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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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真的不能怪小少爷不主动,因为每次小少爷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时候总有人推门而入,命中率高达百分之百,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三十晚上大丫鬟来送了饺子,回去就把大少奶奶把手往大爷怀里揣着暖手的事儿跟老太太说了。本来大年初一请安拜年的谁也没拿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大少奶奶当回事,大宅子里的女人最闲,这一点无论怎么改朝换代都不会变,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这会儿院子里的女人们都等着看看这个能在当年战无不胜的大爷身上暖手的大少奶奶呢。

大丫鬟边推门边说:“大少奶奶老夫人请您过去呢。“可谁知刚一推门就看见大少奶奶正跪在她男人的身上要亲嘴儿。大丫鬟赶紧捂眼睛,还不忘留个缝出来,嘴上也不饶人:“诶哟喂,这还是光天化日着呢。”

楚辞又惊又羞,忙推开大爷做好,努力镇定着:“怎么了?”大爷摆明了不乐意,摆着一张臭脸脸色很难看。

大丫鬟仗着给老太太传话摆起了腔调,可是碍着大爷的面子又不敢太明显:“老太太请您过去呢,别人家的媳妇大年初一都来给长辈拜年,可咱们家大少奶奶金贵,得长辈去请。”

楚辞忙点头说:“我这就去。”

“大少奶奶快点,大伙都等着您呢。”说完大丫鬟就走了,回去继续打小报告去。

楚辞横了梁愿一眼:你不是说不用去吗?梁愿当没看见,满心思的想小家伙的小嘴巴,玩着小媳妇的手指调戏似的说:“媳妇儿,把门插上继续么?”

楚辞抽手捂脸:“我没脸见人了。”为什么你们家的人都不喜欢敲门呢?其实还真不是,只是大家这两年都习惯了进大爷的屋直接推门,毕竟敲了也没人应和么。

楚辞真的是够倒霉,本来“嫁”进来以后所有人都不拿他当回事儿,就连丫鬟都能嘲讽随便两句,每次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都是他成为整个院子的主仆热议对象的时候,每次还都是因为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跟自家夫君亲热。很久以后俩人谈论到这件事,大爷拍着他的肩膀:“媳妇儿!你这叫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大爷微微皱眉,毕竟是大家族里长大的孩子,又在官场军营的混了小十年,什么嘴脸没见过,指不定又是有人嚼舌根。大爷用手指轻轻理了理楚辞的头发,柔着声安慰小媳妇:“我陪你去。”

楚辞感激的尊称都出来了:“谢谢您!”带着南京味的燕城话。

大爷被他逗笑了,回了一句:“客气了您嘞。”

可是转眼楚辞就蔫儿了,担忧的说:“你的腿……”

大爷哄他:“没事儿,这不今天还没走呢么,就当日常锻炼呗,而且你不是一直说俩人在雪里走特‘罗曼蒂克’嘛,今儿咱也‘蒂克’一回。”楚辞被他逗得直乐。

“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在呢吗,我们互相陪着。”大爷柔声说,深邃的眼窝里盛不下的温柔。

楚辞愣了,因为长得像女孩儿,从小楚辞就挺自卑的,特别怕见人,每回过年有人来拜年,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姐姐,因为姐姐是女孩儿家很少出门,自己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被指指点点的“一个女孩子怎么穿男孩子的衣服?“只要他一反驳,就会有其他男孩子笑话他一副女人相。只有秦淮河边的洋画师愿意做他的朋友,渐渐地,小少爷也不辩解自己是个男孩儿了,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只企盼这个人可以赶紧忽视他,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这会儿有人跟他说“我们互相陪着“让他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小少爷弯着眼睛点头,伸手去牵大爷的手,像是个找到了玩伴的小孩子,又像是找到了同类安了心的小兔子,给他抚平衣裳,扶着他出门。

楚辞握着大爷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另一只手搂着大爷的腰俩人慢慢地在雪里走着,大爷的肩上披了一个黑色的衬着貂毛的披风,正好也能把楚辞给盖住,一手搂着楚辞,另一只手拄着拐,如果不仔细看露在披风下面抬不起来的脚根本发现不了大少爷腿脚不方便,老远看就像是两个亲密的人依偎在一起散步似的。大年初一人们都在前院热闹着,后院出来扫雪的丫头小厮也没什么人,丫鬟小厮们老远看见瘫了两年的大爷今儿和大少奶奶出来了都一脸的震惊,不知道是大爷从前太过凶狠霸道,还是如今这场景太过温馨,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打搅,纷纷让了道,一路上只有两个人踩雪的声音,轻轻地,“吱呀吱呀”的。

屋里的人等了好久,可是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七嘴八舌的说着闲话,老太太听着也是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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