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2 / 2)
她站在宫墙下,心情还没有完全定下来。
被邵焱这么一逼,好像什么东西浮上水面,沈尽欢意识到自己刚才对邵焱说的那番话......完全是表露对邵尘的心迹呀!
疯了疯了。
完了完了。
天空清澈起来,宫人渐渐排着队走着,见着她就深深一福,整个燕都苏醒过来,唯有身后的凤仪宫永远沉睡。
“沈尽欢。”
她抬头望去,不远处的少年背手而立,叫她的名字时尾音永远往天上飞,带着桀骜不驯。
邵尘缓步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才发现她眼眶发红,忙垂下手皱眉问道:“怎么了?”
沈尽欢又红了眼,“贵妃殁了。”
邵尘愣了片刻,“我知道,你一直在这儿?”
沈尽欢复低下头:“嗯。”
邵尘忍住要去抱她的冲动,尽量放平语气道:“我送你回少府。”
沈尽欢直起身看了看时辰,“不必了,被人看到不好。”
邵尘轻笑,朝过往的宫人抬抬下巴:“看到的人多了。”
她窘迫地看着邵尘,忽然想到司徒月说的话,想到司徒月的下场和闻皇后的下场,顿时忍俊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
邵尘眉头更深,道:“沈尽欢,你看到什么了?”
沈尽欢慢慢弯起一个笑摇摇头,又对他作了一揖,“微臣告退。”
泽宇目送她离开,转而对邵尘道:“少令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凤仪宫还有人吗?”邵尘直问道。
泽宇细想,“没了,全......全被处理了。”
“王依妍呢?”
“已经回去了,卑职和她说怎么答应少令就怎么说,就是别透露见过殿下。”
邵尘绷着嘴角,靠在沈尽欢刚才站的地方瞅着远去的背影,低低怨道:“不听话。”
沈尽欢回到少府第一件事不是找陆生良算账,而是翻出邵焱送的那支簪子。
一想到他说的话,就怪自己在终南山时心软,搞成现在这尴尬场景。
之彤端着水盆进来看见她正拿着簪子戳眉心,吓了一跳:“姑娘快把簪子放下,仔细伤了眼睛!”
沈尽欢拉住她,“之彤,你......”
之彤抬眼瞧瞧簪子又瞧瞧沈尽欢,明白过来:“这种事得姑娘自己说清楚,旁人去了指不定又会出枝节。”
沈尽欢叹息,转身就把簪子搁在桌上。
之彤说的对,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斩断才是真的断了,邵焱手上有兵权又怎么样,她有李氏,邵尘有帝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还有郦国......
如果阿姐在就好了。转念又一想,她在又能怎么样,陪着自己吃苦罢了。
“依妍回来了吗?”
之彤擦拭着家具道:“回了,在帮阿晖晒草药呢。”
沈尽欢哦了一声,拿起封王宴的邀请名册到屋外看起来,昨日太晚没细看,粗略一扫竟瞥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荣氏?”
“上谷郡,二姑娘受邀了。”阿肃站在房顶对她道。
沈尽欢喜上眉梢,再仔细看下去却发现居然没有慕家的名帖,又是一愣,“阿肃,你去探过慕家了吗?”
“大门紧闭门庭冷落,我昨日去时正看见慕大人一个人在院子里伤神。”阿肃跳下来靠在栏杆上,说完就发现沈尽欢眼泡肿着。
“你哭了?”
沈尽欢强装镇定道:“我哭贵妃,她是个可怜人。”
阿肃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没握剑的手在背后反复摩挲着。
宸贵妃在宫中独宠多年,就是横着走的螃蟹碰着也得改道的人,结局竟然是裹张草席扔到暗河里。
司徒月什么都没做错,错在她背负的担子将她压得喘不过气,连爱人都比别人晚一步。
燕帝早就下旨不准哭丧不准挂白,尽数销毁史书、画馆里关于司徒月的记载,连司徒家族也被北燕世家名录除名,再进不得朝堂。
祸惜福旦一眼间,宫里的人很快就忙着去巴结新来的主子,忘记这么一号人。
也就是这一世,沈尽欢才发现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所以在面对邵尘时会不自主的猜想自己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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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开导朋友时就会(长叹一声~)说:人啊!平平淡淡才是真,憋整有的没的!
(现阶段会开始修改前文,主要是捉虫和修改段落格式。-20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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