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马驱灵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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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名士兵每天要吃盐二勺五撮,年食盐份量为九升。

那么灵州都督府本身所管的兵额,共是二万人,再加上自他地调来的防秋兵,共有三万人的食盐需供应,一年食盐供应量也就是区区二千九百石足矣。

而二州百姓、池户和对回纥的贸易,加一起消耗五千石。

此外,灵州、盐州的盐池还有个任务,那便是每年要“输米代盐”,说白了就是要用部分盐来买米,储备起来以供军。其中温池的定额是九万石米,而乌池则是四万石米。

而高岳就是瞄准了这“输米代盐”。

我在泾原营田,能得到米啊,这个“输米代盐”舍我其谁啊,翁婿间做生意还不是美滋滋的!

高岳简单计算过,他在百里新城营田规模,共有泾原兵一千九百五十顷,范阳兵八百顷,分半套种粟米、小麦、荞麦,两年收获三次,平均下来每亩地可收八斗粟米,一年即可得十二万石粟米左右。

可高岳不准备对度支实报数目。

他准备报上去的定额,是十万石粟米,这样四万石储备在当地度支巡院仓廪,四万石输入泾原军粮库,还有二万石当作身家别支米留给营田兵(田士)们(每户田士家可得六石粟米左右,也就是说够一人吃半年的,当然这是额外的津贴,田士每月照样从度支和军府那里领口粮,春冬由度支赐衣)。

但是还有两万石粟米余额,被高岳“私占”了。

他也不准备留“罪证”,而是转手给百里新城的商队,直接输送到灵州榷场去“输米代盐”——米由崔宁收下转存军府,盐送来给高岳支配。

两相一转,暴利就产生了。

还是那套虚估法,高岳与泰山商量好,为避免麻烦,温池和乌池的盐价还是定在二百五十文钱一斗(西北盐池定价比东南海盐略低),一石是二千五百文钱,和往常相比不变,其中每斗盐的利润有一百五十文,五十文归灵州都督府,一百文归商队所有,充抵他们的运输脚价钱;然而高岳出售的二万石粟米,却每石往上虚估二百文钱,也即是每石定价为一千二百文钱。这样的话,二万石粟米可以换来九千六百石的池盐。

随后这批盐他在百里城设榷场,卖到三百文钱一斗,长安、邠州和泾州本地都不愁买家,还可卖给普润、麟游的神策军镇,这样可纯得近二万九千贯钱的利润。

为什么是纯的?

因这两万石粟米就是高岳白得的,他占取了营田所得的一部分而已,从朝廷度支司的躯体上撕下一块肉来。

高岳不仅吃虚兵额,还吃虚马额,现在他还要吃虚米额。

可高岳的愿望不止步于此,温池和乌池、白池等毕竟是大盐池,朝廷耳目盯得死,可灵、盐二州还有数处小盐池,也被高岳瞅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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