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力(1 / 2)
落家姐弟没有走多远,或者说也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就遇见了小妖小怪。
还有妖精堆里的齐逐浪。
“要命了要命了有话好好说不要捅我屁股啊啊啊……”
连滚带爬哭爹喊娘一气呵成,落家姐弟双双震惊地说不出话。
齐逐浪擦了擦真·涕泗横流的脸,“还好有人来了,我一个人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被围攻?”
落潇潇后退一步,拒绝拿回手帕,“运气吧。”
正在被继续追杀的阮重笙三人表示这句话很戳心。
落星河又救了齐逐浪一回。
齐逐浪感激的话还没出口,落潇潇就提醒他:“星驰不是拿来给人开道的。”
她挡在落星河身前,平静道:“阁下贵为鬼岭少主齐追雪的同胞兄长,当真就如此不济么?”
齐逐浪的身份在时天府是个谜,不过也要看对谁而言。
“……哎呀我去,好久没有人提起这茬了。”齐逐浪一屁股坐在地上,甩甩手,“我是真不擅长打架啊。咱们鬼岭讲究和气,不付诸武力。”
落潇潇不置可否,蹙眉问:“遇见过其他人没有?”
齐逐浪摇头,“影子都没见着一个。怎么,落风谷也要结盟了?”
这种试炼对天院来说绝不陌生,白先生嘴上说说不让结队,可林子里头私下结盟扶持也不稀奇——譬如高枕风和慕容醒这对孟焦——但落家姐弟已然凑到一块,旁人哪还有结盟的余地。
齐逐浪眼珠子一转,悟了,“你们想让我帮忙找人?”
鬼岭最擅长这些灵异玩意儿。齐逐浪武力不计较,作为齐追雪的孪生兄弟,对秘法的操纵也差不到哪去才是。
落潇潇道:“寻阮重笙。”
阮重笙握着已经一片斑驳的扈阳的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
他刚喘匀气,忽觉背后发凉,他狐疑道:“高少主,你在念叨我?”
高枕风回道:“自作多情。”
慕容醒正俯身在溪边替高枕风和阮重笙清洗溅上秽物的香囊和荷包,阮重笙远远看着就想笑——这小玩意儿在秦淮河畔也受过灾,可能命不好。
他走过去,怀里揣着个布包,脏兮兮的深蓝色,不知道里头鼓鼓的是什么东西。比布包更惹眼的,是身后的少年。
跟他一起回来的竟然是贺摇花。
贺少主看起来不错,就是略有狼狈,皱着眉头就要往溪边走,还懒懒发话:“我找释尤。”
幸亏慕容醒对贺摇花没什么芥蒂,只是笑了笑,却也没搭话。
高枕风随口抱怨:“这荒郊野岭连野果都没有。”
他哈哈一笑,“你尝尝嘛。”
算了,反正死不了。
怀着几近慷慨赴死之心的高少主接过酒壶,目光还在阮重笙背后的贺摇花那里扫了一眼,心里盘算着万一真倒了这位灵州少主救他还是捅他的几率大一些。但入口甘甜清冽让他一震,“清水……?”
阮重笙笑嘻嘻答道:“方才经过一处石壁山泉,顺手接了些。”
顺手?闻着酒袋里尚浓的酒气,高枕风一顿,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
贺摇花压低声音道:“滥好人。”
阮重笙笑:“结善缘嘛。喏,给你。”说着递上一方丝帕,被包裹的东西顶起一小块隆包。
贺摇花接过时随口抱怨:“又是你从哪里搞来的乱七八糟的鬼玩意儿……糯米果?你从哪弄来的?”
“方才我去接水时看见那石壁缝里有几株青藤,剥开一看,没想到是这玩意。也不知道这几年你口味变没有,还是随手摘回来了。”
糯米果,果如其名,口感软糯,食之如甜粟米,闻之则无味,味道奇特,还生得满身毛刺,是个不讨喜的种类。
但幼年的贺摇花一直很喜欢。
嘴上说着“口味变了”的贺少主抱着啃个不停。阮重笙看得莫名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
慕容醒回身笑眯眯问他:“没有我的?”
阮重笙歪头,“你不是一直辟谷来着?”
慕容醒失笑:“这你都知道?”
阮公子表示我就是观察入微无一不知。
想了想,又是噗嗤一笑,掏出个油纸包凑过去,小声道:“这是我姑姑托人带上来的鸳鸯糕,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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