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救人于水火,送碳于雪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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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背头踢水瓶子那一脚把作家手指踢骨裂了,医生说不算严重,老老实实养两三个星期就没事了,作家在医院醒了酒,苦着脸跟医生说自己是靠写作为生的,不能两三个星期不打字,有没有别的办法。

医生说:“有,放弃写作。”

作家只好包着石膏回了家。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怕吵到高中生睡觉,动作都放得很轻,女房东不自觉找了一眼鞋柜,富二代的拖鞋整齐地放着。

“我告诉你,他才不会接你电话呢!他在跟他女粉丝上床呢!你以为他喜欢你是不是?才不是!他天天跟他女粉丝上床!”

“还疼吗?”

女房东回过神,抬起头问:“什么?”

小白又问了一遍:“脖子疼不疼?”

女房东勉强一笑道:“看着吓人,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小白想了一路,心里像是有蚂蚁在啃噬,等作家回了房间,他迫不及待地开了口,艰难地踌躇道:“其实,我……”“没事的,”女房东打断他,朝他浅浅一笑,宽慰道:“你肯定有原因,我知道的。”

她说的那样轻松又顺理成章,好似对他袖手旁观的举动全然不意外,小白心里忽然堵得很疼。

“我会帮你拿回来的。”

女房东一愣。

“项链,”小白说:“我会帮你把项链拿回来的。”

女房东笑了,轻声说:“不用了,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是谁送你的吗?”

“不是,”女房东拍拍他的手背,悄声道:“别想啦,就是一个链子而已,我也不是经常戴的,就当破财消灾啦。”

小白仍然笔直笔直地站在门口,像一颗僵硬的树,女房东怕吵到高中生,光着脚往楼上走,回过头对他说:“你答应过我要平平安安呀,白警官。”

她弯着腰轻轻地跑上了楼,表情藏在黑暗里,从小白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一只毫无芥蒂的回窝的小猫。

女房东第二天很晚才下楼,一下楼,看见富二代和作家正在吃饭,作家右手打着绷带,左手拿着勺子,对着富二代拍马屁:“傅哥,你这个浓汤真的也好好吃呀,酥皮也好吃,还能拿勺子吃,不会是今天早上看见我手伤了,特意给我做的吧?”

富二代说:“闭嘴吃饭。”

作家嘻嘻一笑,说了句傅哥真好,又开始唏哩呼噜地吃浓汤。

他抬头看见女房东,眉毛一皱,问:“脖子怎么回事?”

女房东哦了一声,还没说话,作家就抢白道:“你不知道吧傅哥,昨天晚上我们被人打劫了呢!好多人呢!我的手就是保护小夏弄伤的!”

富二代说:“你说过了,我问她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女房东说:“被打劫的弄的呗,挠了两下。”

富二代看她一脸兴致索然的样子,没吭声了,看着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泡面,动了动嘴,才说:“我做了饭。”

女房东说:“不太饿。”

作家醉是醉了,没断片,猛然想起来自己昨天跟女房东说了什么屁话。

他大惊失色,一抬眼,看见女房东已经上楼了,他扒了一口傅哥亲自下厨做的香香甜甜的饭,含着眼泪,悔不当初。

他说:“*%¥@#$……”

富二代心情不好,不耐烦:“把饭咽了说话!”

作家咽了饭,胆战心惊地说:“傅哥,我好像干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干的还少吗?”

作家小声说:“我把你跟女粉丝睡觉的事告诉小夏了……”

片刻。

“傅哥!我错了傅哥!我喝多了!我昨天被人欺负了呜呜呜,傅哥我错了,你别倒了,别倒了!”

作家抱着富二代的大腿,哭爹喊娘叫他不要把酥皮浓汤全都倒掉。

富二代怒不可遏:“我他妈喂条哈士奇还晓得对我摇尾巴呢,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是个人吗?!”

作家说:“我真的错了,傅哥,我已经神志不清了,我都准备自爆,把我们去嫖的事情告诉她呢!还好小白捂住了我的嘴,我当时……”

富二代的动作忽然一顿,问:“小白也在?”

作家点点头。

富二代说:“昨天抢劫几个人?”

作家想了想:“四个还是五个吧,反正不超过六个,有人拽着小夏,剩下的都在打我,大概三四个的样子。”

富二代问:“长什么样记得吗?”

作家说:“黑灯瞎火的,我又喝多了,能看清楚他们是人就不错了,瘦不拉几,像个电线杆似的。”

富二代想了想,又想了想,说:“三四个瘦不拉几的人,小白打不赢?”

作家诧异道:“小白又不会打架!”

富二代道:“放屁!”

上次在酒吧里,小白连他都打得赢,怎么可能不会打架?!

作家无辜,解释说:“他就是看着能打,花架子,上次,小夏在门口被人把脑袋砸了那次,他被打得浑身是血,躲在我房间里呢!昨天,他还被抢了好多钱呢!”

富二代越想越奇怪。

他跟小白打过架,真的打架,打得两个人鼻青脸肿,小白那力量、那速度,绝不属于“花架子”,就算同时打不趴四五个人,气势拿出来,瘦不了几的小混混也能吓跑了,而且,今天早晨看见他去上班,脸上干干净净,根本不像打了架的样子。

就是说,他明明那么能打,遇到坏人,却连出手都没有。

作家看着富二代沉思的脸,试探地道:“怎么啦?傅哥,你想什么哪?”

富二代想明白了。

“窝里横,”他笃定地下结论道:“原来就是个窝里横。”

作家连连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哪比得上傅哥你不畏强权,到处都有仇家。”

富二代面无表情地抬手,把锅底的汤倒得干干净净。

作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手坏了,作家在家很是娇惯了几天,今天叫小白帮忙晾个衣服,明天又缠着富二代做滋补羹,正撒娇要女房东给他喂饭的时候,被富二代差点又打断两根手指,这才老实了。

然而最严峻的问题还是他的文学事业,快餐时代,断更三个星期无疑于慢性自杀。

存稿?同时更新两部还有存稿?不存在的。

这天高中生一回家,就看见门口摆着一双陌生的女生鞋子,酒红色的小皮鞋,发着亮,看上去精致又娇艳。

“这不是和我并列第一的高同学嘛,放学这么晚,可真是热爱学习。”

居然是黎一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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