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三章烦扰(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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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到新军北上之前,朱慈炯想要委派朝中那一个高官去督师北伐,可以肯定除了有数的几个人以外,别的必定会百般推脱,可现在风向彻底变了,北伐三军连战连捷,房山之战、大同之役还有紧随其后的保定保卫战,杀的满清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最后逼的满清十万西征大军不战自乱,满清权贵更是屈辱求和,一扫数十年间大明颓废之气。

这些代表什么?对于武将来说这是军功,对于文官来说就是政绩,是以后向文臣巅峰攀登的重要资历啊!

看看北伐三军主将都是些什么人,神武军的黄得功还好些,至少眼前也是个总兵也有能拿的出手的战绩,不过要是按资排辈,崇祯年间黄得功在大明武将当中连前十甚至前二十都算不上,逐日军那个林森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命好摊上护送定王南下的差事,其身份不过就是京营里面的一个小小把总,没准李自成破北京的时候就已经身首异处了,至于备武军的赵吉祥原本就是一个笑话,因为当今天子看上了铁匠杨衡的妹妹杨芹,这才破格提拔了这三兄弟,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现在再看看,谁还敢不把武将放眼里,天子为了肃清天下,对武将甚为倚重,谁要敢觉得自己可以学袁崇焕那样不管不顾随随便便一刀把毛文龙砍了似得来对付现在的武将,估计都不用天子动手,武将自己就能把文官大卸八块,但是督师是去混政绩谁又耐烦去找武将的麻烦。

以前不愿意出任督师是因为他们怕输更怕死,可现在大明新军之强犹如虎狼,若能督师这样的军队何来半点风险,分明就是白送的政绩,如今满清已丧胆出关,可境内尚有李自成和张献忠两大悍匪数十万军队,若是不把握住机会,只怕要后悔终身呐。

于是一个个自认为自己有资历可以出任督师的官员纷纷跟打了鸡血一样毛遂自荐,只要皇帝首肯,只怕当天就能快马赶往军营坐镇,天知道平寇之战会不会和北伐一样,天子直接下旨给武将让新军对流贼发起总攻。

要说满朝对于督师之职没有野心的唯有一人,就是当朝首辅史可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史可法现在年纪不过四十出头,就已经坐上了内阁首辅军部尚书的高位,说是文官第一人都不为过,可以想象以他的年纪还有漫长的仕途要走,这个时候要是自清督师来个文武大权一把抓,非要把自己弄出个功高震主的嫌疑出来,那就是典型的和自己过不去,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了。

朱慈炯回去的时候没有骑自行车,这玩意对别人来说是个稀奇玩意,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之所以兴致勃勃的骑上几圈,完全是被勾起了在现代时候的些许回忆,如今兴头已经过了,等待这辆自行车的命运差不多就是束之高阁……

内阁五老已在御书房候驾候了足足一个时辰,皇帝没有赐坐他们只能站着,史可法毕竟正值壮年,站上几个时辰都不存在问题,可高弘图毕竟老了,站的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内廷一号人物苗宣此时依旧在各地‘代天巡查’,二号人物韩赞周已被朱慈炯派去北京接顺治母子顺便押送满清的战争赔款来南京,其实顺治母子在朱慈炯的眼里就等同于三千万两白银,之所以把二人带来南京,无非就是想满足一下好奇心,想看看这两位在历史留下不少传奇的人物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所以现在内宫宦官最大的话事人就是丁卫甲,丁卫甲寸步不离朱慈炯身边,朱慈炯又没有旨意让五老坐下歇着,五老除了站着等还能怎样。

甚至可以说朱慈炯是故意的,他上午骑过自行车,基本上已经过足了瘾,甚至还摔了一跤,如果不是听闻五老请求觐见,他下午多半不会出去,现在朱慈炯见到这些官员就感到莫名心烦,说来说去都是那些破事,所以他有意把五老凉在御书房,自己跑出去散心。

“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见到朱慈炯圣驾终于进了御书房,五老顿时松了一口气跪倒见礼。

“平身,赐坐。”朱慈炯随口吩咐了一句,高弘图站的腿酸,他双腿迈入御书房的时候,何尝不是重逾千斤,如果有可能他实在是不想和这些儒家文臣打交道,身心俱疲啊,在他看来,他是大明的皇帝天下的主宰,身为臣子只需要完美的去执行自己的意志就是一等一的忠臣,整天没事来找他的麻烦,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件事难道就不嫌累的慌?所以他故意把五老凉在御书房一个多时辰,以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

不过五老显然没考虑那么多,就算猜到也不会表露出什么,在他们看来他们都是一心为了国事鞠躬尽瘁,皇帝如果不满嫌烦了来个从此君王不早朝,那没准正合了他们的心意,这个天下有他们这些大臣去治理就够了,天子嘛最重要的职责是待在深宫为皇室繁衍子嗣。

“诸位爱卿有何要事?”朱慈炯心不在焉得问。

高弘图刚碰到凳子的屁股一触即分,恭声道:“户部上个月……”

朱慈炯郁闷的看着高弘图上下翻飞的嘴皮,听的昏昏欲睡……

朝廷的各项开支,身为户部尚书的高弘图了然于胸,可现在一项项报出来,依旧感到一阵阵肉疼,今上捞银子的本事朝中大臣都见识过了,光是一个新盐政就让国库每年岁入增加四五千万两,原本高弘图还有点沾沾自喜,毕竟大明垂三百年,论起国库之充盈谁敢于本朝相提并论,就是一代名相张居正也得甘拜下风呐,能有如今景象天下之政当属首功,但他身为圣武朝的第一任户部尚书,后世史书岂能不给他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已经老了,政治生命即将结束,身为儒家纯臣,能在死了以后留下千载贤名才是他毕生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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