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第55章
“你是何人?”
杨柏泉打量起程玉酌来。
程玉酌倒是识得他,连忙行了礼。
“杨大人安好,奴婢尚功局司珍,奉皇后娘娘之命在太子爷身边照看。”
杨柏泉一听是皇后派来的宫女,大松了一口气。
正好冯效也走了过来,他问冯效,“之前怎么没见过这位司珍?”
冯效含混道,“司珍之前在旁处,眼下刚到。”
杨柏泉没在意,点点头,他同冯效比较熟络,不免说起自己方才吓了一跳的事。
“老夫还以为太子爷看上了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着实吓了一跳。太子爷毕竟还没大婚,同魏家的亲事又着实不易,还是娘娘多施恩惠,老夫也多次上门,魏家才答应把嫡孙女嫁给太子爷……大婚之前,可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这话并没有避讳程玉酌,程玉酌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不用杨柏泉说,她也晓得太子同魏阁老家结亲的情况。
皇后娘娘几次跟魏家赐下东西,都是过了她的手的。
那些都是皇后宫里的珍品。
程玉酌低着头静默地做着事,冯效却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如今太子爷眼中除了这位,哪还有旁人?
那位主子太子爷都不找了,别说未成亲的太子妃……
皇后娘娘和杨大人又非得要促成同魏家的亲事,这大婚到底能不能顺利,冯效真是一百个怀疑。
可他不敢说,应和了杨柏泉两句,就送这位操心的大人背着手离开了。
冯效不担心杨柏泉,他只担心那位连太子爷都搞不定的人。
冯效小心翼翼地寻到了程玉酌身边,“姑姑昨晚睡得可好?”
程玉酌将刚洗好的帕子晾了起来。
“还好。”
冯效一听她这平静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就觉不妙。
他要替太子爷捏了把汗,琢磨着道,“其实吧,杨大人思虑总是颇多,太子爷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程玉酌将最后一条帕子晾起来,转过头看住了他。
“冯爷,宫里的规矩,不能妄议主子,咱们不能出了宫就忘了规矩。”
冯效被她堵得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干笑了两声。
“姑姑说的是。”
程玉酌跟他点了头,端起水盆离开了。
冯效看着她离开的利落背影,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程姑姑,是个狠人……
冯效立刻把成彭他们叫了过来,还特特把李敢这个不靠谱的人也叫了过来。
“今天办差都给我警醒着点,谁要是出了错,就自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可别怪我没提醒!”
众人都连连道是,李敢也道了是,但又迷糊地挠了挠头。
“我见太子爷心情比前两日强啊,这是怎么了?冯爷给我解释一下下吧!我好怕啊!”
冯效瞪了他一眼。
“不可说!自己悟!”
李敢悟不出来,他快哭了,他真的不想再当暗卫了,好难啊!
房中。
赵凛处理了几份公务,稍事休息的时候,想到今日还未来得及同某个难办的人说上话。
他让小棉子将她叫了过来给自己磨墨。
她今日穿了藕色褙子月白裙,瞧着清淡让人心静,也并不想前些日那样,浑身散发着冰冷生硬的气韵,一言不合用冰刀戳他心口。
赵凛心下微松,见她低头磨着墨,温柔乖巧,心下暗暗愉悦。
他拿腔捏调地问了她,“字写的如何?”
程玉酌低着头,“奴婢字迹寻常。”
她的声音静如幽潭,赵凛一听就觉得不太对。
他着意看了她一眼,只是她低着头,瞧不清情绪。
赵凛走过去,“我不许你说奴婢,你偏说,故意气我是不是?”
程玉酌面无表情,“太子爷在此地身边人复杂,奴婢自然要守规矩,不能给皇后娘娘丢人。”
赵凛呵呵笑了一声,问她,“怎么?有人惹你不高兴了?都要拿皇后娘娘来压我了。”
程玉酌听他这样说,好像自己是什么恃宠而骄的宠妃一样,故意来他面前作张作乔告暗状。
她立刻闭了嘴,不说话了。
赵凛啧啧,“看来真有人惹你不高兴了,那孤可得拿此人问罪。”
他说完就叫了冯效进来。
程玉酌吓了一跳,冯效已经进到了房中。
赵凛问他,“是谁惹了程司珍不快了?”
冯效讶然看了程玉酌一眼。
程玉酌只怕冯效乱说,急急开了口,“太子爷不要无中生有,奴婢没有不快!”
赵凛却不听她的,点了冯效,“你听听,一口一个奴婢的,到底是谁惹了她?”
冯效抹了把汗,程玉酌连连朝他打眼色。
“姑姑昨夜好似半夜就醒了,是没休息好么?”
冯效说的不错,程玉酌自从发现了赵凛的身份之后,总在半夜惊醒。
她只好顺势而下,“确实睡得不太好,”又特特说道,“同旁人都没什么关系。”
赵凛听了这话,也就不再纠缠,问了程玉酌为什么歇得不好。
“要不要让任太医给你看看?”
程玉酌连忙摇头,“太子爷许奴婢多歇一会便是。”
赵凛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歇去了,“明日也不必早起服侍。”
程玉酌立刻就走了。
不过赵凛又问了冯效一遍,“果真没人惹了她?”
冯效哪里敢胡说,半句都不敢提杨柏泉说的话,连连忙摇头。
可赵凛还是训了冯效。
“露馅之事你查不出来,此事你又是不知,要你这个侍卫长有何用!”
冯效心里苦。
李敢他们没有被难为到,他自己被难为到了。
冯效心下叹气,“爷训得是。”
赵凛接下来的一上晌都没瞧见程玉酌,只见她将自己闷在房中,不让他瞧见分毫。
他又觉得她是故意的,可又怕她是真的累了,直到下晌赵凛看折子看得头晕,出门透气走到她房门前,才发现她正在窗下写字。
风从窗缝中吹进去,吹起她鬓边的碎发。
瞧她那样子,甚是怡然自得。
赵凛立刻就气了,躲着他自己乐呵是不是?
赵凛走了过去,推了门走进去,“程司珍说自己字迹寻常,孤倒是想见识见识,怎么个寻常法。”
程玉酌没想到他突然来了,想把纸笔收拾起来都来不及。
赵凛走过去瞧着果见她字迹是用心练过的样子,字迹清秀柔和,但细看间架又工整有力。
赵凛听说程玉酌的父亲当年书法甚是不错,曾得到江南名儒夸赞。
有其父必有其女,赵凛瞧着这字,心下喜欢。
可她说什么字迹寻常根本就是骗他,他又暗暗生她的气。
“孤看你的字迹可不寻常。”他从头到尾扫了一眼,“这长诗……你是给程获传信么?”
这首同程获那首差不多,不过比程获的要顺畅许多。
但同样瞧不出传的是什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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