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年后白楚番外完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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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首都警|察学院。

“快点儿快点儿!”尚楚戴了个巨大的墨镜,整整遮住半张脸,站在跑道边的阶梯上吹了声口哨,放声喊道,“快快快!你们那两条腿安身上干嘛的?支楞着做摆设是吧?去后山池塘捞只王八都跑得比你们快!就你们这速度,将来出外勤赶到现场,犯罪分子都突突突解决一条街了!步子给我迈大!”

跑道那头跑过来一队穿迷彩服的学生,个个都气喘吁吁,跑在第一位少年长相清秀,左眼角下有颗泪痣,步伐稳健,汗湿的刘海黏在额头。

尚楚垂眸看了眼秒表,在名册上叫“苏星”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墨镜下眉梢一挑,速度竟然还不错。

“再快点!”他又吼了一声,“就这速度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摆臂!注意呼吸!”

叫苏星的少年目视前方,从尚楚身边匀速跑过,带过一阵卷着热气的风。

“老大,歇、歇会儿吧!”跑在队伍中间的几个实在不行了,喘着气求道,“真跑不动了啊!”

“还有力气说话,体力不错啊,”尚楚笑了笑,往他们屁股上踹了一脚,“赶紧跑!背挺起来!我厨房抓只鸡来姿势都比你们标准!”

八月中旬实在是热的不行了,尚楚趁着这群臭小子跑到操场那边了,悄摸摸拿花名册顶头上遮遮太阳。

本来这都放暑假了,教务处那群老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在低年级搞出了个小学期,大一大二留校多训二十天,让尚楚过来给这群毛孩子做主教,尚楚原本心里边有一千一万个不乐意,这大热天的翻个身都嫌累,待家里吹空调吃西瓜欺负欺负白知景多爽啊,傻|逼才来带这个小学期。

然而就在半月前,临近期末,首警按惯例做了个教学测评,尚楚警官再度成功蝉联“最受欢迎教师第一名”,且票数遥遥领先第二名。

周一早会他作为教师代表上台领奖,白艾泽前个晚上给他写的发言稿,他老老实实照着念就行。他现在带的是大二刑侦,那群臭小子在台下给他拉了条三米多长的横幅,上头用金色大字写着“恭喜尚楚同志c位断层出道”,还集体高喊口号“阳光照耀大自然,俺们尚楚最最狂”。

尚楚稿子才念了一半,实在没忍住笑着“操”了一声,发言稿也不念了,对着话筒说:“你们投我就是为了搞我是吧?明年别投了,要让我知道谁再投我的票,我把他脑袋拧下来!”

下头传来一片起哄的嘘声,尚楚刚要下台,教导主任那臭老头把他拦住,拿过话筒对台下几千号人说:“这次即将到来的小学期,尚楚老师将担任大家的主教官,同学们欢不欢迎啊?!”

台下传来一片欢呼叫好声,尚楚人都傻了,这老头给他整了个先斩后奏,他实在是骑虎难下,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总不能驳了校领导的面子,只好干笑着应了下来。

好好的一个暑假,吃水果吹空调逗小熊全泡汤了,成天只能和一大帮臭小子混在一起,光是汗味儿就能把人熏死。尚楚成天从早晒到晚,回了家都是汗涔涔的,连白知景那小豆丁都嫌弃。

往常尚楚下班回了家,白知景听见密码锁声音就出来迎接了,扒着尚楚的腿肚子要抱,仰着头奶声奶气地问“小景想爸爸,爸爸想小景了吗”;现在他回到家,白知景这小崽子保准躲得远远的,钻床底下不给尚楚抱,非要尚楚洗完澡才能和他亲热。

尚楚气不过,有回逮着了正往衣柜里爬的白知景,把他按在怀里一顿呼噜,一身的汗全蹭到了小家伙身上,小知景嗷嗷一通乱叫,一边喊“爸爸是臭爸爸”、“爸爸是混账爸爸”,一边找白艾泽求救,说自己要被混账爸爸臭晕过去了。

最后总是尚楚和白知景一块儿洗澡,每回洗完澡白知景就又来黏他了,围着他转圈圈要尚楚抱他坐飞机。

尚楚故意不搭理他,小家伙委屈的瘪嘴,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弄出点儿动静来吸引尚楚注意,瞎跑的后果要么是摔跤要么是哪儿磕着碰着了,白知景这没出息的怕疼,摔倒了张嘴就哭。

尚楚一看他这傻样就想笑,家里全铺上了地毯,桌角、茶几角这些尖锐的地方全缠上了棉布,反正摔不出什么好歹,干脆就让他自个儿哭去。小知景估计觉着自个儿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小宝宝,哭的伤心欲绝,边嚎边爬到书房找白艾泽,白艾泽抱着亲他一下他就乐了,问他为什么哭啊,小知景扭了扭屁股说不记得了,重新屁颠屁颠地回来找尚楚,围着尚楚打转转说要坐飞机。

