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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我眨了眨眼睛,抖掉了刚好落在我睫毛上的雪花。“没有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像是认真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之后才朝我靠了靠,压低了声音朝我解释道:“他们没有恶意的。”
我忽然回想起了那双眼睛,明亮极了,像是夜晚的灯火一样。
于是我点了点头。
他也许还说了句什么,但是观众席上爆发出的欢呼声压过了一切。我立刻仰头看去,蓝色的斗篷在风中飞扬着,整齐地从我上方掠过,朝着球场的另一边飞去。
我的目光随着那飞扬在空中的蓝色而动,他们的衣袍在空中展开,将今天灰暗的空中染上了鲜艳的色彩。魁地奇球场上的旗帜被风吹得“刷啦啦”直响,与他们的衣袍相互呼应。
我没由来地振奋起来,于是便往前迈了几步。我高昂着头,望着一把把扫帚与披风停留在我的上方——此时他们已经对立着排开,围成了一个圆圈。蓝红双色在飘着雪的天空下争锋相对着。
而就在此时,我看见在那片红蓝相交的地方飞出一个身影。它盘旋而上,熟练地停留在了比其他人略高的位置上。
高处的风应该更加凶猛,那蓝色的斗篷被吹得到处乱摆。我甚至担心斗篷会飞到脸上去——它飘动的轨迹太过于诡异,我无法不这么想。
“那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我听见帕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们新招的姑娘,听说天赋过人。”
我再次朝那里看去,那身影还是一动不动的听在它的位置上——似是要与天空融为一体,又像是它本来就属于天空。
然后我听见哨声响了——紧随着哨声的是升天的游走球。而随着哨声的吹响,围在四周的人们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纷纷从自己的位置上面四散开来。红色和蓝色在球场上方纠缠起来,像是无数条丝线一般纠缠不清。
而那蓝色的身影也是如此,早在哨声吹响的那一瞬间它便从自己的岗位上面俯冲而下,朝着地面飞速坠去。
我清楚地看见那地面上掠过一只金色的小球,它像是太阳一样闪着光,在不列颠阴郁的天气中格外显眼。
——是金色飞贼!
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兴奋的叫喊,即使这股冲动使我面红耳赤起来——但这是魁地奇球场,梅林在上,不尖叫才是不可理喻格格不入的那个!
我始终看着那蓝色的身影——她矫健地侧身一翻躲过了当面打来的游走球,另一只则贴着她的脊背而过——而和那球一同扑去的格兰芬多则拦了个空,她早就绕了开去,朝着前方而去了。
我止不住地尖叫起来,即使我很快就清楚地意识到我胸前的领带没有任何一种颜色与蓝色相似。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乖乖地闭上了嘴,并且打量一圈四周——不过梅林保佑,四周的人都关注着眼前的比赛,并没有将我的尖叫放在眼里。毕竟实际上,大家对此都十分卖力。
“她像一只鹰。”我听见身边帕西的声音透过尖叫的人群传入我的耳中。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很快的,我忽地再次反应了过来。
“你说谁?”
他有些窘迫地朝我笑了笑,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
——“佩内洛.克里瓦特低头躲过一只游走球,又躲过了韦斯莱双胞胎——”解说员的声音在尖叫和呐喊声中格外清晰,我想这可能施过了什么魔咒的缘故。但不管怎么样,它完美地打断了帕西将要说出口的答案。
我没有来得及回头再去看那赛场,我只觉得头上一阵风掠过,将我打理好的头发再次吹乱了——这阵风也将白雪打乱,它们纷纷扬扬又杂乱无章地落了我满头。
只不过这次我没有来得及拍掉它们——我再次昂起头去,第一眼看见的是那只往天上冲去的金色飞贼。它太闪耀了,没等我发出任何一声尖叫,不知道是人群中哪个人率先喊了一句“金色飞贼!”
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有两个身影纠缠着盘旋而上——那一蓝一红闪烁着,随着金色飞贼越飞越高。
随着高度的提升,我看见两人的斗篷被风毫不留情地撕扯着——而一束黑色的长发从蓝色的斗篷之中跳出,在空中肆意飞扬着。
我终于意识到了那个人的身份。
——艾比盖尔!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她轻盈而又熟练地在空中穿梭,躲过游走球的每次袭击。而她身后的那位格兰芬多也不甘示弱,奋力加速朝着前面而去——而也就在这时,那金色飞贼拐了个弯,灵巧地朝着两人下方飞去了。
她毅然地跳下了扫帚。
“艾比盖尔!”我发出一声尖叫。
她整个人吊在空中,右手牢牢地抓着自己的扫帚。她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奋力向前伸出,朝着那颗飞在前方的金色飞贼抓去。
她身上的衣袍与长发都被风吹起,在身后摇摆不定——那四处飘动的斗篷不知为何在我眼中伸展开来,似乎展成了一对羽翼丰满的翅膀。
衣袍纷飞,我看见她将那只金色飞贼收入掌中。
50:150,拉文克劳获胜。
我看着对面拉文克劳爆发出一阵欢呼,而艾比盖尔在他们的欢呼声中再次翻上了扫帚——那扫帚将她送上高处,在球场的中心她笑着高举着手中的金色飞贼,用力地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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