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演戏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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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怅然道:“朕禀国十七载,天下在朕的治理下,成了何等模样,诸卿都看在眼里,自嘲的话朕也不想多说了,但有一点就算朕想要否认再如何不愿意承认,都不得不去面对,朕实非明君,朕坐在皇位之上亦非天下社稷之福啊。”

二王、群臣再次跪倒,众所周知,甲申之变前,崇祯帝下诏罪己,君上有罪?臣下岂能无辜!如今崇祯大殿之上说出这番话,身为臣子除了诚惶诚恐还能怎样?

崇祯叹道:“甲申之变,逆匪李自成杀入北京,朕被迫西狩,李自成虽对朕执礼甚恭,但这五年朕亦是心灰意冷,更是时常思索朕这十七年以来的为政得失,即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承认,朕既无治军之能,亦无治下手腕,更缺乏治天下之眼光,是以十七来,大明国力一日不如一日,上天降灾以示警,乱匪遍地以祸民,国祚有断绝之危,社稷有倾颓之兆,朕早已是心力交瘁难堪重负,十七年来何曾睡过一次好觉……”

“五年西狩,重担卸肩,朕之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富贵王权抛诸脑后,一心只想能做个田园老翁,若有机会便游一游祖宗传下来的大好河山,大明何其幸甚,上天垂怜太祖皇帝逐蒙元拯救万民之功,让朕有这么一个好儿子,让大明能有这样的英主、雄主降世!”

朱慈炯的头颅埋的更深了三分……

“诸卿都平身吧。”崇祯缓缓下了御阶,走到朱慈炯身前亲手将之扶起道:“吾儿仁孝,欲将帝位归还于朕,朕于心甚慰,只是朕既无为君之能亦无为君之志,吾儿之位乃是朕五年前立诏所传,皇位传续无可指摘,吾儿得位合乎天理法统,又何须谦让。”

朱慈炯哽咽道:“五年前,儿臣惊闻李自成杀入山西,兵锋之锐势大难挡,儿臣在南都厉兵秣马,对招募的新军日夜强训,为了就是能在李自成杀入北直隶前,整顿出一支兵马北上勤王,只可恨哪些食君之禄的文臣武将全无气节可言,以至于顺逆差不多传檄而定山西,更恨哪些李自成攻打京都却打开城门卖主求荣的宦官和重臣,让北都雄城两日而破,最终导致儿臣救援不及,悔之晚矣!”

“儿臣本还留有一丝念想,指望父皇、太子哥哥能够逃出升天,儿臣甚至遣军北上山东以备接应,故而群臣劝儿臣南都继位,儿臣坚辞不受,直到见了父皇的遗诏,方才万念俱灰,暂且受了这帝位……”

“如今父皇安然归朝,儿臣岂有继续窃居帝位之理!”朱慈炯再次拜倒于地说道:“儿臣恳请父皇复归帝位,以安儿臣之心,以慰臣民之望。”

群臣亦跪倒山呼:“恳请陛下复位大统,以正社稷以慰天下万民之望!”

“朕不准!”崇祯佯怒道:“朕做了十七年皇帝,早已是身心俱疲,余生只想平静度过,再不愿操心国事,朕在位十几年没能恢复天下清明,内乱欲演欲裂,而吾儿继位之初,便一举扫平外虏内寇,论治军朕不如吾儿多矣,朕治朝,朝内宵小遍布,党争不断,吾儿治朝吏治清明,各部各司井然有序,论治朝朕差吾儿何止一等,朕治天下,天下万民流离失所,百姓民不聊生,以至匪民不绝,乱匪才能屡剿越盛,而吾儿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无徭役之苦无苛捐杂税之痛,天下万民何人不称颂吾儿为天降神圣,社稷之主!论治天下,朕更是难望吾儿之项背……”

朱慈炯大吃一惊,这场戏是做给天下人看得,他与父皇对此心知肚明,但父皇说这些哪怕是事实却明显自污的话,实在是让他始料未及,更非他之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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