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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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话,又打量起程玉酌。

程玉酌这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秦玉紫是到济南城里来寻夫婿的!

她连道不急,“我才刚出宫,一堆家里的琐事尚未理清,哪有工夫嫁人呢?”

秦玉紫说不能这样讲,“我们到底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若是寻常女子,如今应有七八岁的孩子了。你就没想着,在济南城寻个夫婿,让夫婿替你打点家中事么?”

程玉酌还真没想过,但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宫里听说的事……

如果她没记错,前年,好像秦玉紫就开始偷偷绣嫁妆了!

程玉酌记起那件事情来,就跟秦玉紫说得更明白了。

“将弟妹照看好,这是当年在父母坟前立下的誓,其他先不急。”她说着,叫了一声姐姐,“还是姐姐福厚,没有所累之事,我呢,就等着吃姐姐喜酒了!”

这话让秦玉紫满意地笑了起来,上前拉了程玉酌的手。

“好妹妹,咱们都是宫里出来的人,到时候我摆酒席,自然请你去吃头一份。”

程玉酌连连点头说了祝福的话,秦玉紫满脸笑意地捏了程玉酌的手。

“我前几日在银楼订了一套首饰,明日正要去赴归宁侯府的花宴。”

程玉酌一听归宁侯府,连忙不再多言。

秦玉紫却劝她,“济南是个好地方,等我嫁了人,了解这济南地界儿的情形,便也帮你寻一门好亲事。做女子的,是一定要成亲的,可不能误了好年华!咱们年岁已经不小了,赶紧早早嫁人,也是对得起父母的正事儿!”

程玉酌听她三句不离嫁人,又想起她前年就开始绣嫁妆的事情,暗暗好笑。

只是嘴上连连道是,这才同她辞了去。

程玉酌在街市上买了两罐牛乳,又添一篮子蔬菜瓜果。

两手满满地往回走,走到自家的巷子口,她突然瞧见了一人立在巷子边。

是归宁侯韩平宇。

程玉酌不知道他在等谁,刚一走近,却发现他已经瞧见了自己,大步走了过来。

他打量着她手上满满当当的东西,“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不累么?”

他说着,叫了人过来替程玉酌拿。

程玉酌连道不用,“侯爷在此等人么?东西我自己拿就好,不耽误侯爷的事了!”

可韩平宇却低头笑了一声,“倒不是在等旁人。”

程玉酌惊诧,难道在等自己?

她不敢多言,见韩平宇从怀中掏出一封花柬。

“明日我母亲在府里办花宴,程姑姑若是无事,不妨赏个脸?”

程玉酌怔了怔。

这不是秦玉紫刚刚说到的花宴么?

明显是老夏氏为自己儿子挑选继室办的,韩平宇又为何要给她递请帖?

程玉酌有不好的预感。

她略略欠身,“侯爷抬举了,我不过是个寻常宫人罢了,老夫人的花宴,我去只怕不合适,辜负侯爷的好意了。”

韩平宇连道没什么,“小小花宴而已,家母也请了另一位宫中姑姑,一起赏花吃茶,你就不要推辞了。”

韩平宇在老夏氏处听到有关秦玉紫的话,不知怎么,也想让自己母亲见一见程玉酌。

他亲自寻了花柬,亲自落了笔,听闻程玉酌上街去了,亲自在此等着。

这些事情他从未做过,但此事,他却有一种不得不做的感觉。

他见程玉酌面露为难,还要再说什么,忽然看见了袁白彦和王千户打马过来。

韩平宇暗道不巧,不好同程玉酌再多说,直接将花柬放进了程玉酌的篮子里。

“姑姑不要客气,寒舍蓬荜生辉。”

他说完,跟程玉酌点了个头,立刻上马走了。

程玉酌头疼。

回到家见赵凛在院中看书,想起了秦玉紫的事情,走了过去。

赵凛方才就听见了她回来的脚步声,见她提着满满的东西回来,并不似从前一样当做看不见自己走开,而是走了过来。

赵凛心下稍安。

他给小棉子使了个眼色,小棉子赶忙上去帮程玉酌拿了东西。

程玉酌说起了秦玉紫的事。

“……到底是宫里的人,我们还得小心点,被她看见就不好了。”

赵凛对这种事并不在意,随手翻着书。

“无事,她不瞧见便罢了,瞧见了自有法子处置。”

处置一个宫女,有什么难?

“可我听她的意思,兴许是入了归宁侯老夫人的眼,若是草率处置,也不太好。”

程玉酌后悔自己没早点看见秦玉紫,不然避开她,还能省点事。

她将篮子里的花柬拿了出来,“这侯府花宴必是不能去了。”

赵凛笑了一声,抬起头来,见程玉酌皱着眉头一脸严肃,越发觉得程玉酌委实谨慎。

他之前怎么就弄错了呢?

“这有什么?去便是。”

他这般说,是想给程玉酌壮一壮胆子。

却听程玉酌琢磨道,“这帖子还是侯爷给的……”

赵凛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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