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1 / 2)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心目中的母亲绝不会做出与男子私通的事,母亲不但识大体又那么的贤良,含辛茹苦地抚养他和几个兄弟,在他心里就没有哪个女子强过母亲。
父亲也总是夸赞母亲这样的女子万里难寻,有母亲是他的福气,还让他们寻妻房也要母亲这般的女子。
突然之间一切变得这般可怕。
“你说,”李长琰道,“你与高见松是不是私下里有往来?当年我被调动去太原府,是不是高见松帮忙?你给我的银子是不是高见松所赠?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朝廷说高见松让人送信给我,要与我在怀来卫见面,我根本就没有收到书信,高见松的信是不是送到了你手上……”
听到李长琰提起高见松,李大太太心中虽然恐惧却也觉得庆幸,好在李长琰没有没有怀疑王爷。
说完这些,李长琰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我们本来要回太原,朝廷却忽然调动我去大同,我还疑惑为何如此,是不是你与高见松早就商议好的,借着调动我的机会,你们俩来怀来卫相会。”
李大太太心中一沉:“老爷,您在说些什么啊?妾身整日与您在一起,妾身有没有收到信您会不知晓?这么多人都看着,有人偷偷送信来,就没有人发觉?您这是听了谁的话来污蔑妾身。”
李长琰冷冷地道:“有人看到了你们私会,当年的青竹也是因为撞破你们的奸情才会被杀。”
李大太太瞪圆了眼睛,她仿佛被李长琰的话惊在那里,半晌才转头看向青娥,嘴唇嗡动着道:“是青娥与老爷说的?”
李长琰没有否认。
李大太太眼泪淌下来:“老爷,妾身嫁给您这么多年,为您生儿育女,服侍家中长辈,您就因为一个奴婢的话,如此质疑妾身,这些年相敬如宾难道都是假的?”
说完这些,李大太太凄然地看了一眼李冒。
“也罢了,您若是这样想妾身也无话可说,只不过妾身……一身的清白不能就这样毁于人手……”李大太太说完摇摇晃晃站起来,忽然向旁边的墙上一头撞去。
第六百七十七章 揭穿她
李大太太身子一动,李冒立即跑了出去,方才母亲看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舍和决绝,让他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果然……母亲不堪受辱,要以死明志。
李冒伸手去拉李大太太的手臂,李大太太却十分决绝,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李冒竟然没能将李大太太拦住,只是卸掉了李大太太一部分力气。
“咚”地一声,李大太太撞在了墙上。
李大太太立即软倒在地。
“大太太。”管事妈妈喊了一声,立即上前查看。
李长琰则愣在了那里。
旁边的青娥也没想到李大太太会如此,怔怔地望着这一切。
李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头,一颗心仿佛都从胸口跃了出去,他上前慌忙将李大太太从地上扶起来,看到李大太太眼睛紧闭,有一缕鲜血顺着额头淌下来。
李冒顿时手脚发软,悲从心来,不停地呼喊:“母亲,母亲您这是为什么。”
李大太太没有应声,显然已经完全昏厥了。
“快去请郎中,”李冒看向管事妈妈,“去求衙差找郎中来,母亲伤得不轻。”
李冒的手托着李大太太的头,滚烫的鲜血不停地落在他手上,母亲用那么大的力气去寻死,就没想着要活下来,如果不是被他拉扯了一下,现在的结果他不敢去想。
李长琰望着地上的王氏,王氏竟然如此决绝,他还有许多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王氏就这样果决地自尽了。
王氏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
李长琰心中一凉,他怎么面对家中的几个孩子,怎么向王家人交代,王家还有几个难缠的婶子,时不时就回来李家找麻烦。
他可能还要背上逼死妻室的名声。
他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王氏的性子会这样烈。
李长琰又想及多年的夫妻之情,心中五味杂陈,他虽然怀疑王氏,可毕竟还没有确定王氏真的与高见松有苟且。
李长琰走到李大太太身边,看着李大太太躺在那里生死不知的模样,一时有些恍然,不知道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母亲管家这么多年,向来名声在外,如何能受这样的屈辱,您这样对她,”李冒眼睛湿润地望着李长琰,“就是将她逼上死路,母亲是真的不想活了,要不是儿子在身边,现在恐怕已经……
这就是母亲的决心,父亲不该再怀疑母亲。”
“那也未必。”
李冒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宋大奶奶从门口走进来。
徐清欢道:“李大太太重伤就可以不必跟着一起去京城,更不用再回答李大老爷的追问,这也算是权宜之计。”
李冒本来对宋大奶奶十分信服,听到这话却不禁反驳:“宋大奶奶为了追查蒋家大爷的事,不惜以身涉险让人敬佩,可您如何能对我母亲这样怀有偏见。
您也是女子,难道不知道女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我母亲身子多年不好,却苦苦支撑整个李家,最终就要落得这样的结果?”
李冒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余下的话他说不下去了,父亲留下的几个庶子,母亲全都记在名下好生照顾,不至于让他们有什么嫡庶之分。
许多人家的正室都为了自己的嫡子能分到更多家财,对庶子百般打压,母亲这样的心性几人能及。
光凭这一点,母亲就做不出那些令人不齿的事。
徐清欢神情依旧从容:“李大太太一直身子不适,我早些时候就让人去请了一位名医前来诊治,这位名医为皇后娘娘调理过身子,在京中坐堂几个月就很有名声,我身上的旧疾能够好转也多亏了这位先生。”
李大太太仍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像前世一样,看起来十分的虚弱无助。
当年她就是这样靠在床边,守着这位婆母,想要让婆母快些好起来,她并不知道一片赤诚之心早就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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