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圆桌_81(1 / 2)
陈颜重新戴上手套,拍拍身上的雪站起身来,“贾常胜的名字那块地方有小面积凹陷,看不出来,要用手摸才能感觉到,别的就没什么异常了。走吧,我们去别墅主屋,你现在嘴唇都有点冻紫了。”
三人去到别墅主屋后,没有直接去找贾棋手,而是去找了贾夫人。
这是江问源第一次和贾夫人打照面,昨天说起贾夫人时,陈颜和秦启月用木讷这个词来形容她。可是江问源却觉得,木讷最多能形容贾夫人十分之一的状态,她给江问源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发条木偶,只要发条继续旋转,她就会按照既定的路线去运动。贾夫人可以日复一日完美地完成身为妻子和继母的工作,但她的精神状态恐怕并不健康。贾棋手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选择了这样一位女性再婚。
江问源开门见山地对贾夫人问道:“我们认为贾棋手的精神状态不对劲,他可能拥有第二人格。你和他成婚十年,有没有觉得贾棋手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我丈夫确实有奇怪的地方。”贾夫人对江问源的话连连点头,能让精神状态有问题的贾夫人都觉得不对劲的贾棋手,他的问题恐怕比贾夫人的还要严重。
“丈夫向我求婚前,他和我的表姐正处于暧昧的男女关系,我去表姐家见过他几次,他和表姐的状态非常融洽,我一直以为他们会结婚的。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向我求婚,那时候我和他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五句,而且以他与我表姐的关系,我并不想嫁给他。我的父母觉得我的性格不好,如果错过这次机会,这辈子可能再也嫁不出去了。我拒婚的决心被父母动摇,向当时的丈夫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他选择我,而不是选择我的表姐。他说他和表姐的相处虽然愉快,但他想要成为世界排名第一的国际象棋棋手,他更需要我这样的贤内助。”
贾夫人的神情有些麻木,“我被丈夫的话打动,便接受了他的求婚。可是我们婚礼当晚,丈夫喝醉酒,我照顾他上床睡觉,他突然醒过来,问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他家,他说看在表姐的份上就原谅我一次,让我赶紧离开,别造成误会。那真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夜晚,我对丈夫解释了很久,他都无法接受已经和表姐分手并和我结婚的事实。就好像那个向我求婚,和我举行婚礼的男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如果是第二人格的话,那的确说得通。”
贾棋手和贾夫人的婚姻比较复杂,离婚很难,贾棋手便全身心投入到国际象棋中,和贾夫人相处下来,也渐渐觉得能够一起生活。两人从此便过起了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并没有要孩子。
贾棋手每次出现异常,都是他对争夺世界第一丧失信心,想要放弃世界第一的目标的时候。从四十岁到四十二岁,这两年时间贾棋手的棋力节节倒退,他纠结痛苦了很久,精神状态一直反复无常。直到四十二岁,贾棋手才下定决心,放弃世界第一的目标,把重心放在两个天才女儿身上,期待她们能够完成他和贾常胜都没能完成的目标。
现在双胞胎姐妹的大脑和骨头重新修好了自动国际象棋机,贾棋手又重新捡起世界第一的目标。不管怎么想,贾棋手都非常可疑。
和贾夫人道别后,江问源想了想,“我们去找贾棋手吧。”
他们找到贾棋手的时候,贾棋手就在餐厅里,他没有和自动国际象棋机下棋,而是坐在离棋台最近的地方,望着自动国际象棋机出神。
江问源他们正准备过去和贾棋手聊聊,只见一个精神恍惚的女玩家从背后靠近贾棋手,她亮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猛地从背心捅进贾棋手的心窝。匕首穿透贾棋手的胸腔,锋利的匕尖从前胸穿出,正中心脏的位置,贾棋手多半是没救了。那个女玩家边哭边笑,“去死吧,怪物!陪我哥一起下地狱!”
贾棋手捂住剧痛的心口,向前扑倒在地上。当他的身下形成一小片血泊,坐在棋桌黑棋面的武士铠甲动了起来,他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移动到贾棋手身边,拔出武士刀,一刀把那个又哭又笑的女玩家砍成两半。
杀死女玩家紧紧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武士铠甲发疯地把刀对准每一个在餐厅里的活人,一下子断肢和鲜血四处飞溅。
陈颜把江问源和秦启月推出餐厅,“你们到喷泉那里等我!快去!”
武士铠甲的战斗力极其恐怖,江问源的体力又被削弱过,继续留在餐厅只会拖后腿,他不再犹豫,朝别墅主屋外跑去。秦启月被武士铠甲大开杀戒的画面吓得牙齿打颤,可是陈颜都留下来,他逃跑的话会不会太懦夫。秦启月犹豫之下,还是被江问源给拖着跑出别墅主屋的。
江问源和秦启月在贾常胜的雕像旁等了一会,陈颜竟然架着贾棋手一起从别墅主屋走向喷泉,贾棋手心口的匕首还留在上面,匕首是带有血槽的,他的血流得飞快,在雪地上留下片片红梅。
陈颜和秦启月扶着贾棋手慢慢靠着喷泉坐下来。今天雪晴,贾棋手看着贾常胜雕像被清干净雪的脚踏,贾常胜三个字映入眼帘。贾棋手喉间发痒,连着咳出两口血,他满脸仓惶,“我当初就不该接受父亲那个反人类的计划,如果没有那个计划,悦棋和爱棋不会死,也不会发生今天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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