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没有!阿笙才没有!”甫怀之还没说什么,一旁的阿笙急了,她抬起手挥舞,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一时疼的龇牙咧嘴的。
甫怀之掐住阿笙的手腕,止住她的动作,将她领到身前,“阿笙说说看怎么回事?”
“阿笙看到花花,又看到这个,然后怪物就出来吃人了!”
她这话说的没人能听懂。
终究是个傻子,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做出纵火的事本就不稀奇。
甫怀之从桌上拿起一个芝麻球搁到阿笙手中,阿笙立即眉开眼笑,将芝麻球塞了满嘴,甫怀之等她嚼完咽下,才又问道:“阿笙看到什么花?在哪里看到的?”
“路上的花,一长条,阿笙跟着花走。”
“那这个,”甫怀之指指地上的火折子,“在哪里看到的?”
“也是路上,花没了,有这个。阿笙没有玩,阿笙刚拿起来就看到了怪物。”
“怪物是什么?”
“红色的,很大,很热,噼里啪啦,会吃人,还吃房子。”
“这样啊,”甫怀之将那一碟子芝麻球都端给阿笙,对着底下的明春道,“你听明白了吗?”
旁人也许还有些莫名其妙阿笙的说辞,但作为布置一切的明春,怎么会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明春不知道甫怀之是什么意思,心下有些慌,但是抓住阿笙是个傻子这点发挥准没错,可不止她一个对阿笙有成见。
“奴没听懂,阿笙姑娘与幼儿差不离,许是无意……”
“二林,”甫怀之打断明春的话,“把那个火折子拿过来。”
甫怀之将茶盏里的茶续满,把那根火折子扔进茶水中,水面立刻漂浮起一层油花,他示意二林把茶盏端给云婉看。
“这东西是从厨房拿出来的吧,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从小厨房拿东西走,你们厨房里的也都该打铺盖走人了。”他前半句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后半句语气重了许多。
这话一出来,厨房的婆子下人便有些憋不住了,甫怀之府上钱给的多活儿还少,再难找这样的好东家。
“大人,”有个厨子出声了,“厨房里的东西都有数,没有丢过,只往外借过。”
“哦?借给谁了?”
“前几日借了根给明、明春……”
“大人,我、我……借走后就不小心弄丢了!”明春慌乱抬起头。
她这才发现甫怀之一直沉沉地看着她,他唇角犹自挂着笑,但是眼神却又冰冷又嘲弄,明春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和一条毒蛇对视,恐惧爬上她的四肢,寸寸凉意蔓延开。他不仅早就看透她了,而且是故意在这里戏耍她。
“大人……”明春嘴上无意识地喃喃,“她是个傻子啊,她凭什么……”
再没有这更明显的贼喊捉贼了,甫怀之转头看吃芝麻球吃的正开心的阿笙,“她做了错事,阿笙想怎么罚她?”
阿笙舔舔唇角粘上的芝麻,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关黑屋!”
甫怀之原以为阿笙会说出饿着她之类的,没想倒是个常见的处罚方式,他挥手道,“将人拖下去暂且关入柴房吧,云婉小姐可有别的意见?”
明春这些天贴身伺候她,云婉也有将她收到自己身边的打算,结果出了这样的事,她一时都有些慌了,忙摇头,“没、没有。”
“让云婉小姐在府上遭遇这种事,是在下的错,望小姐包涵。”
“是恶奴心思不正,甫大人不必道歉。”
阿笙吃完了芝麻球,就有旁的闲心思了,她在一旁偷看云婉,只觉得妹妹低着头蹙眉都那样好看,心里痒得很,真想离近些摸摸她。
甫怀之三分心思在阿笙这,自然注意到了她身体慢慢前倾,他嘴上与云婉说客套话,手下捏着阿笙的后脖子往回拽,将她整个人揽到怀中。
“阿笙是我的妾,”甫怀之对着底下还立着的下人道,“是这府上的主子,希望你们能明白这点。”
说完,他便不管这消息激起的各异心思,领着恋恋不舍的阿笙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我太寂寞了,跑去开了个新坑看能不能带热一下
再想想不行,自娱自乐也挺好的……
还是要把这个写完,算是一种仪式感吧
于是又把那个文给锁上了
第17章 上药 ...
明春被关进柴房的当天夜里,捆着柴火堆的绳子似乎是老化磨损了断裂开,木柴掉下来正砸到明春背上。
她被压了一夜,等早上人去送饭时才发现,见她已经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
甫怀之听闻,怜悯她遭难,多的也不罚了,只让人抬着她给她送回了家。因是犯了错的下人,并没给治病和体恤钱,连当月月钱都扣下了。
府里一切还是照旧,只少了个丫鬟,引不起任何波澜。
上次高烧后,甫怀之请了一个月的病假,皇帝似乎还对他残存怒意,准了不说,连体恤赏赐都没有。现下假已过去了三分之一,没有甫怀之在,潞王一派不是元妃一派的对手,趁胡孟人内战出兵一事到底被压了下来。胡孟那边一个叫哈尔巴拉的年轻人异军突起,踹了他的长兄成为部落首领,接着吞并了草原上半数的胡孟部落。
每个人都不着急,甫怀之又何必忧国忧民。他每日写字,读书,偶尔画画,赶上在园子里碰到云婉,与她论一论何为“气韵生动”。
如果不知道甫怀之的底细,他给人的感觉比起权臣,更像是家境尚可的书生,亲切非常。云婉时时被他迷惑,与他说话轻松惬意,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个时辰。他为人随和,学识丰富,什么都能聊上一两句。
既然那痴儿明确是甫怀之的妾,那么二人亲昵到也不算有伤风化,痴儿不懂礼数,这也无可指摘。云婉为甫怀之行径寻了合理的理由,对他评价又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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