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进去吧,许鹤舞姑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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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已经深夜,医院寂静无声,护士推着轮椅,轮子骨碌碌地碾过。

女房东和富二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空调开得重,四周空荡荡的,富二代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头。

手机嗡嗡两声,消息来到,富二代看了一眼,说:“作家把绿裙姑娘送到家了。”

女房东闻言微微嗯了一声。

她又想起敲开他们家门时,脸白如纸,血迹斑斑,“咚”的一声丢下小白后,一声不吭转身就走的那个绿裙子。

虽然她两步之后就摇摇晃晃地晕倒在走廊上,和小白上了同一辆救护车到了医院。

女房东不知道绿裙子是从哪里把小白扛回来的,但就凭那个画面,何其英勇,令人难以置信。

“我也难以置信,”富二代道:“真有这种蠢人吗,她为啥不直接打120呢?”

女房东被他从“瘦弱美少女拯救单身俏邻居”的旖旎幻想中无情叫醒。

她问:“你的角度怎么总是这么刁钻呢?”

富二代耸耸肩:“要是早打120,说不定这会儿都活蹦乱跳了。”

女房东道:“不管怎么说,她就是救了小白,你别这么说人家。”

“知道了,”富二代往她身上蹭:“赶明儿我和你一起去谢谢人家仙女姐姐,还不行么?”

护士朝着他们走过来,女房东赶紧把他推开了。

护士说:“可以进去看望病人了。”

距离小白入院已经过去半夜,女房东长出一口气,忙给白衣天使鞠躬:“谢谢谢谢,谢谢你们。”

护士哗啦啦地翻着手上的本子,道:“别谢我,要谢就谢他自己身体素质强,伤成这样,做完手术,没一会儿就醒了。进去吧。”

女房东诚恳地道:“谢谢,谢谢护士姐姐。”

富二代不乐意了。

他看她一眼,冷哼一声:“看你紧张的那个样子,要是在病房里头的人是我,你指不定还在家里给孩子检查作业呢。”

女房东莫名其妙:“你一天到晚就吃这些没名堂的飞醋,神经病,人家小白能跟你皮糙肉厚的比吗?从来不就是你打别人吗?”

头一回被这么形容的富二代气得跳脚:“我皮糙肉厚?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傅某全京城第一身娇肉贵,他花拳绣腿窝里横,出了门就挨揍,你怎么不说他白吃你一年干饭?”

要不是医院,女房东真能跳起来锤他,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径自要去小白的观察室,富二代被这个“皮糙肉厚”气坏了,在原地跺了半天脚,跟自动售货机上的的广告明星大眼瞪小眼,消气了,才忍气吞声地跟上去。

一进去,又叫起来了:“干嘛呢干嘛呢,手断了就老实点。”

小白见他,淡淡一笑,故意道:“我这只手是好的。”

他依旧把手放在女房东手里,女房东手小,两只手才攥得住他一只手,失血有些多,他的手冰冰凉凉。

术后观察室消毒水的气息铺面而来,小白脸色苍白,唇色更白,浑身上下都是绷带,富二代一见,把嘴里的话咽回去了。

他轻轻踢了一下小白的床脚,问:“怎么回事儿?”

小白别过脸:“打输了呗。”

富二代笑了:“人家都是英雄救美,你跟那仙女儿演什么呢,霸王别姬?”

女房东皱眉头:“呸呸呸,两个人都好好的,什么霸王别姬呀。”

小白问:“她人呢?”

女房东笑道:“她呀,她可比你坚强多了,到医院打了一袋葡萄糖,说什么也不留在这,我就叫作家送她回马戏了,已经安全到家了,放心吧。”

她说:“等你出院,可要好好去谢谢人家。”

小白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躺在床上,没什么说话的力气,掀起睫毛,由于脸色太白,眼睛格外黑,像一对孩子手里的澄澈的玻璃珠子,看着女房东。

富二代出声打断:“别演的深情款款的。”

小白说:“你看,他凶我。”

富二代又踢一脚他的床:“你三岁?在外面挨完打撒什么娇呢?”

女房东问:“还疼吗?今晚我和富二代都在这儿,疼就喊人,明天一早,作家再过来看你。”

小白说:“我想回家。”

女房东摇摇头:“不行,伤成这样,必须住院。”

“我想和你回家。”

女房东看着面前胳膊脱臼,胸肋受伤,眼睑划伤,后脑缝针,颧骨和舟状骨裂的白警官,心电仪器在一旁曲折地延展着,高处的输液瓶涓涓流入他的身体。

她攥紧他的手,小声说:“我就在这里呀。”

小白露出一点虚弱的笑意,闷哼两声,又惹得女房东赶紧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两只手还牵在一起。

要不是看他奄奄一息,富二代真是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那只手也给折了。

还没跟梁队通完电话,门就被推开了,阳光满室,作家捧着一大束怒放的雏菊,煞有介事地挤了进来。

小白无语。

作家进门就开始坏笑:“白哥!可以呀,昨天仙女跟我说,你是为了救她受伤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呀。”

白警官闻言倒是扬了扬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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