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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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蒂姆将双刀扔在了地上,无力地扒在休息室的吊床上。

“您的恩泽遍布天空,我愿在您的指引下飞翔。”他放下翅膀,准备好好睡一觉,休息室的吊床随不如家中的栖木舒适,却总好过睡在树枝上。“外面那些魔鬼真是不少,”他这样想着,“不过我们会赢的。”正要沉沉睡去,忽听得一声水响,他稍稍转头,原来是同列的提费科回来了,正在水池里伸展躯体。

卡尔蒂姆和提费科,一个是鸦人,一个是鳄鱼人;一个信奉给予鸦人自由翱翔权利的天空之神,一个信奉给予鳄鱼人温暖的太阳之神。过去的无数年里,天空置身于太阳之神带领着他们的子民,征服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开拓荒地,建立水中与树上的城市,驱逐了野心勃勃的月神。除了那些信奉异神的兔妖,这个世界所有的智慧生物都感恩两位神祇的恩德,当然,其他种类的智慧生物都被鳄鱼人和鸦人杀了个精光也是事实。

鸦人士兵从睡梦中醒来,作为温血生物,鸦人一般不会睡太久,而而与人,因为有太阳之神的神恩,能够有效地保持体温,少睡一会儿也无所谓。

“快点,快点,上岗了,”卡尔蒂姆催促着提费科,而鳄鱼人则是一脸呆滞——冷血生物起床时都这样。两个人同是烈阳城守军的一员,从去年两位神江夏参与,对抗异世界魔鬼开始,八大主城就同时开始备战。可不到一年的时间,烈阳城所辖的北郡就已经沦陷了大半,只剩下一个光杆主城独力支撑。虽说天下信徒是一家,各地的鸦人、鳄鱼人冒险者纷纷在二神的号召下支援北郡,却仍无法驱逐魔鬼,只能在不断牺牲的情况下节节抵抗,直至现在,固守烈阳城,以待支援。

“我们怕是守不住了,”提费科私语卡尔蒂姆,“城破之后机灵点,魔鬼也有空军,我钻个水道就走了,你可要小心,不要被击落。”

“我们怎么会守不住?不仅会守住,而且会把意图窃取神之权柄的魔鬼杀光!从而回报垂顾我们的神!”鸦人嘶吼着,把提费科吓了一跳,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看!”,卡尔蒂姆指着城头上一个鸦人老头,身边前呼后拥着数十个精干的武士,一看便是大人物,“那是北方鸦人氏族的族长,代天空之身神管理着两个郡的鸦人,更是个掌控天空力量的大师,那些只会用比奇豆作障眼法的魔鬼,一定会输!”卡尔蒂姆大叫着,俨然一个愿意为了信仰献身的狂信徒。

比奇豆被鸦人们称为神赐之物,吃下去能提供能量,增加体力,长期服用还会减轻体重,让鸦人更好的贴近天空。因此成为了一般鸦人家庭的主食,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可在对抗魔鬼的战斗中,敌人召唤出来的形似猿猴的士兵,被杀死之后只会留下一个比奇豆,这让一些年轻的鸦人更加坚定了信念——这些魔鬼要窃取天空之神的权柄,用比奇豆来控制鸦人——没有蓄谋已久的计划,这些魔鬼怎么会利用鸦人的粮食来施展邪法?

“好了,别说了,”提费科打断了鸦人的喋喋不休,“上去保护大师施法吧。”

老福吉望着对面的魔鬼军队,轻蔑和傲慢简直写在了脸上,与烈阳的执政官,鳄鱼人刀圣克劳奇的忧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鸦人往往乐观开朗,同时偏激易怒;鳄鱼人性格深沉,很重感情,也容易忧思过度。想想也是,一个整天高来高去,一个整天趴在水池里,群体性格有差异也是在所难免。尽管两个族群互相都有看不惯的特点,但在天空之神与太阳之神伉俪的撮合下,两个族群还是混居在一起,而不是森林归你,沼泽归我这样分着聚居。

“真是狂的没边了,”克劳奇暗想。对于鸦人的没脑子,克劳奇也领教过不少次,可这次还是无法理解。老福吉居然想在敌人大军压境的时候,召唤一个大威力的法术来彻底消灭对手!这些魔鬼已经席卷了整个北郡,怎没会没有高手?一旦施法被人打断,老福吉就会被肆意奔涌的风暴炸成鸦干,可偏偏自己又没法反驳,按照老福吉的话讲“不要质疑天空之神的力量”。对于这种说法,克劳奇只能表示微笑——我质疑天空之神的力量干什么,我他娘质疑的是你的力量!

“执政官不必担心,天空之神在注视着我们,这些魔鬼不堪一击,你们只要做好打扫战场的准备就行了,一群藏头露尾的小贼,怎么有勇气突袭城头呢?”福吉说。“但愿如此,”克劳奇还是免不了担忧。

狂风一次次地摇动树林,仿佛要将整个林地连根拔起。高压低压的气旋轰轰爆响,一团团凭空出现的乌云互相挤压着,摩擦出毁灭的蓝光。

周围的所有生物都开始惊慌失措,鳄鱼人放牧的肉用龟纷纷上岸,浑然忘了自己短小的四肢和丰腴的身体:鸦人驯养的筑巢鼠开始疯狂刨地。及时鸦人已经把它们驯化到只能啃比木头软的东西,它们还是在岩石上把自己的牙崩断。

“这就是天空之神的神威,这就大法师的强大!”一群鸦人叽叽喳喳的嚷道,可站在同样狂热的卡尔蒂姆旁边的提费科却感觉不对劲,血脉里捕猎者的直觉让他本能的感到危险。而且可以看到,魔鬼营地里同样有一个人影升空,同样开始手舞足蹈的持咒。

不愧是代神牧羊的鸦人族长,老福吉率先完成了持咒。狂风卷积着乌云,化作无数闪电劈向地面。一道道亮光晃得卡尔蒂姆闭上了眼睛。可睁开眼后,却并没有预料之中的一片焦土,而是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九个大锅一样的东西,浮现在天空中,所有的雷鸣闪电烟消云散。

“禹行掘山足百谷,蛟龙窜藏魑魅伏。心志幽妖尚觊隙,以金铸鼎空九牧。冶云赤天涨为黑,寒风余吹山拔木。鼎成聚观变怪索,夜人行歌鬼昼哭。功施元元後无极,三姓卫守相传属。弱周无人有宜出,沈之九幽拆地轴。始皇区区求不得,坐令神奸窥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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