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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华夫饼上切下一小块送到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咀嚼几下,坐在我斜对面的父亲就放下了他手里的刀叉朝我看了过来。
“你还没和我们说过学校里的事情呢,弗洛。”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算得上是蜻蜓点水一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听起来却像是一块掉进湖里的石子一样,击起层层的涟漪。
“学校很好。”我嚼了几下嘴里的食物,又切下一大块往嘴里塞。“我认识了很多朋友。”
——这当然是谎话。
“比如说呢?”他明显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
“艾比盖尔。”我一边嚼嘴里的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艾比盖尔.希尔。”
我说着端起面前的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温热的牛奶滑落到我的胃里——暖洋洋的,像是今早透过窗户洒落进来的阳光一样。
直到我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我才意识到房间里面出奇地安静——我只听得到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甚至连刀叉碰撞的声音也听不见。
我抬头看向我的父亲,他也正看着我。
“你说,希尔?”半晌,他才重复了一次。“山—丘1?”
我点了点头。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我的母亲。她那双灰绿色的眼睛也正望着我的父亲。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对视。但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的目光只是短暂地接触,随后一下子就挑开了目光。
“我们好奇你什么时候能带朋友们来家里玩。”我的父亲望向了我,唇角边含着笑意解释道。“比如说这位叫艾比盖尔的姑娘。”
“我会问问她的。”我回答道,再次往嘴里塞了一口食物。
我的父亲冲我点了点头,而后他站起了身。
“索菲亚,”他叫道,一边穿上他那件羊绒的大衣,熟练地在脖子上围了一层围巾。“我要出去一趟,魔法部的事情——我很抱歉。”
而后他折回来,在母亲和我的脸上各自亲了一口。
“晚餐前我会回来。圣诞快乐。”
他关上了门。过了一阵就是车子发动的声音,最后什么声音也没了。
我和母亲两人吃完了圣诞节早晨的简易早餐。早餐结束之后我的母亲一边抱怨着魔法部的工作一边转身去筹备今晚圣诞节大餐的事情去了。
转身去忙之前她递给了我一小袋巧克力豆并打发我自己上楼玩。
于是我一个人拿着这一袋巧克力走进了母亲的书房里。
母亲的书房一如既往地整洁,我熟门熟路地爬上她放在书架边上的梯子,从书架上取下几本有关于魔药的书籍。
实话实说,母亲书房里面与魔药相关的书籍我已经阅读了大半——剩下的几本生涩难懂,即使是囫囵地读也没办法读下去几页纸。
我挑捡了几本书籍——草草地翻阅几下,讲述的大致是关于如何处理草药的书籍。我读了几页,只觉得兴趣索然。
而就在我把它放回书架的时候,我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什么东西。
我朝着那个方向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一本黑色外壳的书籍。
我把手里的书放上书架,伸手把它给拿了出来。
这确确实实是一本黑色封面的书籍。它被黑色素裹着,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来表明它讲述着什么东西——可能是变形术,可能是魔药,也可能是魁地奇。
这可真够有意思的。我这么想到。
我踩着梯子回到地上,阳光透过窗口洒落进来,在地上圈出一小块光亮。
我在那块光亮的地方坐下来,翻开了这本书。
这本书的书页泛黄,甚至有些微微的蜷曲了。当我翻开它的一瞬间,熟悉的羊皮纸的气味便扑面而来,一下子将我笼罩其中。
我翻阅起这本书来。书籍的每一页都爬满了用黑色墨水书写成的花体字——它们密密麻麻地讲述着草药的用处以及生长的环境,处理他们的方法方式。而总有几页上会空出一块位置来,上面画着先前讲述过的草药的样子。
直到这时候我才恍然意识到,这是一本关于草药的笔记本。
“可是这是谁的呢?”我这么想道。
我翻阅完最后几页笔记,直到在最后一页羊皮卷中掉下了一张纸——这是一张薄薄的信纸,有些微微泛黄。黑色的字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与流畅。
我知道我不该偷偷看这封信——但我鬼使神差地把它展了开来。
“我亲爱的索菲亚,”上面写道。
“我希望克里斯能平安将这封信送到你的手里,毕竟梅林在上,它的年龄已经不再适合让它在伦敦的风雪之中来去穿梭了。
请容许我省略无关紧要的客套话语:我与丹尼尔将要搬离旧居,到更加合适的地方去。但我想我们不会离开英国,大陆的气候不适合我们居住。
如你之前所说,我们之间存在巨大的鸿沟,你再也不会与我见面。因此我提笔写下这封信件,希望你能够阅读它,即使它无法将我的痛苦与纠结传达半分——亲爱的,请相信我一直将你视为姊妹。再也无法与你并肩而立是我心里永远的伤痛,但我并不后悔。
我实在是无法承受失去丹尼尔的生活,就像你也选择了属于你的伴侣。
听我说,亲爱的姑娘,赶紧跑吧——如今已经不复从前。
你忠诚的,诺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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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hill,希尔→山丘
2noni 诺丽
迟来的加更。距离二年级完结还有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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