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鱼凫大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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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普冷笑一声:“我倒要问问涂山公子,你到底是何居心?自从干旱开始,鱼凫王便安排人民分批抵达水源丰富的岷山、汶山,要等大旱之后才陆续返回……”

他长剑指向周围的青衣难民:“你们明知道湔山干涸,为何不随着百姓去岷山汶山?今日却偏偏齐聚到这里,岂不怪哉?”

涂山侯人后退一步,忽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青衣难民却互相张望,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笑容。

山臊一声怪叫,又戛然而止,就像脖子忽然被割断了似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半空,但见那轮被囚禁似的太阳忽然布满黑色斑点,就像太阳也发霉了似的。

周边的乌云竟慢慢移动,影影绰绰似有活物,竟不知隐藏了多少怪物。

猴子的尖叫此起彼伏,紧接着,整个湔山的野兽都叫起来了,一声一声,十分凄厉。

涂山侯人大喝一声“不好”,众人定睛一看,祭祀台上的巨大神像忽然不见了——

编钟早已停止,演奏的侍女全部石化。

几乎上千双难民的眼睛包围下,那么大一尊神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阳光忽然挣脱了囚禁,黑云被迫退数丈,万道霞光绚丽夺目,难民们拼命揉眼睛,恍如梦中。

有人大吼一声:“天啦,柏灌王的神像哪里去了?”

厚普双手发抖,哆哆嗦嗦:“快,快……”除了一个“快”字,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双目突出,惊恐得不能自已。

黑云忽然翻滚,猴子再度尖叫,青衣难民里,几十人纵身而出,他们行动利落,利刃在手,径直就向王车冲去。

一股凌厉杀气刺破沉闷,厚普大喊:“快保护大王……”

鱼凫王的护卫队跳下铜车,半路将青衣人拦截。这些彪悍的鱼凫人,五彩衣下皆为轻薄藤甲,手里的木盾为特殊巴木制造,但见青衣人们的利刃刺入木盾,根本无法拔--出来,很快便被杀得七零八落。

可是,青衣难民不停涌上前,上千人中,竟然有数百人携带兵刃,他们迅疾如风,训练有素,很快便将鱼凫王的护卫队彻底包围。

涂山侯人情知有异,步步后退。

护卫队渐处劣势,七八名青衣人直奔王车,很显然,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难民,而是冲着王车而来。

他们要的不是清水,而是鱼凫王的命。

厚普率领的侍卫队已经左支右绌,王车周围空隙露出。

一阵尘土飞扬,响声四起,竟是一队铜头铁额的甲士飞奔而来,上千之众,全是鱼凫国的精锐。

王都金沙距此百里之遥,很显然,这些精锐是鱼凫王早就带来的伏兵。鱼凫王不过是田猎而已,根本犯不着带这么多精锐,想必他早已知道涧江有异变,所以早有准备?

战局顿时有了改观,王车周围很快又布满了护卫队,厚普仿佛已经完全把厮杀交给了援军,他则一心一意守护着王车。

青衣人一茬一茬倒下,厚普面色却丝毫不敢放松,他不时抬头,盯着头顶的黑云,眼神越来越不安。

青衣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霍霍……霍霍……”

人未到,声先到,气势如虹。

只见一队红衣人从西北方向杀来,他们皆红色玉甲,鬼头大刀,正是岷山彪悍的土著雍羌,他们一阵风杀来,冲着那些铜头铁额的王宫侍卫便一阵猛砍。

为首的雍羌土王一马当先,直奔王车,厚普躲闪不及也被一刀劈中左肩,顿时鲜血如注。土王狂妄大笑:“厚普,乖乖投降还能饶你一命,否则,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厚普大怒:“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叛逆!要不是大王宽厚饶恕,你等五年前便被灭绝了。今日却来趁火打劫,大王决计饶不了你们。”

“哈哈,当年我等出于无奈,假意归顺,可现在鱼凫王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敢口出狂言?”

土王又是一刀向厚普劈去,他急忙闪开,可旁边两把长矛又刺来,厚普险些命丧当场。

他急忙后退,土王趁势便冲到了王车面前。

六匹鲜红的骏马一起长嘶,土王似对这王车颇为忌惮,他后退一步,阴森森的:“我们归顺多年,竟从未见过大王真面目,今天,大王是不是该让我们一睹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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