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神伤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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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鹤忙奉餐饭上前,劝其进用。玉恒摆手,“壁垒压胸,无力下咽。容我走走罢。”

“去哪里?”羽麟追着急问,“非常之时,你再不可出城嬉闹……”

玉恒倦目看他,“她说过:只容我暂居澜庭……莫说出城,出这庭院都是不能!你又何来忧心……”说着惨淡一笑,负手往观澜台去了。

还记得初临越都初登此台,那时尚且雄心远志,由高台望去江景疏阔,尚觉天下万事可谋,又有她飞影来会,站在屋檐上傲姿临风,向他朗颂一声:清风可清,明月可明?那时节尚有她共良宵锦时,自然是清风皆清,明月自明!

可沦至当下,再立身这高台寂寂,四顾楼阁空空,只余下自己只影无魂,枯心无念,自此去还当真寡人孤家矣!想来无限悲凉,默默低吟——

远道远道,道阻且长。

远道远道,谁与休戚?

远道远道,何时清风?

远道远道,几岁月明?

远道远道,可见伊人?

远道远道,……

“远道远道……我自孑然?……孑然伶仃……”凌霄君一叹再叹,终至垂首黯然,抬手拭过眼底湿润。

羽麟在他身后观之委实不忍,可搜肠刮肚又拟不出言辞劝慰,只能随着他也一叹再叹,又想起自己与那伊人又何尝不是空叹无缘,终将孑然此生,其中悲戚怎会输他!他尚有江山万里可修远道,自己错失佳人却是生无可恋,岂不比他还要可怜百倍!这样想着,见栏杆处那人抹泪,反倒比他哭得更加涕零不堪。

玉恒本自黯然于高台寂寂,忽闻身后哭声滔滔,回头看了也是头痛不已,失笑道,“我已至绝境,将无容身之地,还未曾长歌当哭,你又这里哀嚎哪段?”

不想这一问愈发惹得羽麟大哭不止,哀声道,“我也是绝境!……此生再无欢愉!我再也见不到阿璃……阿璃不会回来了……我们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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