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9年12月03日(2 / 2)
她说:珍重。
我往南湖公园走,幸好沿路有些地标建筑,然后不至于彻底失去方向。走到公园里,我竟然找不到哪里是南湖的正上方。
后来才想起,洪水像野兽一样什么都要搅起来生吞活剥了,哪里还会剩下些小鱼让我吃呢?
我稍微看了看这个世界现在的样子。什么都少,一切都会褪色。像钢筋水泥变成冰棍儿,也像红肉热血变成森森白骨——如果还有暖和起来的时候,我想这些无人收殓的人,确是如此坦诚的,头枕黄土用自己的散发着恶臭的身体再次滋养它,让它枯冢生些花来。
人是死了的,而花用来赎罪。
夜深了,我把没有借给别人的你的衣服,放在医院的储物柜里,你是这里的医生,也许还需要回来拿些东西。
小余医生,如果你也像我看见的他们一样,困倦的倒在路边玻璃门坏了半扇的atm机下,又或者你也要生些花来……我希望能把花和你都种在家里。
我从中午留的窗子钻回家里,锁死门窗,如果你回来,我能听出你的脚步声。
我想吃鲜鱼,不想吃冷罐头了。
晚上十一点五十六分,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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