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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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砚躲在一个小仓库里面,他本来是打算摸进别人家偷点衣服混出去的,毕竟他一身红色太打眼了。但是他翻墙落地的时候,不知是血糖偏低还是什么原因,腿一软险些跪地上,这副身体状态让俞砚深知自己急需调整战力,否则就是自投罗网。

雨一直下,没有停息的趋势,从窗户缝里都能感受到一股潮湿之意,冷气要往人的骨头里面钻。

这是一间私人仓库,里面放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俞砚抽出扔在断了腿的椅子上的薄棉被。他摊开一看发现被子烂了一个洞,看来这个仓库的主人比较富有,还有多余的空间来堆积杂物。

俞砚将被子折在一个还算干净的角落,把身体包裹蜷缩进去,他下巴抵在膝盖上,被风吹冷的身体慢慢回暖。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俞砚想起了傅延倒下去和自己差点自杀的一幕,他肚子开始饿了,能量的缺失让他想睡觉。

水滴打在窗户上好像有魔力一般,慢慢催眠着俞砚阖上眼睛。夜晚浓重得跟墨水似的,在这样的天气中,就连居民区的灯光都渗不透雨幕将光线分一点给俞砚。

夜色是一切罪孽跟危险的遮羞布,失去防范意识的omega很容易被人盯上。

睡意就像潮水一般扑打在俞砚身上,他下意识想要留几丝警惕出来,但是越来越累的身体支撑不起这个想法。俞砚感觉到下腹被泡在一汪温水之中,那暖意沿着神经按摩肌肉,蚕食着他的力量。

就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俞砚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蜷缩着四肢团在温暖的空间,流水越来越多最后将他整个人淹没。身体轻飘飘的,俞砚睁大了眼睛看见自己被风吹起,越升越高。他的躯体被吹到山巅,跨过河流,趟过草地沙漠,气流宛如母亲的双手抚摸全身。

俞砚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逝,但他能感觉到景色四季的变化,走了很长的路没有人烟。没有一点重量的躯体就像蒲公英遨游大地,却始终找不到扎根的地方,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他一直走一直走,风换过几轮了,俞砚还是没有落地的感觉,或许蒲公英的一声就是这样漂浮的,最后随意找个地方生根发芽。

白茫茫的视线中哪怕出现一点异色,俞砚都会抓住,他顺着那道瞩目的颜色飘下去,让风托着身体观察。俞砚在高高的岩石上找到一片巨大的绿色,他被上面舒服的气息吸引,忍不住停下来。这时候,风也停了,没有脚的他被困在这片绿色上面,但是俞砚不害怕,他下意识觉得这是个安全的地方。

似乎停了很久,久到俞砚以后自己要发芽了,他才等到有人过来。那是一个相当高大的身影,双手插兜踏着满目绿意而来。

俞砚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就要踩上他栖身的绿色了,慌忙忙的要开口却发现讲不出话。

舒服的气息在流动,俞砚知道自己又飘起来了。

“衣服怎么搭这里了?”

俞砚慢了几拍的脑袋听见这话才知道自己快要在别人的衣服生根了,他是朵蒲公英形态,视野有限看不到远方,“岩石”不过是水泥围栏。

好闻的味道消失让俞砚很不高兴,他追着那人,重量轻得要被身体带出的风吹跑。索性有好闻气息的男人及时伸手抓住了他,俞砚躺在他干燥宽厚的掌心,舒服的想打滚。

“你跟着我干嘛?”

俞砚知道男人是在跟他说话,他想说“你带我走吧,把我种在你家花盆里”,但是他只能干瞪着眼睛。

一阵风刮来,俞砚从手心跑了出去。他跟着树叶一起掉进水里的过程中,看清了那张男人的脸,眼窝深邃,长眉带着锋利的弧度飞入鬓边。这是一张极富男人味的脸,最为重要的是……俞砚惊大了嘴巴,傅延!

噗通!

只有俞砚自己能听见的落水声,他吸饱了水慢慢沉入湖底,清澈的水层中,俞砚尝到了一丝腥味。他豁然抬头,发现有血从傅延的嘴角滴出。

重力突然加大,俞砚开始难受起来,水从四面八方挤压他,他痛苦的想要出去却找不到方法,只能用蛮力挣脱。

终于——他冲出来了。

“唔”,俞砚捂着被子睁开眼,他感受到一股湿意从坐的位置传来。那一刻,俞砚以为自己尿床,但是当他把手伸出来的时候,俞砚恨不得自己真是尿床了。

只见青年苍白的手指尖全是湿滑的液体,那颜色光看着都不是尿液。俞砚不敢置信的再次从屁股底下摸一把,仿佛被雷轰一般愣在原地。

他发 情了,在这个群狼环伺的地方发 情了。

难怪他会在梦里感觉自己被温水包裹还遇上傅延,感情这些都是伴随着发 情期到来的赠送品而已。

陷入发 情期的omega会丧失战斗力,俞砚体验过那种无能为力,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特别是在他孤身一人的情况下。

值得庆幸的是,俞砚的信息素不能被其他alpha闻到,不然他都不敢想象引来一群alpha是怎样的操蛋场面。

雨似乎大了,俞砚全身难受,将自己抱得更紧,但是骨头里面的酥 麻还是半分都不能缓解,他想他需要抑制剂,哪怕像上次那样不能完全发挥作用。

就在他挣扎着要站起来的时候,两道手电光束从窗户外面照过来,在黑漆漆的小仓库里面晃悠,俞砚的脸刹那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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