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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君恩给温火一瓶水,温火不接,双手抱着双腿,脚踩在他的沙发上,头搭在膝盖上,脸趴着。
他把水放下,坐下来:“你放心,他不会让这件事持续发酵的。”
温火听来只觉得可笑,就是沉诚要曝光的,他还不会让事情持续发酵,这是哄孩子的把戏吗?她已经二十多岁了。
唐君恩又说:“等会儿医生过来,先给你看看……额,你的伤。”
温火保持姿势不动:“你不用说得那么隐晦,我身上淤青就是在跟沉诚做爱时,他弄的。”
她可能是太久没喝水了,光听声音就觉得嗓子里水分太少,唐君恩把那瓶水给她拧开,再递给她:“我要是你,就让自己好好的,自己状态好,才能让他好不了。”
温火喝不下,也听不进他的鸡汤。
就是这些肤浅的,只让人上头,不对症的假大空的话,才让那么多本来可以避免再次受伤的人又苦苦捱了很多年,受更多伤。
何必劝人?
她真的想不通吗?
唐君恩强迫不了她,他发现她跟沉诚还挺像的,都挺倔。他看眼热搜,还没撤,看样子沉诚还没采取行动,他开始皇帝不急太监急了,他在干什么?
他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客厅来回踱步。
沉诚这么一闹,就是坐实了婚内出轨,别说媒体,就是网友,这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了。
他还有个事务所在准备挂牌上市,这么大新闻出来,这后续工作怎么弄?他自己本身有投资公司,所以挂牌申请文件这些东西他自己能弄,但证监会的审核阶段避免不了。
资本市场里,即将上市企业的管理层直接影响该企业的估值。
核心人物不能光有业务能力,也得有人品,这不然,拼后台把登记存管与挂牌手续弄完,直接吃跌停板?然后眼看着总价值缩水蒸发?
唐君恩跟沉诚在少年时经常一块儿玩儿,后来他搬离大院儿,跟父母住上了别墅,他们之间联系没断,但交情浅了。
沉诚出了几年国,回来就吃着他家老底把事业做起来了。
唐君恩那时候正好跟沉怀玉走得挺近,都爱好赌石,他跟沉诚就又这么把交情拾起来了。
沉诚这个人,事业心强,但感觉不到他费了什么劲。他的成功特别顺利,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样。唐君恩以前也觉得他拥有这一切过于轻松,渐渐地,他发现,沉诚之所以轻松,是他只走他算好的路。遇到什么人,看见什么事,哪个路口向哪转,他都在出发前确认清楚,以保万无一失。
这样的他,今天却把自己置于这么大风险之中,唐君恩控制不住自己要为他担心。
金歌联系不到沉诚,给唐君恩打了电话,电话来时,医生也来了,唐君恩就接着电话把医生请进了门,先跟金歌说:“干妈您等我下,我这儿有个客人。”
他把医生带到温火跟前,说:“她身上伤,您看着处理下。”
出诊的女医生一看,皱起眉:“怎么弄的?”
唐君恩忘了电话没挂,说:“就,额,房事太……那个什么了,太激烈了。”
女医生瞥他:“你干的?”
唐君恩摆手,撇清:“别瞎说,让那小心眼的听见脸又耷拉了。”
女医生没再问,蹲下来,拉着温火的手腕,抻开她胳膊,轻声问:“有没有出血的伤口?”
温火不说话。
女医生大概能想象到她经历了什么,没有逼问,细心检查起来。
唐君恩一个男的,跟温火也没关系,在这不合适,上楼接金歌电话去了。
游戏室的门关上,手机放耳朵边上,他还没说话,金歌的问题来了:“那个女孩,在你那儿?”
唐君恩知道金歌一定看到新闻了,坦白了:“嗯。”
金歌那头沉默了。
唐君恩怕她多想,解释说:“沉诚可以处理好的,您别太担心。”
金歌知道自己这样会很唐突,但她还是想见见这个姑娘。如果沉诚真的喜欢,她和沉问礼,沉怀玉,甚至整个沉家都可以帮着处理这次危机,给这个姑娘和韩白露一人一个交代。
她道明意思:“我可以见见她吗?”
唐君恩有点为难:“您是不放心沉诚的能力吗?还是觉得这女孩儿有问题?不会的,沉诚的眼光您知道的,有脏心思的都近不了他身。”
金歌说:“沉诚弄疼她了吧?我只是想去表示下歉意,看看有什么可以弥补的。”
话到这份儿上,唐君恩不好拒绝了,何况他知道金歌为人,她不会为难温火的,就把这住处的定位发过去了:“您到楼下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您。”
电话挂断,唐君恩呼口气,虽然目前事态发展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但就觉得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猫在暗处蓄势待发。
他可好几年没这种感觉了。
沉诚这包个傍尖儿,自己逍遥快活醉倒温柔乡,弄得他跟着心惊肉跳。
他暗骂了他两句,给他发了个微信,告诉他他妈要来。
但愿他有时间看微信吧。
这新闻倒是实时跟进,但他不太信他们记录的。娱记的文章还是太主观了,而且有很大的博眼球成分。
阮里红跟粟和做完,洗了澡,换上身风衣,把名贵的宝石项链戴上,最后穿上她新买的鞋子。
粟和侧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看她:“你要出去吗?”
“嗯。”
“找温火?”
阮里红是不指望温新元去找温火的,他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估计都还没看到新闻,这样一来,温火就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本以为事情不严重,温火也不是小孩了,她可以处理,但看到最新消息,她不放心了。
粟和坐起来:“新闻上说她被唐君恩带走了,是一个导演,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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