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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也想听听。”乔治的声音从我的身侧传来,紧握在我胳膊上的手不再用力了。
我侧过头看他,他却只是紧抿着唇,蹙着眉头。即使昏黄的烛光也没把他紧绷的脸照得柔和。
“是……我好像做了个梦。”哈利说道,听着不知道为何有些犹豫不决。“我先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堆傻事儿——然后这个梦忽然插了进来。我看见韦斯莱先生在睡觉,然后一条大蛇接近了他,咬了他,流了很多血——”
我只觉得一股无名的情绪从我的心上涌出——一条大蛇,有着致命的獠牙,就这么刺入人的脖子里。
烈火,绿光,尖叫和鲜血,我仿佛又站在那个梦里,死去的亲朋好友就在我的面前——支离破碎,鲜血淋漓——我猛地晃了晃头,从那骇人的场景里脱离出来。
“妈妈来了吗?”弗雷德忽然发问。
“她可能还不知道。”西里斯抬起头来,目光从我们身上挨个扫过。“重要的是从乌姆里奇干涉前把你们送过来,邓布利多应该正在通知莫丽。”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我明显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金妮打断了:“我们得到圣芒戈去!西里斯,你能不能借我们几件斗篷什么的?”
西里斯的目光立刻从我的脸上挪开,看向了金妮。
“等等,你们不能到圣芒戈去!”
“我们当然能去!”弗雷德叫嚷起来。“那是我们的爸爸!”
“可是你怎么解释,在医院通知家属之前你们就知道亚瑟受伤了呢?”
“那有什么关系?”乔治跟着说,语气激烈,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狮子。我立刻侧过脸,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惨白,却有怒火在他的眼睛里燃烧。
“当然有关系!我们不想让别人知道哈利能梦到千里之外的事!你知道魔法部会为此做什么文章?”
弗雷德与乔治还想再说些什么——他们就像是两只狮子,跃跃欲试着想要把西里斯撕碎。而西里斯则也皱着眉头,豪不畏惧地回望着他们。
金妮仍然试着劝说西里斯改变他的主意,却被后者颇为不耐烦地打断。
“——听我说,你爸爸为凤凰社工作受伤这本就是很可疑的事儿,他的子女几秒后就知道了情况——这会严重危害凤凰社——”
“我不关心什么愚蠢的凤凰社!”弗雷德咆哮起来,脸涨得通红。
“我们的父亲生命垂危!”乔治嚷着,几乎想要冲上去。
“听着,你们父亲也不会乐意你们这么扰乱凤凰社的大事,他知道他在做什么!”西里斯明显被他们激怒了。“就是这样!这就是你们不是凤凰社成员的原因,你们不懂!有些事是值得为之去死的!”
有些事是值得为之去死的。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刺入了我的心脏,它剧烈疼痛起来——我没由来地意识到为何那个晚上在面对我的怒火时我的父亲会冲我微笑,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去找邓布利多,将我带来凤凰社。
他也如西里斯这般信奉着这句话,坚信着凤凰社的事业值得他慷慨赴死——他亦愿意瞒着母亲将我带来这儿,或许只是他在我身上看到了那么一瞬间愿意为之去死的模样。
他与母亲会不会也——
我的心悲哀地想往下沉,疼痛几乎能把我撕成碎片。弗雷德与西里斯依旧针锋相对,像是想要将彼此撕碎。
乔治站在我的身侧,浑身紧绷,像是准备着随时扑上去像揍马尔福那边揍西里斯。我冲他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他握成拳头的手——一片冰凉。
他愣了一下,转过脸来看我,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与几乎被担忧悲伤与焦虑占满的焦糖色。
我只是握着他的手,死死地牵着他。我像是就此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即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有气音从我的嘴唇里溜走。
“会没事的,乔治。”
在西里斯的劝说之下,我们最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像是努力想要将气氛稍微活跃一些,提议我们喝些啤酒。当黄油啤酒被挨个儿摆在桌子上时,没有人提出异议。
我们纷纷开始喝酒,酒液却像是灼热的岩浆从我的喉咙里流下,一直烧进胃里。我感觉自己的胃拧在一起,与不安的心脏一起扭动着。
我没问西里斯关于父亲的事情,即使我确定他很想告诉我。只是在死气沉沉的房间里我说不出口,我没法儿就这么开口询问我的父亲,将注意力拉在我的身上。
乔治依旧与我的手相握,冰冷得像是一块冰。他在微微发抖,即使他在不断往自己嘴里灌酒也没有任何的好转。
也许没过多久,可我却觉得此时此刻太阳应该升起——一卷羊皮纸与一片金色的羽毛落在桌子上。
