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屋内灯光晕黄。
霍越泽靠着实木墩子, 陪着围栏里面的小崽玩闹。
程舟数了数穆景山送来的军用票券,惊喜道:“足足十六尺军用布票呢, 还有三张汗衫票, 这张是什么?军用粮定额支票?就是军用粮票吗?”
军用粮票果然阔气!
薄薄的一张票,面额直接就是一百斤,也就是说,一张就能领一百斤粮食!
霍越泽闻言,探过身把程舟手里的那张军用粮票单独抽了出来,“舟舟, 这个军用粮票我们用不了,只能在部队里用的。”
估计是穆景山拿票券的时候没注意, 不小心把这张军用粮票混了进来。
“啊, 军人服务社那边也不能用吗?”程舟问道。
霍越泽摇头, “不能,只有部队集体食堂和国家粮食部门领购粮食的时候, 才能用这种军用粮票, 平时都不能在外面流通的。”
“好吧,怪不得面额值那么大,原来是部队集体用的啊,”程舟失望道:“那明天我把这张票交给大哥, 让他帮忙给穆景山还回去。”
剩下的这些布票,足够他和小崽订做两套羊绒大衣了。
程舟还记着仇, 坚决不肯给霍越泽订做衣服, 就让那个王八蛋一边呆着羡慕吧!
哄着小崽钻进被窝熟睡过去, 霍越泽走进卧室,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程舟穿着短袖短裤,衣领宽大,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几处红印,修长白皙的双腿贴着深蓝色的床单,正趴在床上快速翻着一本泛黄的话本。
“别看了,晚上灯光暗,看多了伤眼睛。”
“不看了不看了,”程舟把话本扔到床头柜上,接过搪瓷缸慢慢喝牛奶。
霍越泽拿了指甲刀,“脚伸过来,刚才不是说让我帮你剪指甲吗?”
瘦削的脚踝握在手里,脚背很白,皮肉下的青色筋脉颜色也很浅。
“楞着干什么呀?”程舟喝完了牛奶,催着他,“快点剪完,我想早点睡觉。”
霍越泽皱眉,一边给他剪指甲,一边说着:“吃得也不少,一碗两碗的饭都给你喂进去了,每天晚上还给你喝一杯牛奶,你怎么越长越瘦?”
从前脸颊还有点婴儿肥,肉肉的,后来模样长开了,婴儿肥也没了,就连脚踝似乎也瘦了不少。
不过整个人简直越来越吸引人,眉眼清澈如溪,肩胛骨清瘦,双腿修长,霍越泽最喜欢抱着程舟从头亲到脚,里里外外都能亲好几遍。
“我也不知道我的肉都跑哪里去了?”程舟无所谓道:“反正现在挺好的,不胖不瘦,你每天都盯着我,我有好好听话多吃饭啊。”
“这么听话,那我下次给你烤鱼吃——”
“好啊,你说的!”程舟喜得吧唧亲了他一口。
“别乱动,”霍越泽给他剪完指甲,将人捞到怀里,尝到了他嘴里的牛奶味,拍着他的屁股说道:“快去刷牙,一会直接关灯睡觉。”
深夜里,霍越泽坐在桌前,一笔一划列着清单,三转一响绝对少不了,两床鸳鸯被,木箱子,铁皮炉子,搪瓷盆,三脚架……
霍向兰悄悄拿了家里的户口本,欢天喜地和高原领了结婚证,若非高原主动找上门来商量婚事,霍家的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呢。
程舟刷完牙,挨着他坐下来,“这是二姐结婚要准备的东西?”
“对,我先列好单子,大部分都是高原必须要备齐的。”
霍越泽帮着崔家齐置办过结婚的东西,对结婚的流程很熟悉,“明天我再和高原,还有大哥商量一下,彻底定好霍家这边需要准备的嫁妆。”
“如果高原买不了这么多东西怎么办?那个缝纫机就得花一百多块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搞到缝纫机票。”
百货大楼有时候也会发下来几张稀有的票券,比如自行车票和缝纫机票,一般都是通过抓阄来分配仅有的几张票券,谁抓到就是谁的,拼的都是运气。
如果幸运领到票券的人不需要这几张票,也会和周围的同事或者亲戚交换。
但是说不定高原压根换不到缝纫机票呢。
霍越泽逮着他的唇亲了亲,终于没了牛奶味儿。
“如果高原置办不了这么多东西,我和大哥也会拿出钱票帮忙给二姐置办的,带过去的嫁妆多,二姐在高家的底气也足,不用看人脸色受气。”
程舟笑了一声,霍向兰是个好姐姐,自立自强,对着自家人一直都很好,所以如今的日子过得相当好。
霍家的两个男人都愿意站在她身后给她撑腰,就算以后高原想欺负霍向兰,都得掂量掂量胆子呢。
反倒是那个失踪了一个多月的霍越玲,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霍越泽和霍越玲是龙凤胎,本应该是最亲密的兄妹关系,可惜霍越玲任性妄为,学了一堆坏毛病,尤其是大嘴巴子惹祸的习惯,把霍越泽的耐心全部磨光了。
如果当初她肯好好上学,改一改嘴碎的破毛病,性子不要长得那么歪,现在的日子未必会比霍向兰差。
程舟心想,也不知道霍越玲现在到底在哪里?
自从她失踪以后,程舟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再加上宋珍珠又在他耳边提醒了好几次,让他多防备霍越玲,免得让那个死丫头闯下大祸。
宋珍珠肯定瞒了他不少事情,但是接连几次她都没有明说,程舟也不问,不能开口说的都是秘密,他也没必要追究到底。
反正天塌下来了,都有霍越泽帮他顶着呢。程舟表示他什么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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