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1 / 2)
虞迟套了件风衣,走出休息室,拿着把伞,穿过空荡荡的长廊,走下漫长的阶梯。
冷风迎面而来,变随着雨水的飘打,他深呼吸了口气,白雾飘在空中。
“有点冷。”
“夜晚风凉,你套上我这件外套,可别感冒了。”
虞迟迎面,看到一对男女站在门口,互相安慰道,最后两人互相依靠着撑着一把伞走了。
虞迟看着雨越下越大,路边挂的零星路灯,在倾盆而下的雨水和黑暗的天色下显得黯淡无光,滴滴答答的雨声不可避免的传来。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伞,完全不够大。
再等会儿吧。
他静静地立了会儿,背后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声,话语中还带着小心翼翼,“我能要张合照吗?签名也行。”
虞迟转头,只见一个穿着嫩黄色卫衣,蓝色牛仔裤的姑娘站在不远处,面色有些苍白。
他沉咛了会,出声说:“签名可以,但是我没有带纸笔。”
蓝可立在原地,迟迟没有向前走,心里无比尴尬。
她是犯病了,绝对是犯病了。
居然认错人了!
她到底存在了什么侥幸心理,特么将自己的对家认成了正主。
尽管心里尴尬,蓝可还是秒速拿出了面对自家正主的气势,表现的无比激动、兴奋,走到她讨厌的人身边,拿出一张明信片,小声说:“我带了,可以签这个。”
虞迟微妙的感到有些不对,这姑娘的表情怎么和装的差不多。
为了要个签名,也太拼了吧。
蹲守到晚上11点,就算是想高价卖的黄牛,都没这么夸张啊。
算了,这么晚了,这姑娘也不容易。虞迟接过明信片和笔,翻过空白的一面,想在照片上签个名,结果看到了一个他熟悉、也并不熟悉的人。
“喜欢林……雁声吗?也行吧,别介意我的签名啊,我签在背面。”
蓝可:“……”呜呜呜,她错了。
虞迟心里有些好笑,心里大概清楚了这姑娘可能是认错人了。他翻过空白面,飞快的签了个飘逸的名字,抬头笑着说:“行了,天晚了,早点回家吧,再晚了就不好打车了。”
蓝可羞愧地低下头。
她接过签名照,不敢再说话,默默地准备离开。
“等等,是不是没带伞,拿着吧,雨很大。”虞迟看着她手中空无一物,递过手中的伞。
“……我等会吧,等雨小点。”蓝可语气扭捏。
虞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伞塞在她手中,嘱咐道:“我还有伞,回休息室再拿把就行了。”
“你要是淋着雨去打车,浑身湿透了,容易生病。”
虞迟看到了女生领口未曾摘下的观众号码牌,顿了会说,“跑这么远来……当观众,录制时间这么长,也不容易。早点回去,好好睡个觉吧。”
蓝可看着塞到手中的伞,以及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痛哭起来。我他妈怎么回事啊!
明明讨厌死他了,他是对家啊!
怎么……怎么居然好感动,好暖心。
他怎么那么好啊!
还有,卫衣好好看,哭了。
楼梯道上,林雁声伫立着,看着不远处两人的举动。身旁的助理怒气冲冲地喊道:“哥哥,那女的好熟悉。”
“她以前好像当过你站姐?给你修了不少图。”
“……”
“别说了,行不行。”林雁声黑着脸,警告了一句。他真不是瞎子,他有小号,会及时查看自己粉圈风向。
他更是关注过几个自己的修图大手。
时不时翻开几张自己的照片,美滋滋地看看粉丝的夸赞,那心情别说了特好,遇到工作上的烦心事就靠粉丝夸续点血了。
“车到了没。”
助理拿出手机,秒答说:“还有十分钟,司机今天有事请假了,我就叫了辆车,一会就到。”
林雁声心里憋着气。
说真的,他挺不甘心的,很不甘心。今晚,可真是丢脸到了极致!如果仅仅只是表演比不过,让人赢了,他输得心服口服。
可是,搞个2:2打平,说实话就像是在挽尊。
他转型也有段时间了,在公司的不受待见下艰难前行,也算是走通了条路子。他向来对自己看的清,也不惧怕未来什么。
没资本和后台没关系,他抓住机会,展示自己,会慢慢变好的。这么操作一通,他都差点被气死。
“林大哥,你还没走啊。”背后传来个无比熟悉的搭档的声音,林雁声深深吸了口气,转头微笑地迎着走过来的人。
“等车。”
虞迟穿过走廊,外围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散了。他记得白天助理和他说过,在他休息室里多放了一把伞,以防万一。
休息室不大,找了十多分钟,什么都没看到。
他只好闭上眼,叹了口气。打开手机,上面还有助理发过来的几个小时前的话。
“哥哥,你别回来太晚了。”
“你照顾好自己。”
虞迟看着电量只有百分之几的手机,连忙把手机插上电源。桌子上还放着些拿上休息室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气泡酒,他弯腰倒了小小的一杯喝了几口。
好像太甜了。
他放下杯子,舔了舔嘴角。随后微微垂着眼,小眯了会。
醒来后,他拔下手机,揣在兜里,带上卫衣帽子,埋着头,关上休息室大门。宽敞的走廊里吹过的风,带着嗖嗖的凉意,他被冷风吹得脑袋里有些晕晕的,走路也摇摇晃晃。
没走多久,到了快下一楼的楼道。
他掏出手机来,准备打个车。
虞迟打开app,忍不住刷了刷自己的存款账户,简直落泪了。
“可恶,可恶,没钱。”
“好穷。”
虞迟在原地念叨了小会儿,越想越生闷气。他以前出场费可高了,他可有钱了。现在,他成了穷光蛋。
除了年轻以外,什么都没有。
虞迟一个脚步没站稳,不禁坐在了冰凉的台阶上,趁着脑袋里的空茫,埋着头忍不住小声咒骂。
“讨厌,讨厌。”
轮椅推动的声音,划过空荡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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