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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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中生智的项卉佳颤抖着,灵光一闪,准备自寻出路:“我、我可以……可以去称一下。”

既然不能吃甜食只是为了保持身材,那么、那么只要证明自己身材没有走样就可以了,夏天本就要比冬天更加轻便,不会更重的。项卉佳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起身要往体重秤走。

“不用了。”项志华冷冷地说,“谁知道我没看见的时候你吃了多少。”

项卉佳仍不放弃,轻轻触到体重秤:“我没有,就今天……”

项志华气势强大地打断:“为什么说这么多次都不听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你在学校里交到了什么不好的朋友?”

项卉佳脊背一僵,不敢说话,背对着他只是摇头,汗水顺着眼角滑下来,睫毛也被打湿了。

忽然,身后传来金属扣碰撞声,项卉佳更加猛烈地打了个颤,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来。”项志华夹杂着怒火的话又凭添了几分威严。

接着,又是一声硬皮与布料摩擦发出的滑动声。

“还要我叫几遍?”项志华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项卉佳缓缓转过身,看见男人手里拖到地上的皮带,原本笔挺的西装裤此时松松垮垮,她绝望地抹了一把泪:“爸爸,明天我还要考试,可不可以不……”

话还没说话,项志华就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项卉佳的胳膊,拖拽着她又要往沙发上按,像之前无数次惩罚一样。

可是、可是明天还要考试,老师说的,考得越好,选择的权利就越大。她可以选一个离家很远的学校,可以去另一个城区,可以住校,可以不用每天回家接受项志华的亲近。

……就差明天的两场考试了。

项卉佳的双手被按住,不停地蹬腿,她不管不顾地出腿,感觉撞上了项志华的身体,项卉佳一心只想逼退他。

大概所有大谬不然的父辈,都见不得子女说一声“不”,见不得他们朝自己露出长熟的獠牙,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推倒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稳固秩序。

因为这叫父权。

项志华的胸膛闷响几声,随后难以置信地瞪着闭着眼睛挣扎的项卉佳,咬牙切齿地说:“踢我?真是反了你了。”

项志华单手钳住她的双手,几乎要掐出血痕来,腾出的另一只手去抓她凌空乱踢的双腿。

项卉佳不停地哭诉,整张脸都涨红了,像窒息已久之人,要断气似的:“今天、今天不行,中考!中考!”

她试图用“中考”的名号唤回男人的一点点理智,可是项志华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用皮带捆住了项卉佳的手腕,勒得很紧,项卉佳觉得胳膊上的血液都凝固不流通了。

项卉佳想着,今天怎么也不可以,绝对不能影响明天的考试。她趁男人的双手悬在她头顶上方时,突然抬头咬住了他的虎口,豁出去了那般,尖利的牙齿一下刺穿了项志华的皮肉。

项志华“嘶”的一声,猛地松开了手。

项卉佳见机挣脱手上的皮带,一个翻身,灵活地从沙发滚了下来,起身刚站稳就往楼梯跑去,她带起的疾风扫下了茶几上的玻璃杯,一声脆响,碎片满地,几滴牛奶飞溅到了项志华脸上。

项卉佳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

项志华撑在沙发边缘,紧皱眉头,松动了一下被咬出血手,又用拇指肚轻轻拭去脸侧的牛奶,放在舌尖上舔了舔。

然后才不慌不忙地起身上楼。家里就这么点地,这小丫头还能逃到哪条地缝里去?

此时,这幢别墅空空荡荡的三层楼里,只有项志华一个人的脚步声,宽大的拖鞋摩擦在地板上,拖沓的声音不疾不徐,由远及近。

别墅房间太多,两个人住总会有空置的房间,这些空房间大多在顶楼。只有一间不算大的房间里堆满了东西,当作杂物间,存放了不少项卉佳小时候的衣物和男主人过时的西装。

衣柜里一股过期樟脑丸的味道,项卉佳蜷缩着身体,躲在一排整齐挂好的、彰显穿者衣冠楚楚实则人模狗样的男士西装下,她双手捂住口鼻,因为那股刺鼻的味道让她作呕。

项卉佳放慢呼吸,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动静,可是眼泪还是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争气的躯体,不住地颤抖。

不要抖了……不要抖了……

她如同釜中游鱼,知道自己死期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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