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烽火二十三（2 / 2）

别看只是一口龙息，所产生的力量竟然连空间都砸出一个大洞，龙息一闪而没，消失在洞中。下一秒，五灵上方半米处的空间猛然一颤，开裂出一道裂缝，消失的龙息重新出现，却已经危及到五灵的安危。

诸葛明身躯剧烈晃动，一大口鲜血喷射而出。生命力急速衰退，苦苦支撑了一秒后，终究抵挡不住眩晕的袭击倒地晕厥。

金龙看了躺倒在地的诸葛明一眼，眼神随即投射到龙息与五灵光团上。以他的修为，都判断不出龙息击实下，五灵光团能否得以保存。毕竟，操控它们的诸葛明已经晕了过去，再也不能指挥它们作战。

不过，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情况出现了。就在龙息命中五灵光团前的一刹那，一个虚影在五灵背后的虚空缓缓浮现。看到这个人，趴伏在黑魔鹰死灵背上的巫月山，瞳孔突然猛缩，嘴中下意识呼喊道：“师兄！”

“哼！”

虚影正是巫月山的师兄，诸葛明的恩师地师莫怀言。一席灰褐色的长袍衬托着他挺拔的身躯看上去有些阴暗，只是那股只属于武神巅峰强者的威凛还是令他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巫月山，你还好意思叫我师兄！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简直把我们地隐宗的脸都丢尽了！”莫怀言神色冰冷，指着巫月山怒喝道。

“哈哈！”地师的出现，似乎让巫月山重获新生，艰难从鹰背上爬起，大笑道：“说什么人不人鬼不鬼？我只知道，现在我是人，你是鬼。事实证明，地隐宗那帮老家伙鼠目寸光，将地隐宗交到你手中，本来是希望你光耀门庭重塑宗门。可是结果呢？哈哈……噗！”

巫月山狂笑着吐出一口黑血，用劲擦了下嘴角，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形神俱灭，没想到还残留一丝神识隐藏在螟蛉召唤术中。莫非，你是想亲眼见证你的传人死在我手中？嘿嘿……”

地师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惋惜和不舍，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轻叹道：“师弟你错了。师兄的死，错不在你。这六十多年，师兄从没有恨过你一天。哪怕对我这重未见过真正一面的弟子，我也只是将我们间的恩怨如实相告，并没有对他提及报仇之事。”

说着，莫怀言抬头看着殿顶，虚幻的脸庞上似乎有着晶莹的泪珠滴落，哽咽道：“地隐宗，传到我们这一辈，只剩我和师弟你两人，师兄无能，不能将宗门发扬光大。肩上的重担每天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所以才养成了孤僻古怪的性格，言语间多有令你不快之言。师兄也知道，你走上邪路的初衷也是为了宗门复兴，即便最后诓我去冷漠荒原也是为了换回招魂术的全部修炼法门。但是师弟啊，你可知道，任何以剑走偏锋的方法提升起来的实力，终究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就像你的招魂术，长时间的吸收怨念提炼死灵，已经让你的灵魂都出现扭曲，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一心锄强扶弱主持正义的巫月山了。再说我，要不是为了宗门，我又何至于听信于你，深入冷漠荒原去寻那虚无缥缈的吞天化地术。最后的结果，我也为贪婪付出了生命。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我们两人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

莫怀言目光锁定在巫月山怔愣的脸庞上，语重心长道：“你以为师兄留着这缕残魂为的是什么？好，我告诉你。不是为了教导徒弟，也不是为了找你或者那个在冷漠荒原中偷袭我的仇人报仇，而是为了见到你后，说出这番肺腑之言。希望以我的领悟来改变你，不要在招魂术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