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婚礼（2 / 2）

老爷子，“滚远点，我看着你就烦。”

陆家的一家人坐在老爷子下方。

陆正南不在。

只有宋茗玉、陆笙儿还有苏谦成，当然不会少陆菲菲和小乐，不过因为苏谦成和陆笙儿是未婚夫妻的缘故，苏谦成的父亲母亲同样也来了。

他们有些拘束，神情严肃，就连宋茗玉这向来闲不住的人都安静的坐着没有任何的动作，生怕在这个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或者是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大厅中响起了音乐。

厉景琛站在台上，目光往红毯的那一头看去。

陆清欢等人站在门外，旁边就是陆正南，陆正南没有和宋茗玉待在一起，那是因为他要亲自陪陆清欢走这一段路。

下属在用对讲机安排。

陆清欢前面有三对伴郎伴娘，后面同样有三对，在他们之前各自还有一对花童，花童手中拿着花束，下属们把陆清欢的婚纱摆正，让那长长几米裙摆完整的放好。

宋东庭对顾衍说，“二哥，觉不觉得我今天很帅？”

顾衍，“没景琛帅。”

“我当然得帅不过他啊，今天可是三哥的婚礼，我要是在婚礼上比他好看，那到时候宾客们都盯着我看了，谁还去看他。”

闻言，顾衍似笑非笑道，“你要是有本事就将你现在说的话在他面前重述一次。”

宋东庭秒怂，“我没本事。”

黎汐穿着伴娘服，和谢清梦一前一后，下属过来对陆清欢说，“太太，准备好了，您该进去了。”

陆清欢，“好。”

得到陆清欢的回答，下属就让人打开了通往大厅的门，婚礼进行曲随之播放，陆正南挽着陆清欢的手，缓缓的往前行走。

陆正南微笑着看向四周，他能够感受到周围人落在他身上种种意味不明的视线，他走得很稳，只不过从他微微收紧的手掌可以看出陆正南并不是真正的不在意。

陆清欢和他站得很近。

他的紧张，她很明显的感知到。

不管是因为陆正南收紧的手，还是因为他加重的呼吸声。

陆清欢只用眼角余光淡淡瞥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等着她的厉景琛，身姿隽永，背脊挺直，只要看到她，陆清欢便觉得今天再累也是值得的，他觉得她值得最好的，同样，她也是这样认为的，要不然按照陆清欢平时懒散的性子，肯定不会让自己那么忙。

陆清欢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耳边是婚礼进行曲。

越是走近，陆清欢嘴角的笑就越发的真心。

通道上不断有花瓣落下，有的落在她的肩上，有的落在她的头纱上，还有的落在她身后的裙摆中。

来到厉景琛面前，陆正南把陆清欢交到他手中，“景琛，我把清欢交给你了，以后你好好对她。”不知道是因为场景，还是因为他难得的慈父之心，此刻陆正南对厉景琛说的话，没有什么算计，只有一腔真心实意。

陆正南有没有作秀，厉景琛分辨得出两者的区别。

婚礼台下。

老爷子等人面带愉悦的看着这一切。

不过顾老爷子的面色却有些不对，他的眼中一一划过震惊、不可能、怀疑等不同情绪。

从陆清欢一进来，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转移过。

但因为陆清欢头纱的遮挡，和他没有戴眼镜的缘故，顾老爷子具体也没有看清楚陆清欢长的是什么模样，但顾爷爷的心里很确信，他没有看错。

他仿佛看到了当初的她……

他的女儿，温烟。

顾爷爷让旁边的顾小川去把他眼镜拿过来，他想要仔细的看陆清欢。

顾小川点头就去拿了。

老爷子问，“怎么，你着急想要看我儿媳妇啊？”

顾老爷子的双眼依旧停留在那和厉景琛站在一起的陆清欢身上，虽然他极力保持着冷静，但那微微颤抖着的嘴唇还是暴露了一些不对劲，他没有回答老爷子的话，嘴中只轻声喃喃道，“是我看错了吗，还是真的是……”

看到他的异样，老爷子皱眉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顾老爷子摆手，“没，没什么。”

老爷子皱着的眉头没有松下来，他又不是傻子，顾老爷子这模样显然不正常，难道是清欢那有问题？只是清欢应该没有和顾家有接触啊。

那他这老伙计是什么毛病？

老爷子想不明白。

婚礼的台上。

厉景琛拥着陆清欢，侧前面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一些他们恩爱的视频，最后停在一张结婚照上，然后两人在神父面前宣誓，而后交换戒指。

