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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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慕槐抿唇,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去窗边给爷爷倒水。

窗外挂着一点莹亮的启明星,夜色仍旧深沉,院子里却已经有响动了。

一个穿着练功服的十二三岁寸头少年背对着她,正在院子里铺着一块像地毯一样的东西。应该是凤山京剧团的人吧?盛慕槐虽然还想再看看,但爷爷突然大声起来的咳嗽声让她放弃了好奇心,立刻回到床边将水递给了爷爷。

“夜里风大,你赶紧上-床去。” 盛春抿了一口水,拍拍盛慕槐的手,把她赶回了床上。

第二天盛慕槐起床时,系统里的积分已经有5分了,盛慕槐算算时间,大概听一小时戏能积一分,而且并不影响睡眠质量,她现在觉得神采奕奕,仿佛做了一夜好梦。

怀着愉快的心情,盛慕槐去上学了。

可刚刚走到教室门口,班主任钱卫红就挡住了她。她盯着盛慕槐,白眼球多于黑眼球的眼睛里满是不快,不屑,和不耐烦。

“盛慕槐!” 钱卫红上前就去拎盛慕槐的耳朵,盛慕槐躲闪不及,被她直接拎到了讲台上。

盛慕槐摸了摸耳朵,已经发烫了。

“我给你们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好同学盛慕槐!不仅不好好打扫卫生,还把脏水泼到同学的课桌和书本上,甩手就走。你这是什么行为?不顾集体荣誉,自私自利!你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典范!”

钱卫红唾沫横飞的讲着,中心思想就是盛慕槐不仅导致班级卫生被扣了2分,下周都评不上流动红旗,还因为心生嫉妒而破坏同学的书本与衣服。她是班级的罪人,放在战争年代那就是汉奸。至于另外两个在盛慕槐走了以后脏水不擦,桌子也不扶起来而导致班级直接被扣分的人,都不过是盛慕槐“暴行”下的受害者。

钱卫红说着,手指愤怒地朝盛慕槐一点,不过这次她避开了。

底下同学嗡嗡一片,有不满的,有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也有几个同情的。王明和李大红就坐在盛慕槐的座位旁边,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盛慕槐皱眉,昨天刚刚恢复了记忆,都快忘记这一茬了。以前她是不愿意也不敢给爷爷招惹麻烦,难道现在恢复了前世记忆的自己还怕两个小屁孩吗?

“昨天的值日表上有三个值日生。如果要问责,也应该把我们三个人一起拎到讲台上吧?” 盛慕槐开口了,她的普通话说得既标准又清亮,和以前沉默寡言的样子大相径庭。

钱卫红却更生气了:“你泼人脏水,还敢推卸责任?”

王明也有恃无恐,他爸爸在教育系统工作,老师才不敢把他怎么样。他大声说:“报告老师!昨天我的那件白衬衫我妈妈洗了一个小时才洗干净!”

“老师,王明和李大红两个人经常在上课的时候骚扰和辱骂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同学,在我们的课本上乱涂乱画,还折断我们的铅笔。每次值日他们两个也什么都不做,全让别人干活。如果有谁导致班级扣分、破坏班级团结,那也是他们。” 盛慕槐葱根般的手指指向他们,眼睛里再没有原来的隐忍懦弱,“他们欺负我在先,侮辱我的长辈在后,我拿水泼他们——”

盛慕槐一字一句地说,“也是他们活该!”

“你这是什么态度?” 钱卫红涨红了脸。

可不等她继续说话,盛慕槐又继续说:“晁山,孙从军,周青蓉,吴安全,你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被点到的人都是坐在王明和李大红身边的,深受其害,私下里也烦透恨透了两人,可这时候见全班包括班主任几十双眼睛射过来,都不禁有些瑟缩。

“行,周青蓉,你上台来,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卫红小眼睛一扫,点了几个人里唯一那个又瘦又黑的女生,她家里在农村,平常存在感比盛慕槐还低。

周青蓉扭捏着站起来,低着头,手指捏着衣摆,一步不挪,脸红的好像要哭了一样。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钱卫红问。

“我……我……”

“有没有?!” 钱卫红突然一吼,周青蓉吓得抽泣起来,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行了,半天憋不出个屁,坐下!” 钱卫红傲慢地看向盛慕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盛慕槐没理她,平静地看着底下的三个不知所措的男同学,和已经趴在课桌上不抬头的周青蓉。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说:“没有。”

“好,很好。你罚做值日一周,谁都不准帮忙!还有,你不是和周围同学都处不好吗?那你搬到最后面那个位置去,这样就没人能打扰你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开文啦!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 ̄)

这几个月也一直在积累知识,查找资料,但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有什么京剧知识上的错漏希望大佬们能指出来~本文架空,所以事件几乎都是虚构的,大家也不用找人物原型啦~

对京剧感兴趣但又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入手的小天使们,推荐大家看14年春晚的同光十三绝节目和b站上的戏曲高能唱段集锦。入坑神器,只想感受一下的也可以听到爽

第3章

盛慕槐看向教室角落那个孤零零的座位,那里靠近垃圾桶,视野又差,向来是惩罚差生的风水宝地,没想到她也有幸一坐。

反正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听课了,偏远些还方便走神,盛慕槐毫不犹豫地把座位调换到那里,打开系统,让自己沉浸在半个世纪前的风韵中。

“好了,现在开始早自习!” 钱卫红的戒尺在讲台上抽出了响亮的一声。

她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的关注着盛慕槐,见她把语文书架在前面,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心里便有了底。

钱卫红一向不喜欢盛慕槐。这个转学生无父无母,只有个捡垃圾为生的爷爷,听说以前还是坐过牢的,这种家庭的孩子最容易有道德品质问题。就冲盛慕槐刚才那个态度,自己也该好好教育她一番。

等课代表领读一遍后,钱卫红立刻把盛慕槐点起来,叫她上讲台来默写《登鹳雀楼》和《江上渔者》。这两首古诗是还没学过的新诗,三年级的小孩能读通顺就不错了,立刻默写出来是不可能的。

盛慕槐闻言站起,在全班的注视下拿起粉笔就写。她前世练了十几年的毛笔字,写得一手好柳体,现在虽然刻意往小学生稚拙的笔迹靠,仍然足够漂亮,起码镇住了台下一班小学生。

更神奇的是,盛慕槐仅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两首诗一字不差地写完了,台下不知谁起的头,先是有零星的掌声,然后全班都开始鼓起掌来。钱卫红在掌声中铁青着脸,但左看右看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只能让盛慕槐又下去了。

之后这一天过得很平静,盛慕槐安安静静地在座位上看戏,等到放学时,系统里的积分已经跳到了11。

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不到十天就可以换一出辛老板的《阴阳河》了,盛慕槐就像是攒松果的小松鼠,一边用塑料桶在卫生间接水,一边喜滋滋地数着自己的存货。

虽然接下来一周都要独自打扫教室,她却并没有所谓,反正一个人干也比和王明、李大红这两个傻子一起待着要好。

刻意在卫生间等了几分钟,估计班上已经没有人了,盛慕槐才提着一大桶水走回教室。

可刚推开门,周青蓉便从座位上一下子站起来,见是盛慕槐,她才好像舒了口气,犹豫又轻声地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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