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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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活命……把我的命还给我……”

阮重笙答:“金陵,阮软。”在瘦个儿的呜呜咽咽中,自己先笑了一声:“得了,你自己也知道,沾上了这种东西就跟魔修脱不开了吧?说实话,我们几个都算是天九荒那边的人,你老实交代还能给你留个活路。”

鲁大瑜沉默下来。

“齐追海……你好,你真好。”他扭头,死死盯住那个人,“我有眼无珠!”

阮重笙打断他:“说不说!”

虽然他本人算半个话痨,可他最烦打架一堆废话的人。

能动手就先揍服了,费什么劲儿呢。

阮重笙一脚把棺材盖踢回去大半,将将卡在瘦骨头喉咙一指宽外的位置,不耐烦道:“爷赶时间,你们赶紧的!”

齐逐浪站了出来,“别……杀他。”

纤长白皙的手指拂过衣摆。

阮重笙翘着腿,指腹摩挲手中窑厂里最不值钱的劣质瓷盏,“有人告诉你们的?什么人?”

鲁大瑜正扶着被放出来的鲁小瑜,摇头,“我不知道。是个……”他想了想,“是个黑衣服的年轻人,长得很俊俏。”

不说天九荒,就这凡界四境,喜欢着玄色的俊俏公子哥不说数万,也少不了几千。

阮重笙对这个废话相当不耐,却被晋重华按住了拍桌的手。

他一向很喜欢晋重华的手,总觉得像书里头说的“垂手明如玉”,温软细腻,骨节分明,传来隐约的温度,也把他的话揉了回去。

“崖因宫?”

崖因宫尚玄色。最擅蛊毒和傀儡术。

青岭以西,天地山上依山而建的崖因宫。

也正是那位寂妃娘娘的亲表哥。

阮重笙慢慢吐一口气,苦笑:“我不找事,事不放过我啊。”

晋重华抬手,一股力道直奔落星河而去,剑落地,落星河弯腰去捡,起身时道:“多谢。”

这对兄弟本是北边来的两个散修,自诩行侠仗义,四处游历,却不想江湖险恶,一朝不慎,兄弟阴阳两隔。

也正是此时,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年轻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团黑气笼罩后,本该死的透彻的弟弟突然坐了起来,惊得一个九尺大汉涕泗横流。

年轻人道:“要活命,取阮家的‘月落’镇命魂。”

‘月落’为何物?阮家当做传家宝的东西。

阮重笙喃喃:“看来他跟阮家有些纠缠是真的。”

对阮家挺了解啊。

颊侧忽有湿意,阮重笙抬眸一瞧,天飘下绵绵细雨。

晋重华突然开始咳嗽。

“怎么了?”阮重笙忙问。

他摇摇头,咳嗽却没止住,十指紧合,挡住掌中殷红。

他面不改色道:“我要回天九荒一趟。”

阮重笙皱眉,“师兄,你……”他忽然想起慕容醒说的‘引阳上君’的四字的意味。

“天九荒……?”他试探。

晋重华道:“陪你走到此处,我必须回去了。”他起身,脸色一瞬间难看下来。阮重笙冲上去扶,正好扛住他身体。

晋重华道:“我不能去云天都。”他又咳了几声,“我不能接触那股魔气。”

什么云天都?

阮重笙回神的时候,是脚下的鲁大瑜挣扎了一下。

齐逐浪:“引引引阳上君走了?”

阮重笙听他叠音就觉得烦,翻个白眼,“走了,怎么着吧?”

这家伙亏得还跟人朋友一场,连真名都没说,齐追海,还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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