借着交换戒指的空档，厉景琛问，“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超帅。”陆清欢高兴的反问，“我呢？”

厉景琛把戒指给她戴好，嗓音含笑，“你很有厉太太的风范。”

陆清欢，“那就好。”

闻言，厉景琛轻声笑了出来。

外人很难看到厉景琛微笑，所以当他这么笑出来时，台下有不少人都愣住了，别说那些跟着自家父母来的豪门小姐们，就连坐在厉衡身边的唐佩都无法幸免。

他伸出手，掀开陆清欢的头纱，随即一把将陆清欢搂过来，对着陆清欢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他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毫不顾忌的在众人面前展示他对陆清欢的在意。

“哇！三哥吻得真是火热。”

宋东庭拍掌说道。

顾衍点头，“同意。”

对于他们来说，看到厉景琛和陆清欢亲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对于某些人而言，陆清欢的幸福就有些碍眼了。

陆笙儿拿起酒杯，借着喝酒的动作挡住她变得惨白的脸。

当初，她和苏谦成订婚的时候，苏谦成有对她这样热情过吗？

没有。

一直都没有。

唐佩垂下眼，手指冰凉，她早就该明白，厉景琛总是会娶人，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和别人成婚，她对他好，在他看来不过是因为她是他的大嫂罢了。

唐佩下方坐着安以柔和萧潜两夫妻。

看到安以柔怔怔的申请，萧潜警告的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记住你的身份，他不是你能够肖想的，我不管你心里有谁，但你要是在外人面前给我丢了面子，小心我回头收拾你，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安以柔讥笑，“你也就只会在女人面前装神气。”

萧潜，“你得了吧，我们两个谁不知道谁，如果不是你在床上讨好我，想要让我带你来参加婚礼，我还不带你来，你可别忘记你是怎么嫁给我的，你把人家当成宝，别人只是把你当成路边的一颗野草，你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好好的巴结好你表哥这一家人。”

萧潜看得很明白，他和安以柔的婚姻，从来都不是他们两个想要的，他想要爬得更高，所以他只能接受安以柔这个祸害。

厉衡对安以柔没有什么亲人情深，以前他对她好，那是因为安以柔还有点利用价值，现在安以柔什么价值都没有。

安以柔愤恨的看着萧潜，“我不用你管。”

萧潜，“你觉得你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安小姐？别做梦了，你想要我管，我还不一定乐意，你以为你是谁。”

他的一番话，说得安以柔脸色变得惨白一片。

萧潜不再理会安以柔，他转头和厉盈盈说话，两人的氛围很好。

……

“啪！”

顾老爷子手边的酒杯被他横扫到了地上。

他戴着眼睛，看着被厉景琛掀开头纱的陆清欢，顾老爷子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知道陆清欢这个人，因为老爷子经常在他面前提到她，但是他在今天之前还没有和陆清欢见过面，平时不管是新闻还是报纸，顾老爷子也很少关注，他看的只有军事政治方面的新闻。

老爷子见到顾老爷子这么大的反应，他大吃一惊，问道，“崔嵬，你到底是说什么不可能，你怎么一下子就神神叨叨起来。”

“你要是再这样激动下去，待会我就得把医生给你叫上来，你又不是那些年轻人了，情绪这么激动不好，有什么话你先冷静再说，琛儿和清欢待会就会过来，你要是有事，待会他们来了可以说清楚。”

顾小川用手抚着顾爷爷的后背，“爷爷，你听厉爷爷的话，先冷静下来，你要是出了事，我和哥都会紧张的。”

顾老爷子呼吸慢慢的平复下来。

他抓着老爷子的手，一字一眼的叹息，“肃之，她长得真像啊，是真像啊。”

老爷子敏感道，“清欢和谁长得像？”

顾老爷子只是摇头，没有回答，眼眸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小川手足无措的坐着，他也不清楚爷爷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他心里还在纳闷，“爷爷是第一次见到小婶婶，他说她长得像，小婶婶到底是像谁？我怎么不知道她和谁长得像，奇怪，真是奇怪。”

