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爱自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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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那年,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无暇他顾,似乎他们都忘了那时候的夏北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心里惶惶不安整夜整夜不敢睡觉的孩子。这句“别怕”那年踽踽独行的小夏北没有听见,今天终于被南烽补上,被李老师补上,被南正远补上。

夏北看着窗台上肆意绽放的蓝色花朵,好像看到了心中的空缺在被轻柔抚摸,被慢慢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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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夏北从自己翻涌不止的情绪里走出来,这才后知后觉不安起来。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像是一个不断升温的信号。夏北一边用手扇风,一边想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自己好像有点供氧不足。

夏北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脸,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南烽的床,嗯,很宽,太遗憾了,不对,太好了。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低笑出声,自言自语:“夏北,适可而止啊,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废料呢?”

得益于好看的皮相,夏北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不可谓不多,胆子比较大的还会拦路表白,当众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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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喜欢和表白,夏北一直以来的回应都是两个字“抱歉”,甚至这两个字都奢于附加情绪,干巴巴的让人完全听不出来任何歉意。

夏北曾经的同桌还调侃过他“无欲无求的典范,根正苗红的和尚苗子”。

此时这位根正苗红的和尚苗子脸上红得可以摊鸡蛋,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思想走偏,一边又无法控制地继续走偏。

“哒”开门声响起,南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看着在屋里下意识走来走去的夏北有些不解。

“你这是在睡前运动?”

说完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歧义,难得窘迫地轻咳一声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衣柜前,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睡衣:“没有新的了,这个是洗干净的,你将就一下。”

夏北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接过衣服,转身往卫生间走。转得太急,不小心磕到了椅子,差点摔倒。

南烽一边把撞倒的椅子扶起来,一边好笑的开口:“慢一点,急什么?”说完愣了一下,感觉今天说什么都带了一丝意义不明的尴尬。这要是江海平在这儿,早就驾轻就熟地跟他开起了有色玩笑。

还好夏北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就没有听清南烽说什么,胡乱点着头冲进了卫生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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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的浴室里仍然氤氲着雾气,热度未消,给夏北本来就红得快要冒火的脸添了一把柴。夏北盯着玻璃门里浓郁的白气,不太敢立刻进去,怂得不带一丝犹豫。

洗漱台上的镜子里清晰地映出夏北的脸,表情是从未见过的懵懂青涩。“淡定一点夏北。”夏北伸手抹了抹镜子上的水珠,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新牙刷在洗漱台下的抽屉里,毛巾在柜子里。”南烽轻轻敲了一下门提醒。

夏北转头,对着门上南烽的影子无奈地笑了一下:“知道了。”

强迫自己清心寡欲的夏北一脸无欲无求地洗了一个战斗澡。出门前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红得像番茄的脸已经在微凉的水中归于平静,夏北揉了揉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确定没有任何不妥才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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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烽已经躺在床上了,正在看一本砖头一样的书。听到开门声抬头,眉毛微微蹙起:“头发怎么没有擦干?”

夏北左右晃了晃头,一滴水滴在脖子上凉凉的:“还好,一会儿就干了。”

南烽把书放在床头柜上,起床拿起自己之前放在椅背上的毛巾盖住夏北的头,一边帮他揉头发,一边开口:“小心老了偏头痛。”

夏北笑了一声,高挺的鼻梁微微扬起,在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愈显红润的嘴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南烽擦着擦着目光不由自主地盯向夏北的嘴唇,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自己来吧!”夏北抬手接过毛巾,手不小心触到南烽的指尖。夏北的指尖还带着微凉,南烽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干燥,两相触碰,好像产生了莫名其妙的电流,两个人都同时一愣。

不过此时的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突如其来的尴尬里,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

南烽率先回过神来,收回了手,无意识摩擦了一下刚刚触到夏北的指尖开口:“时间不早了,赶紧擦干睡觉吧。”

“嗯”夏北借着擦头发的动作点了点头,遮住了自己难耐的神色。

夏北以为今晚的自己注定难以入眠,可当躺进被窝里,被熟悉的属于南烽的气息包围,躁动的心莫名地被安抚下来。

今天经历的一切,心绪的起起伏伏,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疲惫,就像是不分日夜的赶路人,终于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突然放松,夏北几乎是瞬间入眠。

与之相反的是南烽,几乎是在夏北躺下的瞬间就感受到了莫名一阵紧张。

南烽之前也不是没有跟人一起睡过,江海平出国前经常来他们家蹭吃蹭喝蹭床,而且由于睡姿过于豪放,经常睡觉睡一半把一条腿搭在南烽身上。南烽从未产生过嫌弃以外的情绪。

可是此刻,夏北躺在他旁边,睡姿标准且乖巧,毫无越界,南烽却产生了一种莫名地想要不断靠近的陌生情绪。

南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却越来越清醒。明明夏北的睡相很好,不踢被子不打呼,甚至都不怎么翻身,南烽却总是无法忽视。

这太奇怪了,南烽一边想,一边顺从自己的内心侧躺着看向夏北。

夏北的下巴掩在被角下,呼吸很轻,睡着的样子跟他平时清清淡淡的表情不同,特别像是一个孩子。柔软的头发凌乱地搭在枕头上,额边有一缕调皮地耷拉下来落在眼角附近。南烽借着微弱的床头灯光盯着夏北的脸,心脏像是被上了发条,越跳越快,在南烽下意识用手指去勾掉夏北眼角的头发时,胸腔像是鼓槌着面,声音大得让南烽怀疑会吵醒熟睡的夏北。

南烽蜷缩了手指,轻轻盖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纳闷:“我这是有什么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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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自己一声比一声大的心跳,南烽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转过身,没多久又认命地转过来,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几乎是彻夜未眠,临近晨曦才勉强入睡,微微皱着的眉头像是被天大的问题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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