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叙找来(2 / 2)
“……”萧清和看了看地上一堆被用剑斩得长长短短竹筒和几个被连接的歪歪斜斜的架子,诚心诚意地道:“迟崽,此去不过十里就能到皇城,这里也有常备的车马,不出半日便能将城中最好的工匠请来,不必……”
“你嫌我做的不好看?”宗政迟眯眼,额头上的汗珠子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着光。
“没有没有。”萧清和摆摆手,僵硬地笑了笑,硬着头皮说:“好看,你继续,我喝粥去。”
宗政迟仿佛又回归了小孩子性子,只要没人陪着,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萧清和不在院子里,他自然也不愿意待,袖子一甩站起身来,吩咐这一旁守着的家丁速速找来工匠,明日午时之前将他的摇椅赶出来,而后跟在萧清和屁股后面进了屋。
“清和等等我!这么一大锅莲子粥,你坐一个月的月子都喝不完,急什么!”
萧清和回头瞪他,不高兴了,“谁坐月子?”
“我坐月子我坐月子!”宗政迟的臂弯挂在他脖子上,笑嘻嘻箍着他往屋里走,一边道:“孩子他爹,快扶我一把,儿子要把我腰踢断啦!”
“滚吧。”萧清和笑骂一声,两人一道进了屋。
别院备有厢房,虽然宗政迟死皮赖脸跟着,萧清和还是把人赶过去单独住了。
开玩笑,跟这个话唠共处一室,有多少瞌睡都能给吵跑了。
到了第二日,萧清和尚且还迷迷糊糊的,院里敲敲打打的声音已经响了半个早晨。
“哟,还真请来了?”
正在院中制竹椅的正是宗政迟连夜请来的工匠。
那手艺,光是看着就知道比宗政迟好了太多。
到底还是赶在正午之前完了工。
萧清和用过午饭,去躺椅子时,宗政迟乐颠颠地将自己刚才做好的椅子端了出来和他的并排放在一起,木屑灰也不擦一下便躺了上去,轻轻合上双眼,嘴角微微翘起,闲适又满足。
等太阳落了些,宗政叙过了那道悬着“清迟居”的门,匆忙进去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两人正睡着,离得很近,关系亲密。
这其中一人,本该是他的,是和他同床共枕,无数次紧密相拥,缠绵交.欢的人。
宗政叙不敢想象他张开眼时,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自己,所以他没吵醒他,只是把他身边的这人拎了起来,往地面上一放,目不转睛地望着还在酣睡的人。
萧清和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一睁眼就滞住了呼吸。
宗政家两兄弟正面对面站着,剑拔弩张,小的那个连眼睛都红了,呼吸急促。
“你来做什么?”言语冰冷,面色不虞,那是他的壳,用来自我保护的壳。
宗政叙几乎在一瞬间泄了力,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半响才道:“我来接你。”
萧清和一口气堵在胸口,所有的怒气一下子涌上来,他克制不住地讽刺道:“接我?您可是万人敬仰的一国之君,草民哪来这么大福气?”
“清和,你别这样……”宗政叙近乎痛苦地凝视他,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到底是谁才别这样?”萧清和从椅子上站起来,心里各种情绪一同翻搅着,内里很痛,语气自然不善,“宗政叙,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吧?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接你。”宗政叙眼眶赤红,坚持说着:“清和,我来接你回家。”
萧清和简直气得发笑,胸口疼痛感愈演愈烈,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家?你倒是说说,要接我回哪个家?”
宗政叙不错眼地望他,语带控诉地问他,“清和,你是清和。”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所有人就是不告诉我?!”
宗政迟简直要被宗政叙的厚脸皮所震惊,气得扑上去就要揍人,被萧清和及时抱住腰身,只得是一边踢打,一边连名带姓地叫骂,“宗政叙,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有什么资格这么同清和说话?!”
“清和两年前坠崖时便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了,他不要你了!你怎的脸皮这么厚,还敢来找他,真是恬不知耻!”
他说着说着,表情是极致的心疼,“皇兄,你就不能放过清和吗?他已为你受了太多苦楚,你还嫌不够吗?”
因为他情绪逐渐稳定,萧清和抱住他腰的手渐渐松开来,眼眶迅速泛红上来,无比想哭。
宗政叙沉默良久,牙根都要咬碎了,才喃喃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清和,对不起。”
这句话迟了太多年,萧清和并未因为这句话感到轻松。
“我不接受。”说完,转身进了内院,顺手合上了门。
宗政迟在外头站了半响,低声同陷入某种激越情绪的宗政叙说了句话:“皇兄,这次,不要跟我抢。”
宗政叙不言语,只抬眸望他一眼,目光坚定,“清和该是我的。”
“那是从前。”宗政迟说完,进屋关了门。
将怀耒的一国之君隔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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