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赛马(2 / 2)
李淮是这场赛马的裁决官,自是有权利决定谁参加谁不能参加。
他点点头,便派了个寺人去给李俊和萧若华通报。
李俊微微蹙眉,“从马上掉下来了?”
寺人道,“正是,林四娘还受了伤。”
李俊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看来她不是她。
“罢了,让林四娘好好养伤吧。”
李俊豁然起身,一身劲装之下是一副极其紧致的身形,杨启海给他递上了马鞭,他微微一笑,带着挥斥方遒的气势,“就让寡人去会会他们。”
“陛下。”杨启海将他叫住,却又欲言又止。
萧若华道,“陛下,这只是场小辈们的赛事,咱们只看看热闹罢了。”
李俊手里的马鞭却早已忍不住,他回身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阴冷,“那你来同寡人赛?”
萧若华一愣,好半晌未出声,杨启海道,“陛下忘了?皇后娘娘自小产之后,身子便大不如前了。”
李俊冷哼一声,眸光看不出喜怒,他环顾一周,问,“谁来同寡人赛一场?”
萧唤云将林墨送回营帐,林墨本想感谢她,但一想起萧家人做的事,她又有些犹豫。
萧唤云看出她的意图,却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接从她的手臂上划过。
霎时间,鲜血滴落,血腥味直接充满整个营帐。
她动作实在太快,快到连羽香和良夕都没反应过来。
羽香更是震惊,没想到萧唤云竟敢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伤自家娘子。
“萧娘子,你要作甚?”
生怕萧唤云又做出什么,羽香与良夕各自护在了林墨面前,怒视着萧唤云。
萧唤云却很是冷静淡定,她将匕首收回,只道,“我方才说你们家娘子在马场受了伤,若是你们家娘子身上不挂点彩,皇后能放过你们家娘子吗?”
她说得不错,若是林墨不受伤,太医过来检查定会出纰漏,所以她此刻一定要受些伤才行。
林墨正要言谢,萧唤云却拦住她,“不必,我不过是看不惯林璇的作风。”
“不过。”她顿了顿,“今日你拂了皇后的面子,皇后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今后,你好自为之。”
林墨默默地点了点头,泪水没忍住,一直往下落。
羽香心疼地给她包扎伤口,“娘子是疼了吗?”
林墨也摇摇头,她只是觉得有些委屈。
萧唤云没想到当初与她在马球赛上战得那般酣畅淋漓的小娘子,竟被这场面弄哭了。
她实在无法理解,所以她也不打算久留,扭身便走了。
果不出萧唤云所料,她走后没多久,那位太医便上门了。
好在她事先受了伤,太医也只好如实去给皇后汇报,她这才躲过了一劫。
这边厢,赛场上风云变幻,太子李明启败下阵来,萧子林与两位东海王子驰骋了好几圈,终于以东海大王子贝屃获胜而告终。
这个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东海大王子贝屃本就文武双全,才绝无双,战功无数,这一点,萧子林一个区区京都将领是比不了的。
但萧子林依旧不服,想要再比试,谁想此时,李俊下场了。
李俊拉了几位朝臣和林泽一道,也酣畅淋漓得赛了一场,为了让陛下高兴,他们自是要使劲浑身解数。
最终结果,自然是以李俊胜出为结局。
只是李俊似是对他的马儿很不满意,下马之后,拿起他那长剑,直接在那司汗血宝马的肚子上捅了一个窟窿。
他这一作为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林泽几人也暗暗震惊,纷纷猜测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是给他们的暗示?
杨启海慌忙拿来绸布给李俊擦拭身上的血迹,眼底亦是闪过一丝恐慌。
陛下从来不会在人多的场合失去理性变得暴戾,眼下这是怎么了?
众人也都是惊惧,特别是坐在高台上的萧若华以及一众女眷,有几个甚至被这场面吓哭了。
李俊似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凌驾于众人的权利以及那些人眼中的恐惧让他感觉很好!
他笑道,“开始狩猎!”
马场上发生的一切林墨自是不知道,她只默默地躲在营帐里,等着狩猎结束。
好在狩猎只一日,没过多久便结束了。
林墨终于回到了菡萏院,只是她的情绪却依旧没缓过来。
今日,她用了很多法子叫萧青烟,可她怎么都得不到回应,她怕阿因消失。
在这个世上,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若是连阿因都没有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活下去。
羽香却以为自家娘子因为受伤一事受到了惊吓,便也没再打扰,只是尽量伺候她梳洗休息,以缓解她的情绪。
原以为这几日会太平,只是没想到,相府后院接到了一个噩耗。
余老夫人的胞弟余太爷,于一日前过世了。
余老夫人伤心欲绝,要回中山探望,临走前将林墨带走了。
余老夫人一向不喜林墨,林墨也不知道她将自己带回老家中山意欲何为,但她是长辈,她也只能默默从命。
中山离东京城只有三日的车程,她们一路快马不停歇,终究在两日后的傍晚,赶到了中山余府。
她刚下车,便见余府整座府宅被白色帷幔包裹,极目而望,满是苍凉。
余老夫人见她正欲四处探望,轻咳了一声,“你这没见过世面的蠢样子,摆给谁看?”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气,惹得林墨匆匆埋头不敢看她。
余老夫人斜睨了一眼,她本想再教训一番,可奈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只好作罢。
余府有人出来迎接,来者是几位披麻戴孝的妇人,这几位妇人分别由几个年轻人扶着,哭着走到余老夫人面前。
“姑母,您终于来了。”
那几位妇人纷纷在余老夫人面前跪下,泪痕满面,“还请姑母为孩儿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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