整个就是一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傻冒。

想到白艾泽和白知景,尚楚勾唇笑了笑,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时间差不多了。

五千米结束,尚楚又带着这帮小伙子做了一组力量训练和一套拉伸,就提前十分钟让他们散了。几个调皮的缠着尚楚要和他过过招,尚楚虽然腿不行了,也有好几年没出过外勤,但终归底子在那儿,技巧胜出一大截,对付几个毛头小子还是轻轻松松,三两下就把人放倒了。

这帮小子对尚楚心服口服,闹着要尚老大请客喝酒,尚楚赏了他们一人一脚,说今儿没空,等他们什么时候五千米全部跑进二十五分钟了,他就什么时候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嘻嘻哈哈闹了会儿,尚楚拎上背包走到校门口,白艾泽的车已经在外头停着了。黑色宾利旁边还停着一辆挺拉风的大摩托,车上坐着个穿黑皮衣皮裤的少年,一条长腿撑着地,俯身两手撑着车头,和坐在车里的白艾泽聊天。

尚楚吹了声口哨,扬声道:“行啊贺迟,这大热天的你还挺能装|逼,怎么没把你热死呢?”

叫贺迟的少年转头一笑,露出颗尖尖的小虎牙:“哥你这就土了吧,你知道什么叫潮流吗?”

“你懂个屁你!”尚楚哼了一声,抬起一边手摇了摇,“睁大眼睛看看,这才叫潮流,懂?”

他手腕上用圆珠笔画了个表——早上出门前白知景给他画的,说画个表混账爸爸就知道时间了,记得早点来接小景回家。

“白sir,你自个儿戴几十万的表,就给你媳妇儿戴这个?”贺迟笑得前仰后合。

白艾泽耸了耸肩膀:“他的品味一贯如此。”

“滚你|妈的!”尚楚笑骂了一声。

贺迟往尚楚身后张望了几眼,问道:“哥,我媳妇儿呢?怎么还没出来?”

“回教室拿包了吧,等会儿。”尚楚上下打量了那辆摩托几眼,挺新奇地问,“整挺好啊贺小迟,哪儿弄来的?”

“是吧?还是熊哥你识货。”贺迟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二手店便宜淘的破烂,我自个儿翻修的,是不是还成?”

“成,”尚楚想起上回一起喝酒,贺迟和他说过的事儿,问道,“你不是在倒腾机车厂吗?弄怎么样了?”

“租好地儿了,下周去北边看看设备,价格谈下来就没什么大问题。”贺迟说。

尚楚点点头,刚想问他钱够吗,需要的话只管说,转念一想又怕他尴尬,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长这么大还没开过摩托,你那边弄好了和我说声,我也去做回摩的大镖客。”

“没问题啊!”

“开摩托也需要驾驶证,”白艾泽淡淡插了一句,“否则罚款三百。”

尚楚:“......”

苏星从里边出来了,贺迟眼睛一亮,把头盔给他戴上,四个人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俩小孩开着摩托兜风去了。

贺迟和苏星是尚楚在新阳就结识下的,俩孩子走到今天挺难的,尚楚总想着能多帮一把就帮一把,更不用说苏星是自他之后第二个考进警校的omega,和尚楚颇有些渊源。

“这届进来的alpha都不行啊,”尚楚带着点儿炫耀的语气,“几次考核都是苏星第一名,白sir,你后继无人了啊!”

白艾泽不置可否:“我是五十年一遇的天才。”

意思就是五十年才能出一个白艾泽。

“操!”尚楚忍不住笑出了声,“白艾泽你他妈要不要脸啊!”

“喝点水,”白艾泽见他身上汗渍还没干,担心他着凉了,把车里温度调高了些,“温的。”

尚楚旋开保温杯喝了一口,又问:“刚你和贺迟聊什么啊?”

白艾泽下巴一抬。

尚楚这才看见车前的小盒子里放着几张a4纸,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份合同,弄得挺正式的。尚楚快速扫了两眼,大概是说白艾泽给贺迟的机车厂注资十万块,贺迟三年内还清,年息20%。

合同最后一页牵着贺迟的名字,一笔一划都是端端正正的。

“行啊你,”尚楚一笑,“你俩什么时候谈成的?我怎么不知道?”

“上个月,”白艾泽说,“他来家里看知景那次。”

“你还要利息干嘛?”尚楚皱了皱眉,“三年?再过三年他才毕业,还得清吗他?”

“尚警官,”白艾泽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别小看了人家。”

尚楚一想也是,就贺迟那狗脾气,不要利息他肯定不能答应,再说了现在的小伙子,浑身上下都是劲儿,十万块钱算什么。

白艾泽又补了一句:“尚警官毕业几年了?”

尚楚想了想,随口应道:“十多年吧,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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