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这么天真(2 / 2)
她将整张脸都埋在膝盖里面,长发从两边披散下来,靠着墙,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动物。
香水味扑鼻而来,高跟鞋跟地板接触的声音在面前停下来,顾阑珊从没有合拢的膝盖缝隙里面,可以看到沈珠一双笔直的小腿。
“他把你保护得真好啊,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有发现。”沈珠的声音似感叹,,从头顶上面悠悠传到顾阑珊的耳朵里。
那个他自然指的是米星,顾阑珊觉得人在绝境的时候,脑子往往特别清楚。
米星明明是绑架了她,虽然没有打,也没有骂,但这本身就是一种犯法行为,可是在沈珠眼里,却说这是一种保护。
其中的意思岂不是说,自己招惹来了沈珠,而她可不会像米星似的给予什么保护。
如果能重来的话,她一定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面,等着父母交完赎金然后回家,绝对不会再自作聪明的招惹沈珠。
顾阑珊看着她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匕首和过滤器,第一次那么希望,米星快点赶过来。
酒吧包间。
胳膊上描龙画虎的一群男人,各自搂着公主,一边唱歌一边谈生意绚丽的光柱疯狂的闪烁,显出纸醉金迷的糜烂气氛。
唯一例外的是坐在角落的米星,他画着浓重的小丑状,独自占着一个沙发,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在玩,旁边冷冷清清,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的隐身人。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支撑着这个场子没有混乱的关键人物。
沙发两边,坐着两个老大,架势很是相似,左搂右抱两个美女,身边的小弟左右坐的匀称,酒桌上堆了不少的空酒瓶,每个人脸颊都是一抹酡红,酒气冲天还不忘谈生意。
帮派之间,难免有些摩擦和纠纷,两个老大更是不愿意在小弟面前向对面的人认怂,彼此之间一分利益都不想让,说着说着,就难免起了动手的意思。
可真正要动手时,又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坐在角落里面的人。
米星认真把玩着手里的扑克牌,画的花花绿绿的小丑脸在变幻不停地灯光照射下,显出几分诡异的认真,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别人的目光,继续自顾自的把玩着手里的牌。
两个老大见状,目光中闪过失望,又仿佛约定好了似的,将气氛缓和,几个资历深的小弟时不时好奇的瞥一眼米星,而大多数人,是连其中的暗潮汹涌都看不出来的。
扑克牌在他的手里仿佛开花一般玩得绚烂,但是不知为何,米星心跳有些急促,甚至有些心慌,他不停的梳理着这些天还有今天要处理的事情,他做事万无一失,应该没有什么差错的。
一个服务生推门进来,他手里空空,显然不是来送酒水的,进门就朝着米星走过来。
米星起身,心里仿佛有预感一般,猜到了什么,等那个服务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便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
有人进去了他的房间,肯定是沈珠,只有那个女人才有钥匙。
他一边回忆,是不是自己最近表现得太过急躁,露出了什么马脚,一边为自己可能出现的错误编造着理由。
房间虽然看着封闭,但他其实并没有在里面放什么机密的东西,那个房间不过是一个饵,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饵。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顾阑珊还在里面呢。
他几乎不敢想象,沈珠拿了钥匙进去,而顾阑珊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迎面和那个女人对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该死,沈珠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去了他的房间?
顾阑珊被绑在床上,一只手腕被沈珠捏住,在这之前,她几乎想象不出来,一个天生神力的女生长成什么样子,现在她知道了,就是长成沈珠的样子。
“你长得这么好看,放出来的血,不知道会不会有些不同。”沈珠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在脉搏那里抚摸。
“没什么不同,你能不能放过我?”顾阑珊忍住想要骂娘的冲动,她原以为米星是个变态,却没有想到,其实人家才是正经的盗亦有道的绑匪,而眼前这个想要给自己放血的女人,恐怕才是真正的变态。
她说这话并不指望沈珠会听,只是希望能多拖延一点时间,好让米星回来。
看样子,眼前这个女人恐怕是米星的同伙,但是关系不一定很好,否则也不可能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存在。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沈珠恐怕是照着整死自己的目的来放血的,可是米星说过,他还指望着通过绑架自己来获得一大笔赎金呢。
“不能。”沈珠回答的干脆利落,甚至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问道:“死到临头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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