西里斯把它抓过来,扫了一眼。
“不是邓布利多的笔迹,一定是你们妈妈,给——”
他将那封信递给了乔治,我松开了他,看着他探过去接过信来,一把撕开。
“爸爸还活着。我现在去圣芒戈。待在那儿,我会尽快通报消息。妈妈。”
他颤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目光迷离地望着我们。
“……还活着……”他呢喃。“可是这听上去——”
他没有说完,也不必说完。那张脸比先前更无血色。他的嘴唇在颤抖,不得不多喝了几口酒。
那封信被韦斯莱们传阅,最终落在弗雷德手上。
气氛没有好转,甚至更加低沉。我不知道夜晚如此漫长,那缠绕着我的大脑的棉线更加收紧。乔治坐在我的身侧,盯着燃烧的蜡烛,时不时喝上一口酒。
西里斯询问过一次我们要不要上楼睡觉,却被弗雷德与乔治瞪了回去,只有作罢。
我看着乔治手里的瓶子空下去,灯芯越烧越短。偶尔有人询问起时间,却也只是飞速的一个回答。
有几次我与西里斯的目光相遇,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几乎要被这种气氛杀死——我的心叫嚷着要帮忙,可是双手却无能为力。我能做什么?我毫无准备,无法拯救他人。
除去偶尔握着乔治的手,安抚凑过来靠在我肩上的金妮,我毫无办法。
烛火越少越短,越烧越暗,弗雷德打起盹儿来,脑袋靠在了肩上。罗恩托着脑袋,不知道睡着没有——而金妮靠在我的肩上,没有睡着,我握着她的手——也是冰凉的。
我们还未变成雕塑,却感觉快了。我,哈利与西里斯交换着目光,像是三个不该在这儿的人——可是我们又确确实实属于这里。
也许是清晨,我听见厨房的门有了响动。听见响动之后的人们像是被唤醒的雕像,纷纷望向门口。韦斯莱夫人推开了门,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她看上去非常苍白,虚弱与疲惫。当哈利,罗恩与弗雷德猛的站起来时,她无力地笑了笑。
“他脱离危险了。”她说。“他在睡觉,我们待会儿可以一起去看他。比尔在陪他呢,他上午请假了。”
弗雷德像是先前站起来那般猛烈的将自己砸回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我身侧的乔治与金妮站起身来,快步朝韦斯莱太太走去,拥抱着自己的妈妈。
我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却窘迫得不知道做什么好。我将目光投向西里斯,后者却愉快地叫嚷着早餐,一溜烟儿的跑到灶台边上去了。而哈利也眼疾手快,快速跟着他的教父一起到了那里。
韦斯莱夫人在一一拥抱了自己的孩子之后看见了我,她像是颇为惊讶我也在这儿,却没询问我为何会在此。她只是冲我笑了笑,走到哈利那边去了。
我望着她拥抱了哈利,又与西里斯说着什么,恍然之间认为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局外人,游离在一切之外。我回过头看着乔治,他不再紧绷着脸,皱着眉头,脸也像是重新有了血色。
放松下来的他像是酒吧里喝醉酒又通宵的人一样,双眼迷迷糊糊,一旁的金妮已经打了个大哈欠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此刻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卸下重担之后的愉悦重新回到他的眼里,夹杂着其他我无法读出来的情绪。
我走上前去,黄油啤酒与彻夜紧绷的神经刺激着我伸出手去,在他乱糟糟的红发上揉了一把。他温顺地低下头,任由我在他的头发上一顿嚯嚯。
他看上去就像那天在盥洗室里一样,温顺乖巧得像是一只小动物。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告诉他这点。
“乔治,”我轻声叫着他的名字,手从他的红发上落下。“有一件事我想告诉——”
我的手没能完全落下,正如我的话没能完全说完。他猛然抓住了我的手,像是那天晚上一样抱了上来。
我撞入他的怀抱,他身上残留的草药香味与睡衣布料蹭着我的鼻子。
“我也爱你,弗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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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100%
这不是什么很很浪漫的告白,充满意外hhhhh,但不论如何终于还是告白了,大家久等。梗源我和我的朋友的名场面:
“我严肃的问你件事——”
“爱过。”
之后的剧情会有温馨的恋爱,也会有不那么令人高兴的情节。毕竟这不是个完美无缺的童话,我不写童话,生活也不是童话。但就算黑暗降临,他们也会陪伴彼此一起去面对,一起去战胜。
现在是时候去一点点去揭开谜底啦,接下来的故事还请继续指教(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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