气的小店有些闷,栗若举起杯子喝了口水。

“妈妈,你什么时候在ktv上班的?”

木雅忙声解释:“小若,我真的和邓嘉伟分手了——”

栗若打断她:“是在我被打过后吗?”

静默顷刻。

木雅:“嗯。”

那时候她去学校讨说法,她才知道,栗若间接因为她,遭了多少白眼。

听到一些流言碎语。

“打你女儿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和你有样学样一样不要脸啊。”

“谁让她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妈妈,只会勾引男人,图男人的钱,图男人的房子……”

木雅拨动筷子:“我很惭愧。”

栗若:“妈妈,我很开心。”

为了躲邓嘉伟的纠缠,木雅换了份工作,在一个家居城做导购。

没过多久,男人就又死皮赖脸地找了上来。

邓嘉伟躺在试睡的沙发床上,语气心疼:“别工作了,跟我吧雅雅,我养你。”

日子一久,木雅心里也默默松动了。

寒假无声过去,高二下学期开学。

木雅骑电车接送栗若回家的一个晚上,向栗若坦诚了内心纠结。

栗若:“他是真心的吗?”

顿了顿,改口问:“他和家里决裂了,你考虑好了吗?”

回到家,摁亮玄关处的灯,栗若咬掉手套,钥匙放在鞋柜上。

“妈妈,我这回不反对你们了。”

“如果你俩承受得起必须在一起的代价。”

比如男方和家庭决裂,放弃的不止是家人,或许还有断绝的经济来源。

以及带来的非议和指点,和没有金钱之后,两个人须得过日子,木雅势必要学会为生活奔波。

其实远没有她靠着皮囊,那种生活方式,来得轻松。

木雅迟疑了。

栗若又讲:“不用顾忌我,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翌日,木雅在楼下买了早餐上来。

栗若起床,她做好了决定。

“我想试试,小若,我真的挺想稳定下来的。”

栗若点头:“好。”

栗若也想了很久,对木雅讲。

“我十八岁之后,上了大学,以后不用考虑我的生活费。我可以争取全额奖学金和打工,如果要在一起,你们俩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不要介入彼此,过好自己的生活,这是她们两个早就达成好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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