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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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清早,楚辞从被窝里爬起来,揉着眼睛,看到梁愿醒了正侧着头看着他,楚辞有过照顾病人的经验,知道这会儿梁愿八成想小解了,作为大夫哪儿有让病人等的道理,楚辞有点不好意思,挠头说道:“阿哥你……下次……醒了就叫我,我没有起床气的……”然后爬下床猫腰在床底下找尿壶,又起来掀开大爷的被子,梁愿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就见着梁愿架着他,让他微微向上靠了靠侧着身,有上手去解他的裤子,动作熟练一气呵成,虽然在床上瘫着的这两年,被下人伺候着早就把他那点廉耻心磨得所剩无几,可是就算是闹剧也好,眼前这个小丫鬟是自己过了门的、还没圆过房的媳妇儿,大爷觉得羞愧难当,想反抗,可是身上没一处动的了的地方,只有几根手指躁动不安着。

楚辞只当他不自在,一边给他拿着尿壶一边安慰道:“你别怕,我照顾病人可有经验了,我在外……”楚辞一哽,差点说漏了嘴,连忙说道:“我外公家世代行医的,我阿娘教过我怎么照顾人……”楚辞边说着,伸着小手边揉着梁愿的小肚子,小手软软的,热乎乎的还挺有劲。

曾经是少帅的时候下人们巴结着伺候着,自从瘫在床上,下人照顾着也只是服从命令的照顾着,没有人管自己躺的姿势舒不舒服,没有人愿意多给自己说一句话,更不会有人愿意这样触碰自己。梁愿的皮肤感受到了一丝丝悸动,想象着小媳妇的手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跟他这个人一样软乎乎的?盯着那只白白嫩嫩的揉着自己小肚子的小手目光黯了黯:世代行医,行的什么医要教女孩子扒男人裤子……

梁愿这边刚小解完,楚辞还没来得及给他提上裤子,那边就有人推门进来,惊得楚辞捏着嗓子喊道:“别!先别进来!”

门头是送饭的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刻薄着:“哟,大少奶奶这是在屋里干什么呢,这光天化日的不知羞!”

这话显然是说给他听的,可是小少爷都是混高雅圈儿的,哪儿听过这些刻薄词儿,听到这么个不堪的话楚辞眼神有些慌乱,像是做坏事的孩子,耳朵红得能滴下血珠,眼神正好撞上大爷的目光,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头都快埋到被子里了,大爷想摸摸小媳妇的头,可是抬不起手。

楚辞给大爷穿好衣服,把他扶着靠在床上,怕门口的丫鬟等久了又说什么不堪的词,忙冲着门外喊:“好了,进来吧。”

送饭的丫鬟轻车熟路的,把饭往桌子上一放,吊着嗓子就说:“大家闺秀就是金贵,睡到这会儿才起。”

楚辞一阵脸红,他平时都不这个点起的,是昨天睡得太晚了,一不小心就过睡了会儿……就着刚才对梁愿那股子内疚劲儿,楚辞的头埋得更低了,丫鬟觉得自己拿捏住这位大少奶奶了,顺势指着饭对大少奶奶说:“麻烦金贵的大少奶奶一会儿伺候大爷吃饭,老太太可吩咐了,伺候大爷要有十分心要尽十二分,伤了大爷可担待不起!”

虽然在西方接受了三年的文明开化,但好歹也是做过少爷的,自然知道做丫鬟做成这个份儿是僭越了主子,可是自己这个身份,他也明白,嫁给大爷这样一个病人,说好听点叫做大少奶奶,说难听点就是个伺候人的。

大爷显然在床上听见了这话,皱着眉用手指敲着床,丫鬟顺着声看向大爷,大爷没瘫那会儿就是叱咤一方的枭雄,威严的很,如今瘫着,削瘦的脸本来就吓人,现在的面色更是阴沉。丫鬟看着吓人,赶忙噤声出了门。那两个丫鬟本是过来伺候大爷吃饭穿衣的,军阀家的孩子,说白了就是谁有能力谁得宠,大爷早就风光不再了,两个丫鬟巴不得有人来替她们,听说昨天晚上抬进来了个大少奶奶,悄没声的,还是老爷不要的妾,这不一大早就来给这位大少奶奶派活了,没人愿意照顾一个瘫子。

楚辞先顾着梁愿,洗了手就端着米汤往屋里走,大爷看着米汤微微皱眉,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就听外面几个丫鬟扒墙角:“我跟你说,这大少奶奶真是不检点,跟大爷钻一个被窝,起的可晚了,指不定昨天晚上怎么折腾大爷!”

楚辞低着脑袋,红着脸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我没有……昨天是因为没有其他的被子……”

又听外面丫鬟们嚼着舌根:“大爷都瘫了这么久了,她倒是能折腾的起来呀!”

楚辞知道病人最怕听别人说他的病的贱名,自己也听不得别人这么嘲讽病人,气呼呼地把碗往小桌上一搁,站起身左右找着东西,大爷也纳闷儿她在找什么,只见她从床后面找了个落了灰的扫床的扫帚,就往外走,一开门,拿着扫帚就指着两个嚼舌根的丫鬟奶呼呼的发着脾气:“谁准许你们在大爷屋外头嚼舌根的?”

胖乎乎的丫鬟尖着嗓子:“大少奶奶听错了,我们这是在屋外头等着收碗呢,怎么着,大少奶奶这是想打我们?”

楚辞到底是个男孩子,就算是起了口舌也知道男人是不能打女人的,一时理亏,辩解道:“我没有!你们不许再在这儿嚼舌根了!不然我……我就……告诉大帅和老太太。”打不过就告诉家长对于男孩子来说也是个丢人事,楚辞越说越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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