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世子命人将她抬回国公府了。”
话音一落,便是绷着脸的宁嬷嬷也不禁弯了弯唇角。
“说什么这般开心?讲与我听听?”
一道清冽声音传来,萧乐宁抬眸向门口方向看去,只见邵煜眉眼清冷立在门边,发间衣衫出落着飘雪,本就气质冷冽,如此这般更是添了些许寒气。
“没什么……”她在邵煜面前仍是有万般不自在,脑海中甚至还浮现了秦氏强逼着她看的一幅幅春、宫。
精致多彩的细节、女子似痛似欢愉的表情……如此种种飞快的在萧乐宁脑海中盘旋,白皙如玉的面颊不争气攀上一层绚烂红霞。
宁嬷嬷眼尖,见她面上那抹格外怪异的红晕颇有些担忧:“夫人可是身子不舒服?莫不是染了风寒?”
“我没事、就是屋子有些热……”萧乐宁低下头、咬着唇暗道自己不知羞。
有些热?
邵煜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她拢的没有一丝缝隙的衣领处,眸子闪过一丝玩味:素来畏寒的人竟也知道热了?
“嬷嬷您先带人退下去罢。”邵煜轻声道,态度破天荒的很是和煦。
门“吱呀”一声关上,萧乐宁轻轻一咳,扬起头笑了笑:“外头冷,要不要让厨房备些姜汤?”
邵煜将手中提着的几个油纸包放置在桌上,含笑坐在萧乐宁身边、挑眉问道:“这般关心我?”
“妻子的职责。”萧乐宁扁了扁唇,“毕竟不能让人看轻萧家的姑娘。”
“萧家的姑娘?据我所知,萧家现在可就剩下你那位堂姐一个姑娘了。”邵煜嗤笑一声。
“嫁出去的就不是萧家姑娘了么?我的姑祖母、金陵魏家的魏老夫人立了闺学,贤名远播,大燕上下谁人不知?”萧乐宁提起自己的姑祖母很是自豪地扬了扬下巴。
邵煜嘴边弧度缓缓落了下去,眸子渐黯:“我母亲在闺中之时上的闺学便是你姑祖母办的……”
萧乐宁偏头看着邵煜,那双原本漆黑仿若深潭的眸子隐着落寞,向来阴冷没有丝毫弱点的人竟好似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姑祖母与……”
“这些陈年往事,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奇。”邵煜侧眸,看着低垂眉眼、咬唇自责的萧乐宁轻轻扬了扬眉尾,目光恍然落在桌上未动几口的饭菜上,“还没吃?”
萧乐宁点了点头,卤肉的香气愈来愈浓,腹中馋虫早已闹将起来。
邵煜轻笑,慢条斯理地接着油纸包上系着的绳子、打开放到萧乐宁面前:“尝尝。”
萧乐宁抬眸,只见自己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卤味,香气扑鼻而来、她那双好看的眸子都闪着亮晶晶的光彩。
“不知你喜欢什么,就随意买了一些。”
她看着油纸上放着的被细细切成小块儿的肘子、烧鸡、卤鹅、麻椒鸭子、酱卤猪蹄……不禁侧头看向邵煜:他好似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萧乐宁嘴边噙着笑,夹起一块儿麻椒鸭子放入口中,肉质酥烂绵软、从入口开始就散着麻麻的椒香,鲜而不腻、唇齿留香。
她意犹未尽,又捡了块儿带着蹄筋的猪蹄咬了一口,肉皮软烂爽滑、蹄筋弾牙劲道,满口皆是醇厚酱香与肉香,没有半点异味儿。
“如何?”邵煜勾了笑,阴郁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温柔。
“好吃!”萧乐宁笑眯眯的,头都没抬一下,伸出筷子又夹了一块儿麻椒鸭子,麻麻辣辣的,极为爽口开胃。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萧乐宁将手中筷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看着桌上所剩无几的麻油鸭子和松鼠桂鱼皱了皱眉:今日吃的好像有点多……
邵煜定定地看着萧乐宁被辣的红肿的唇,心底一痒,仿若被蛊惑一般低头凑了过去轻轻浅浅啄了一下。
萧乐宁一愣,脑子一片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清冽气息在鼻尖萦绕,她红着脸看向邵煜,眸中尽是窘迫:“我、我……我没擦嘴……”
软嫩的触感就好似他幼时吃过的白糖糕,软弹清甜。
邵煜仿佛着了迷,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俯头吻了吻:“你怎么……这般甜?”
甜?
萧乐宁怔愣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茫然无措:除了麻油鸭子便是酱卤猪蹄,怎么会……
她想着,目光恍然扫过那条只剩下剩下一半的松鼠桂鱼:这个是甜的……
她揪着他的衣襟,满面羞意地低下头去轻声嗫嚅道:“那什么……应当是松鼠桂鱼的味道……”
萧乐宁抿了抿唇,这般亲近的举动她虽是不习惯,但她与邵煜二人毕竟是夫妻,这等亲密之事她应该尽早习惯才是。
邵煜失声轻笑,眼底常年布着的阴云渐渐被宠溺占据:“外头种着苹果树,要不要尝尝?”
“苹果树?我昨夜便来了,竟还没出去看看。”
许是在庄子上的邵煜与平日不同,萧乐宁也就放开了几分,远没有往日与其相处时的拘束小心。
邵煜轻笑,起身走进内室,再出来之时手中多了条斗篷和帕子。
萧乐宁盯着那条帕子面上一红,“蹬蹬”两步走至他面前接过东西去了西间。
她对着镜子反复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走了出去。
邵煜推开门,一股凛冽寒风袭面而来,萧乐宁下意识垂头一躲,却恍然嗅到一股淡淡的果香。她顺着风来的方向放眼望去,依稀能看见远处有一片果林,那红通通的一片被这皑皑白雪衬着,瞧着更是喜人。
“庄子上人少,这苹果吃不完也没人摘,挂树的老果最是甜蜜可口,等会儿我派人摘些。”邵煜声音淡淡的,面上平静似水、没什么表情。
瑟瑟冷风仿佛是长了眼睛似的,拼了命的往她领口里钻,萧乐宁抖着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缓缓跟在邵煜身后。
“是你让白青栀等在外头的?”邵煜陡然停了步子,萧乐宁正垂头系着斗篷、没有丝毫察觉,猝不及防便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咚”的一声闷响,萧乐宁撞的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这是一堵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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