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国师多有病_7(2 / 2)
青袍当下不说话了,讪讪立在一旁,眼睛却在不断打量着李儒风。这样轻狂的话语,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这位大国师敢说了。
李澄晞哪里知道李儒风在自己的地盘上,他策马前行,刚过了朱雀门,就有一团火焰扑过来,他当即勒马,查看了一下形势。不禁摇了摇头:胤朝自打大国师李儒风把持朝政,民间也日益崇尚玄术,光天化日下,用玄术争强斗狠的情况屡有发生。
他虽然是个皇子,但生性没什么责任感——这种事他才不管。
火狮子被白鹤所扰,终于怒吼一声,喷出火焰来,白鹤灵活闪过,朝着火狮子俯冲下来……两只玄兽都是拼劲全力地打斗,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激烈。无人注意到,火狮子脚下踩了一个小小的布娃娃。
李澄晞调转马头,预备绕路离开,却听见身后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呼喊:“湛儿,快回来!”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年轻的妇人正朝着那火狮子奔去,她前方,离火狮子更加近的地方,是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他脸上神色明灭,尚有迟疑的痕迹,手下却猛地一拉缰绳,策马朝着那女孩奔去。
就在火狮子即将踩到小女孩的时候,少年咬破手指,朝着火狮子弹去,那火狮子被他的血打中,登时凝固一般,保持着高高抬起前爪的姿势,半晌也未落下。
李儒风在杏花春雨楼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哈哈笑了起来:“这个李澄晞,竟然也懂点玄术。怎么样,易庄主,他用血制住了你的火狮子呢。”
青袍压着怒意,跟着强笑道:“血本来就有驱邪的作用。他是龙嗣,气血纯阳,就是不会玄术,用了血也能起一星半点的作用。”
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火狮子有些不受控制,明白八成是李儒风捣鬼。他不知道李儒风和那六皇子有什么冤仇,李儒风想借了他的手除掉六皇子。他当然不愿意莫名其妙地背上这么一个大锅,暗地里咬牙切齿,和李儒风斗起法来,却没能重新操纵火狮子分毫。
李儒风的道法实在是太高深了。
李澄晞探身,护住小女孩,将她从巨爪下救出,送去年轻妇人身旁,小女孩嚎啕大哭,嚷嚷着要布娃娃。李澄晞和她几次三番交涉无果,碍于父老乡亲的指指点点,无奈之下,只好好人当到底,又折回火狮子爪下,将那脏兮兮的布娃娃捡了起来。
就在这时,火狮子紧跟着踏爪下来,他往前一闪,躲开了要害,身法还是不够快,没有躲避完全,后背的衣襟被利爪撕下去了一大片,露出雪白的皮肉,伴着三道深深的血痕。
正在楼上观望的李儒风微微眯了眯眼。
那火狮子暴怒非常,不顾白鹤的叨扰,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李澄晞咬去。
李澄晞眼看就要被咬中,情急之下,抽了匕首出来抵挡,但匕首从那玄兽的身体穿过,没有半点作用。如此高下立见,李澄晞顷刻间便被火狮子压在身下。
忽然两滴水从杏花春雨楼上弹了出来,李澄晞看见那两滴水,分别落在两头玄兽身上,那两只猛兽登时化成了一片烟气,统统消散不见了。
李澄晞站在下头,看不见出手相助之人的面目,只朝楼上点头致谢,重新捡起布娃娃,站起身,朝着正吓得大哭的小女孩走去。
那娃娃里面是稻草充的,隔着一层薄薄的旧布料,李澄晞拿在手里,只觉得扎手。他将布娃娃随手扔给那小女孩,那妇人张了张口,李澄晞也不等她道谢,折身上马,直奔着杏花春雨楼去了。
酒楼前立了一个今日歇业的牌子,李澄晞往里走了几步,便见着掌柜和小二筛糠似的躲在柜台后头。
掌柜小心翼翼往二楼瞥了一眼:“国师大人来了,还带了一个人。”
李澄晞难得当了回英雄,此时正在兴头上,一听见这个名号,且还带了个帮手,当即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抖了抖,往后退了两步。
小二哭哭啼啼地抱住他的大腿:“老板,您可不能这样啊,您要是跑路了,国师大人非得把我们咔嚓了。”
李澄晞想了想,试探道:“不然咱们一起跑了吧?”
“六皇子腿脚仿佛很好。”一阵阴恻恻的风吹了过来,李澄晞后脊一凉,回头看去,只见李儒风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李澄晞牙齿打颤,急忙说:“我的腿脚……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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