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1 / 2)
据闻百年前,金陵曾有养出一位颇具才情的大才子,父亲早亡,由寡母一手拉扯大。这孩子也争气,学识渊博,年十八时正准备入京赶考,可临别前母亲病危,他竟要为照顾老母放弃功名。周围的邻居看不下去,带着他去祭拜佛祖以求安心,结果拜完回来,母亲的病居然大好了。
于是他安心赶考,一路高中,最后成了春风得意的状元郎。
衣锦还乡时,家中旧宅却空无一人。原来老母早就病入膏肓,只为不拖累儿子才联合邻坊演了一出戏。在才子离家不久后,就去世了。
老夫人闺名一个“骄”,此生最骄傲的便是这争气的儿子,故乡人命之为“骄林”。随后人历代传唱,不知哪一代哪一位嘴快了些,到了百年后,这片林子便也就成了“骄儿林”。
百年过去,那个小村子也早就并入秦淮,成了郊外的一处连绵百里的广袤林地,并上后来各种诡异的魑魅魍魉的传说,再无人烟。
骄儿林的诡地之名也因此流传。
阮重笙哼着小曲漫步在林间。
所谓的业火,按照裴回铮的说法就是“吓吓辈小的,烧死没用的。”他在修道方面还是颇有造诣,就算遇见什么厉害的东西,明哲保身肯定没问题,自然敢凑热闹。
而且嘛……
他拍拍自己腰间的两把被布包住的剑,絮絮叨叨:“扈阳,扈月,我天天擦你们,都舍不得用,打起来的话,你们可得给我争气啊。”
两把剑“嗡嗡”颤动,似乎在回应主人的自言自语。
阮重笙安心了,于是他继续往前走。
他走了一会儿,突然顿住了。
眼前的树木葱郁渐渐消散,草木穷处,蓦然出现一潭池水。粉衫少女在溪边撩起衣袖,努力地探着身子往河里够。
阮重笙走上前蹲在他身边,惊奇地搭话:“姑娘,这是做什么呢?”
少女回头看了他一眼,有点羞涩地往边上挪,嘴上低声应道:“摘莲蓬。”
阮重笙放眼望去,满池菡萏,莲叶田田。便是岸边,也都簇满了粉嫩花朵。
他哈哈一笑:“姑娘,我来帮你。”说着,他也撸起袖子,学着少女往河里捞。
少女很惊讶,羞羞答答地瞥他,见阮重笙一脸新奇非常有趣,小声道:“这池子里的莲蓬剥出的莲子很好吃,所以我背着家人过来打捞……”
阮重笙闻声答道:“莲子味苦,不如熬粥来得清香。”
见他这样好搭话,少女也放下心来,开始尝试着和他交谈。
两人几番来往,日头渐晚,少女用篮子装好了一大捧莲蓬,邀请阮重笙去家中用饭。
阮重笙摆手,道:“不啦,我还有事呢。跟你一个小姑娘去家中,也会坏了你名声。姑娘快走吧。”
少女咬唇,还没说话,接着见阮重笙转身伸个懒腰,继而盯着水中倒影发呆。
“姑娘?”阮重笙回头看了她一眼。
少女突然后退一步,低着头小声道:“没、没什么,公子小心,别跌入河里。”
阮重笙冲她笑笑,却也不再多语。眼尾低垂,似不经意往旁边瞥了一眼,便指着清溪里几尾小鱼,乐呵呵与她道:“此处可真……”
“公子。”那少女轻轻唤他。
“怎么了?”
“公子生得……生得真好看。”少女咬着粉唇。
少女从背后抱住他胳膊,温热的胸脯贴在他身上,纤手撩拨,轻轻滑过他喉结。阮重笙眸色渐渐深沉,少女食指一挑,衣衫滑落,瞬间露出大半个身子,浑圆随着动作跳跃。她看着本不是绝色佳人,可眼波流转之间媚色横生,五分姿色也有了八分风情。
“公子……”两人相拥倒在水中,水珠飞溅。
少女娇笑着挽一朵粉莲在指间,唇瓣抿着三片花,揽住他以口舌渡去。
阮重笙揽着她靠在湖岸,目光顺着紧贴在身上的衣襟往下飞速一划,盯着某处笑道:“原是这等美人恩么。”
少女娇嗔:“早知道公子如此知情识趣,奴儿就不费那功夫了。”
阮重笙哈哈一笑。
他二人贴身磨蹭,阮重笙盯着怀中人调笑道:“我方才那句姑娘是叫错了,卿本男儿身,何苦扮作女儿相?”
“还不是怕吓着公子,然后不肯与我……”素手轻点,交颈相缠,“共、赴、云、雨……”
阮重笙揽着他戏谑道:“当真要与我么?”
日头尚高,朗朗乾坤下,一对不知羞的竟然就着一身湿濡衣衫倒在湖畔,衣衫越脱越少,眼瞧着便要上演一出闺中风月。
“——如今的散修,防备心都这般弱了么。”
不料一道清凌的声音蓦然响起,林间倏忽一阵清风,白绫随风而起,寸寸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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