……

陆清欢和厉景琛两人换了衣服，婚纱燕尾服脱下，换上了一套新的中式礼服。

陆清欢想到先前和老爷子坐在一起的那一桌人，其中有一个老者的目光从头到尾都在盯着她，直到她离开大厅，那到视线才没有再跟着她，她问道，“三哥，和老爷子坐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厉景琛，“老爷子旁边坐着的是顾老爷子，还有二爷爷和二奶奶。”

“顾爷爷对你很好？”她问道。

厉景琛，“是很好，怎么了？”

陆清欢，“没什么，只是刚才我感觉他一直都在看我，不，也不像是在看我，感觉他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感知错了。”

陆清欢的话引起他的注意。

他回想他们还在大厅的场景，顾爷爷确实是对陆清欢太过关注了，虽然陆清欢的话听着很玄乎，厉景琛还是放在心上，他说，“待会我们过去敬酒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清欢点点头，“恩，只有这样了。”

他们来到大厅。

率先来到老爷子这一桌，陆清欢和厉景琛站在一起，拿着酒杯敬酒。

从陆清欢往他们走过来，到对他们敬酒，在这一个过程中，顾老爷子双眼眨都不眨的看着陆清欢，忽然，他伸出手，对着陆清欢叫道，“温……温烟……”

陆清欢不解，“你是在叫我？”

顾老爷子站起身，顾小川想要扶他，被顾爷爷一把推开，顾爷爷来到陆清欢面前，“温烟，就是温烟……”

在顾爷爷叫的第一声，顾小川没有怎么听清楚，此刻顾爷爷声音很清晰，顾小川耳朵又没有聋，而且爷爷口中叫的温烟，不是他那姑姑的名字吗？

陆清欢跟他姑姑有什么关系？

一个姓陆，一个姓顾，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

接连被认错，陆清欢无奈道，“顾爷爷，我是陆清欢，不是你口中的温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顾老爷子，“你是清欢，对，没错，你是清欢，你不是我的温烟，我的温烟都不在了，一眨眼，他们两个都不见了，都不见……了……”

吐出最后一个字眼，顾爷爷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顾小川快步上前搀扶，厉景琛同样扶着他，老爷子看其他桌的人的目光都投到这边，他让厉景琛把顾老爷子带到楼上房间。

顾衍本来还在和宋东庭在远处说话，结果听到有人说顾老爷子晕倒了，顾衍赶紧起身，和黎汐一起径直往老爷子这边过来。

老爷子让平叔跟着厉景琛，他则留下来当定海神针，免得给宾客造成恐慌。

有他在，宾客们便安下了心。

陆家一回过神，就发现老爷子那一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们刚才都在和别人交流，哪里有关注老爷子这边，他们之前才看到厉景琛和陆清欢穿着礼服出来，现在他们谁都不在。

陆正南主动询问老爷子，“老爷子，清欢他们去哪里了？刚刚他们不是还在这里吗？”

老爷子平静道，“怎么，人还不能有三急？”

陆正南，“……能，当然能要有三急。”他知道老爷子是在应付他，就算是陆清欢和厉景琛有三急，那这一桌都不见了，难不成他们都是有三急？

骗鬼去吧。

从老爷子那里得不到消息，陆正南就不问了，反正老爷子还在，婚礼也圆满成功了，老爷子有事瞒着他，那就瞒着吧，反正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

把陆正南打发掉，老爷子那就安静了。

老爷子手指轻轻点在拐杖上，神情冷静，他眯了眯眼，“他把清欢看成温烟，这不应该啊，清欢是陆家人，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温烟有生过孩子。”

温烟是顾老爷子的小女儿，只不过早就去世了，不过因为她身子弱，很少会出现在外人面前，老爷子也不过才见到顾温烟一两次，后来又听说顾崔嵬把温烟送到国外修养，老爷子就更没有听过她的消息，最后一次还是听到她去世的消息。

所以老爷子对温烟的长相没有多少影响。

结果现在顾崔嵬那老头子说清欢和温烟想象，“难道她们真的就长得那么像？可是为什么顾衍见到清欢却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边老爷子在思虑，那边厉景琛和顾衍带着顾爷爷来到休息室，医生很快就过来，厉景琛让顾衍先把顾爷爷带回去，这里毕竟人多，吵闹，不利于顾爷爷清醒。

顾衍觉得有些抱歉，“景琛，今天是你和清欢的婚礼，爷爷来这一出真是抱歉，我先带他离开，下次再请你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