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七只谢尔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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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艾达就过来取笑我:“看看你,一副被滋润过的样子。”

我羞涩的对她笑了笑:“昨天打扰你了,我做了你喜欢的汤。”

“所以,你们和好了?”

“………我们没吵架。对了,怎么没看到弗莱迪?”

艾达语气有些冷淡:“革命去了,你懂的。”

离开前托马斯给艾达留了一百英镑。

反正都来伦敦了,托马斯决定陪我在伦敦呆一段时间再回去,顺便去看看我在伦敦的产业,告别了艾达,我们直接包了一个月的酒店。

住进酒店的第一天,我和托马斯除了吃饭其他时间几乎一直在做爱。

托马斯在睡觉,我们的衣服甩的满地都是,我在整理的时候拿到了他的鸭舌帽,我忍不住偷偷把它拿起来仔细端详,帽檐里出露出的金属刀片泛着冰冷的光,打架的时候他们用剃刀划伤敌人的脸和眼睛,它们一定都很锋利。

我把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转过来,让我看看。”托马斯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

我戴着他的帽子爬到他身上去,跨坐在他的小腹上。

托马斯慵懒的靠在枕头上,抬着头,他总是抬着头,我只能看到我熟悉的鼻孔和下巴。他笑了:“很好看。改天也给弄你一顶帽子。”

我的手指在他性感的胸肌上画圈:“带着剃刀的吗?”

“你想要带剃刀的吗?”

我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用手肘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我瞬间就被罩在他的身影里,他用手指刮了刮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言语带笑:“送你一顶带剃刀的。嗯?”

“那我想要你的这顶。”

我抬手环住他的脖子,靠进他的怀里,托马斯顺势搂住了我,温热的手掌在我后背拍了拍:“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的帽子。这是特别的。”

这个时候的金属很昂贵,谢尔比家兄弟帽子上的刀片可都是他们扔进切割机的勋章造的,意义非凡。

此时正值社交季,托马斯带着我在牛津街买了不少东西后,伯明翰的谢尔比来了这件事就被传了出去,刚回到酒店,我和托马斯收到了雪山一样的邀请函。

托马斯的意思是挑几个有价值的去。

说实话,虽然谢尔比家在伯明翰是条龙在伦敦也不过就是条泥鳅。与其送上门去给他们羞辱不如不去。

但是我,收到一封比较特别的邀请函,是用中文写的。不是青帮,就是洪门,我对这方面的历史了解的不多,但是我依稀记得中国黑帮的堂口一般都在美国,他们很少在英国有所动作。

我特意去唐人街订制了一条改良旗袍,黑色的绸缎上是满绣的花开富贵,再披上一条乳白色的貂绒围巾,一双红底段面的绣花高跟鞋——这套时尚的穿搭让我成为了整个宴会上最靓的仔,还登上了伦敦晚报,引的国内外众名媛效仿。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好衣服需要配套好首饰。

托马斯亲自给我挑了一套珍珠首饰:“你不喜欢钻石,总买金首饰却不带,真奇怪。”

因为黄金是稳定的货币啊,我让他帮我戴上项链:“因为我不适合戴金子啊,我只是喜欢看着金灿灿的东西,看着。”

帮我做旗袍的老板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国人,个子不高,慈眉善目的,看着很讨喜。我想我看到了传说中的阉人。

他来酒店给我送旗袍的时候还送给我一条压襟,事件压口是一块品相极好的玻璃种翡翠,雕刻成莲花的样子,无功不受禄,这块翡翠能买下几百条我身上的裙子了。这东西不能要,烫手。

“哎,实话和小姐说了吧,其实咱也是有事相求。小姐下周要去杜宅赴宴对吧,能不能求小姐戴上这条压襟,要是哪位太太小姐问起,就提提小的………”

“你可别唬我,就这点事?”

“在小姐看来是小事,在小的看来可是难于登天啊!”

“行吧,我应了。如果让我发现不对,你认识我身边这位爷吗?”

“哎,知道知道!伯明翰剃刀党!”

我觉得他带着口音的中国式英语特别亲切,忍不住微笑起来。

我很重视这次宴会,这几天连逛街都没心情,拉着托马斯在图书馆补课,就是艾达工作的那个图书馆,托马斯对青帮的历史和企业文化感兴趣的很,他觉得剃刀党也可以这么立规矩。

“我觉得可以啊,比如说你的报童帽,只有家族成员才可以在帽子上缝刀片………我们可以提高加入家族的门槛,如果通过了考核,家族就送他一套手工西装、怀表和钢笔怎么样?”

接着他又问我青帮的帮规。

我和他讲了帮会、十要和十要谨遵,托马斯的表情很困惑:“这样规矩,似乎一点都不………黑帮?”

“因为我们中国人很重名声,亲爱的。虽然规矩是这么定的,但是你不用把他们想的太高尚,英国也有自己的法律不是吗?大家都是以恶服人的,我们尊敬他们难道是因为他们的善良吗?”

冤家路窄,我和托马斯在晚会上遇到了格蕾丝,她已经嫁人了,看起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我主动和格蕾丝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虽然是在和我说话但是格蕾丝的眼睛恨不得贴在托马斯身上:“你结婚了吗?”

托马斯愣了一下:“no.”

格蕾丝她老公的笑容已经快挂不住了。

托马斯决定和中国青帮请教一下关于海运方面的经验,我也把手伸向了各位小姐太太们的钱包。

直到本次宴会的主角杜老爷和妻子出场,老太太身上也挂着一条玻璃种翡翠压襟,雕刻的是鲤鱼,她的手颤抖着指向了我:“是你吗?我的儿………”

我:“…………”

妈的,还是被算计了。

两条压襟的事件压口是一对,同一块翡翠料子,合在一起就是一副完整的“连年有余”。

现场认亲,好一出年度狗血大戏。

青帮的要求也很简单,剃刀党带带我:伦敦的势力繁多复杂,他们在伦敦摸爬滚打了几年也没什么起色,于是他们退而求其次,准备在伯明翰设个堂口。

我看向托马斯,他对我点了点头。

从此我有了新身份,青帮堂主杜老爷的小女儿杜美莉——还不如莉莉丝·格蕾呢。

我们买的东西会有人帮忙送回伯明翰,回去的路上,我撞到一个漂亮的黄种人小女孩,巨大的冲击让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也摔的不轻。

她赤着脚,披着一条粉色的绣花道袍。

有人在追她,追到后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臭丫头!还敢跑!打她!看她还敢不敢了!”

那个孩子不哀求也不求救,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星星——她比我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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