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开(1 / 2)
我和阮沁玉约好在离开C城之前再见一面。
地点定在一家很有人气且很难预定的法式餐厅,她阔气而隆重的包下了餐厅最具代表性的顶层,以表对我赔罪的真情实意。
半球体做成树冠一样的外观,从墙体到顶层都采用全透明的钢化玻璃,散发着柔和又璀璨浅金色光芒的分子灯仿照树的果实镶嵌在四周。
我跟阮沁玉各自坐落在长宽欧式餐桌的尽头,身旁分别站立着一位身穿正装的年轻侍者。
我们在侍者的服侍中沉默品尝完配套的红酒和前菜,她终于像是按捺不住,侧头以眼神屏退旁人,方才不情不愿俯下高傲的头颅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到底年轻,性格张扬,倔强、不甘、怨恨,这些情绪在她妆容精致的面容上,没有被很好地收起,在一字一顿的道歉中仍会留下利益压迫后的鲜明痕迹。
我后靠椅背,放下手中的银质刀叉,眼前热气腾腾、摆盘诱人的鹅肝焗芦笋亦不能挽留我的目光,隔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望向阮沁玉,在婀娜妩媚的衬托下,她小巧的五官流露出几分符合年纪的稚气和茫然。
听说她比我小两岁,还在读大学。
“阮沁玉,你是不是不服?”雪白的腮旁不负那日我留下的红肿痕迹,但我知道脸上的伤痕可以消除,心里的愤懑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退。
露出一点沟壑在外的胸口颇为显眼的上下起伏了两下,阮沁玉还是没忍住,眼角渗着水光恶狠狠瞪过来:“对,我就是不服!我永远都不服你,祁愿。”
比起虚与委蛇的往来做戏,我倒是跟性烈如火的阮沁玉相处颇为轻松自在,不必揣测内心的想法,脸上的神态一目了然。
我不知怎的突然想笑,勉强压抑住唇角的弧度,正要说话,被她眼尖捕捉到,杏核眼底的愤怒和尖锐又凝重了两分:“你还要笑吗,你还要笑吗?祁愿,看我这样你是不很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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