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自己买个好点的坟头(1 / 2)
大年二十七,高中生和女房东在门口打扫走廊。
她的宝贝花儿们在雪灾里壮烈牺牲了,女房东很心痛。
两个人正在讨论有没有让死花复活的办法,对面楼下忽然开进来一辆大奔,乍一看,还以为是邓米兰的车。
上面下来了一个没什么表情的人,背着gucci,撩一撩焦糖色的卷发,露出一张粉黛齐全的脸。
女房东认了好半天,不敢喊她,倒是她一下车便抬头往走廊上看,看到女房东,才微微露出一点点勉强的笑容。
那真的是很淡很淡的笑容,极其轻微,极其吃力。
她说:“小夏,小语。”
声音倒是一点没变。
女房东很惊喜:“春花!”
高中生也认识小刘,乖顺地喊道:“姐姐好。”
她最好的朋友刘春花,不仅减肥成功,连衣着打扮和化妆手法也进步了很多,和去年这个时候的小刘已经判若两人。
看见女房东这么高兴,小刘微微一愣,脸上又露出一个笑容。
这回是真的笑容,却依然带着一点苦涩。
车上又下来一个男人,人比车壮,腿比身短,三只手表,lv皮包挎在胳膊底下。
高中生礼貌地喊了声:“叔叔好。”
小刘的笑容止住了,男人一下车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了,一边抽烟,一边问小刘:“谁啊这?”
小刘说:“我一姐们儿,她弟弟。”
男人听了这话倒是跟女房东招了招手,三层下巴颏一块儿点了点。
刘春花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跟女房东介绍道:“我老公。”
“你结婚啦!?你不是说跟小蔡只是处着吗?!”
傍晚,小刘和她老公出来跟散步,他老公在门口跟邻居聊天,女房东把小刘拉到旁边,抓住时间把疑问问了出来。
小刘已经带了一天的妆,此时已经有些斑驳,她苦笑道:“这不是小蔡,我和小蔡分了,跟的他,老郑。”
又姓郑。
她那个初恋就姓郑。
女房东没吭声,刘春花看得出她在想什么,又扯了扯嘴角:“这也算我图他之一吧。”
“天。”女房东还是不敢相信她已经结婚,又扭过头去看了看那个一边跟邻居说话,一边在大树上一蹬一蹬的老男人。
刘春花说:“他有钱。”
女房东冷笑一声:“我看得出。春花,你是不是疯了?”
春花说:“我没疯,我看你才是疯了,今年二月一过,你是不是要二十六了,你还不谈恋爱,你还真等到小语上大学才找?那时候你都二十七八了,谁会娶咱们?”
女房东一时语塞,下意识摸了摸那晚手腕绑着丝带的地方,脸一红,没说话。
春花叹了口气,伸手去口袋里摸烟,想到女房东不喜欢闻烟味,就没拿出来,忍不住多跟她说两句:“他比你想象得有钱。”
“……谁?”
“老郑呗,还能有谁。”
“……”女房东回过神,问:“他多大了?”
刘春花面无表情地道:“四十过点。”
春花跟女房东一年的,还比女房东小点,十二月才刚过二十五。
女房东问:“结婚了?领证了?你确定他不是包你,过几年又跑了?”
春花点点头,说:“不然我也不会带回来,十月在广东领的。”
“你爸妈怎么说?”
“能怎么说,”春花盯着老郑,眼神并没有聚焦,懒懒散散地道:“就那么回事呗,他给我爸妈都在广东买了房子。”
时隔一年不见,春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对一切事物仿佛都失去了兴趣,不笑了,也不再愿意说话。
女房第一次感到了气氛的沉默,这是她和春花说话时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春花,”她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欠了什么钱吗?”
春花慢慢地、慢慢地出了口气。
“你没说错,”她突然说:“我是被他包养的,一开始。”
“他是我老板,老板娘有点凶,又爱扣人工钱,但也没其他什么错处,他背着老板娘在外面到处包大学生,包小姐,在车库被我撞破过一回,他说要把我开了。”
她忽然又不说了,像是说话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歇了好一会儿。
“后来他说不开也行,要我也当他的小,我想着先保了工作,然后再跟老板娘讲,结果没几天,他就带我去买金子,买包,还买了车。”
女房东怔住了。
小刘笑了笑,明明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可她还是伤心。
“我喜欢得不行,我卡里头一回有那么多钱,以前小郑说我胖,说我不够精致,可是他也没给我买什么化妆品,我去奢侈品店,店员都夸我好看,老郑也说我好看,我就不想放手了。”
“那个小蔡呢?你们不是谈的挺好的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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