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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球赛在十二月的中旬落下了帷幕,寒风卷席着皑皑大雪铺满了大地,天地间一望就是满眼的白色。
冬天的英格兰天气更加阴郁,成日地不见阳光。就连是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的最后一场决赛也是寒风阵阵,飘着鹅毛大雪。
——即使是拉文克劳们的欢呼雀跃也没有唤出久别的太阳。
毫无阳光的阴郁日子一直持续到十二月的末尾,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圣诞节前的一个星期,英格兰刚刚下完一场大雪。霍格沃兹上上下下遍地都铺满了白雪,从格兰芬多塔上面望出去,一眼便看得到被冰雪覆盖的球场。
而那白雪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争先恐后地反射着来自冬日的阳光。
风雪把无数人锁在了室内,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我成天窝在室内,抱着自己灌满热巧克力的马克杯唉声叹气。
即使是在今天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难得的冬日,我也拒绝了室友发出的打雪仗的邀请——我死也不会踏出室内一步,一步也不会!
在送走了我那些嘻嘻哈哈三五成群地出去打雪仗的室友(她们蹦蹦跳跳的样子甚至让我有种魁地奇再次开赛了的错觉)之后,我熟练而又快速地从枕头下摸出了我的魔药课本。
“治疗疥疮的药水,”上面写道。“材料:带触角的鼻涕虫,蛇的毒牙要磨成粉,干寻麻……”
——这是我能倒背如流的东西。
我愤然把书翻了两页。
就在三天之前,那位无人不知的斯莱特林院长布置了一篇论文,要求整整十英寸长。
该死的老蝙蝠。我恶狠狠地咒骂道。我希望你的坩埚长腿跑掉。
骂归骂,这篇论文还是要写的。不然我毫不怀疑斯内普真的会施咒让那些坩埚长出腿来,甚至还要多一张嘴——这样它们就可以像他一样恶毒地喊“格兰芬多扣十分”
弗洛伦斯,你的脑子里面一定是装满了芨芨草。
是啊没错。我恶毒地回复我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所以你最好快点想办法。
这个想法催促着我围上了我的羊绒围巾,戴上这本并不能给我任何新信息的魔药课本朝着图书馆疾步走去。
——即使这不是我本意。
我从不断变化的楼梯上走下格兰芬多的塔楼,跑过寒风阵阵的变形术走廊,最后绕上了通往图书馆的楼梯。
当我跨入图书馆的大门的时候,我身上落下的雪纷纷化作了雪水,一下子就渗透了我的围巾与衣服。在暖气之下更是直往我皮肤里钻,凉嗖嗖的。
我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伸手将脖子上的围巾扯了下来,随手搭在了自己选定的座位上面——那是一张靠着窗户的座位,阳光充足,一眼能望见外面的景象。
我环顾一下四周,什么熟悉的面孔也没发现——不过我想也是,谁会像我一样挑在周日的中午来到图书馆呢?
艾比盖尔不会,帕西.韦斯莱不会,我想那两个双胞胎更加不会。
这么想着,我的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我实在是不想在独身一人的时候见到他们了。这么想着,我几步便钻到了两个高大的书架中间。轻轻松松地抽下了几本魔药书抱在怀里。虽然实话实说,我并不知道它们的内容。
周日中午的图书馆人并不多,高大的书架之间只有我一个人。甚至是整个图书馆的人数也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的。
我抱着那几本书朝着图书馆的另一头走去——那边远离禁/书区。不知道为什么,禁/书区总是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盯着我一般。即使这会是来源于我那可笑的想象。
我最终停在了第十三个书架前面,离我最近的一本书上写着“你所不知道的魔药”。不得不说写这本书的作者在取名方面颇有造诣。我这么想着,把它取了下来。
实际上,如果有什么时间倒流的魔法,就算是让我去和斯内普的坩埚们跳舞我也愿意。
就在我抽出那本书的瞬间,书架上的那一排书纷纷从它们原来的位置上面“刷啦啦”地掉了下来,毫无铺垫地砸了一地。
而那本被我握在手里的书(对,那本《你所不知道的魔药》)忽然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从我的手中挣脱了开凭空飞起,朝着我的脑袋砸来。
我无视了平斯太太愤怒的质问声,一个低头躲过了当面砸来的书本,随后转身拔腿就跑——我跑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眼,我向梅林发誓那本书顿了一下,随后紧随其后,死死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梅林啊——
我没命般地往前跑去,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我的方向直冲着那可怕的□□区——不过此时此刻,我宁愿钻到那个上着锁的禁地里面去,至少那里没有个追着我不放的魔药百科全书!
我听见那本书飞行时书页刷刷啦啦的响动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想尖叫,想大喊救命——又或者是扯出魔杖帅气地朝着书施个咒语,好让它也害怕一下,然后尖叫着燃烧成碎片。
但是我什么也想不出来,我什么也不知道。
——可悲又可笑的可怜虫。
这是我被那本书击中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我想我也许是晕过去了一段时间——至少我记忆空白了好一段时候,眼前也是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出事了,让一让让一让——”
疼痛,麻木,迟钝。
“你没事吧?”
我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
我感觉声音的主人朝我伸出了手——又或者那是另一个人的手——但那只手落在了我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你没事吧?”那个声音重复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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