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和百官之间的互相打趣比起来,弘文殿这边的气氛就沉闷太多了。
幼帝顾蔺不过十岁,天□□玩,坐是坐不住的,兼之柳蕴昨日拒了他两次,他发了脾气,柳蕴硬是硬压着他上课,他憋屈许久了。
情绪才好一点儿,太后到了,慈眉善目的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目光落在了柳蕴身上,满是关切地问,“柳卿,听说冬葵病了?”
“无甚大碍。”柳蕴按着幼帝坐好,低头瞥见幼帝暗暗瘪嘴,委屈模样与冬葵并无不同,不由失笑。
太后眼神一暗,温和依旧,“小病也不可疏忽,哀家已催太医院赶紧出方子了,到时送到柳府去。”
这不过是她惯常笼络人心的手段,柳蕴早已习惯,笑着道了谢。
太后面子上好看了,笑着要去摸幼帝脑袋,幼帝圆溜溜的眼一瞪,也不知掩饰一下,直接躲开了,太后面色不由一僵。
柳蕴叹了口气,“陛下如今大了,怎还如此害羞?”算是为太后解了围。
太后脸色不太好看地出了弘文殿,她的身影一消失,幼帝就嘟囔了一声,“朕不喜欢她摸朕的脑袋。”
“陛下大了,喜欢抑或不喜欢不重要。”柳蕴道。
幼帝不甘心,“可她并非朕的亲生母亲。”
柳蕴还要再说,幼帝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朕不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借着朕名号让你管皇姐回京一事,不就是想让你……”
“陛下!”
柳蕴一沉脸,幼帝就住了嘴,他蔫蔫地趴桌子上不言语了,“朕不高兴了!”
许久,柳蕴叹了口气,似有妥协之意。
幼帝咧嘴:“朕要见柳冬葵!”
“不行!”
可惜离宫时身后缀着一个小不点,小不点爬进马车,摇头晃脑,“柳冬葵要是敢忘了朕,朕就再也不理她了!”
柳蕴扯嘴:“说到做到。”
马车驶到宅子门口。
院子里冬葵正蹲在书堆前,想碰又碰不得。
幼帝爬出马车奔进来,“柳冬葵!”
第5章
冬葵回头,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朝她奔来,她迷茫地眨了眨眼,“宋狗狗?”
幼帝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阴沉着脸问柳蕴,“你妻子喊朕什么?”
柳蕴笑了笑,“宋狗狗。”
十年前,冬葵的隔壁的隔壁住着一位小少年,面容清秀,惹人疼爱,年纪就和幼帝一般大,也怪不得冬葵将幼帝认成了他。
幼帝接受不了当别人替身的耻辱,且还要背负着这么丑的名字,在冬葵走过来时怒目而视,“柳冬葵,朕看错你了!”飞快爬进马车,逃了。
“哎,宋狗狗,你去哪儿?”冬葵还要追,被柳蕴一把扯住后衣领捞回怀里,“别追了。”
冬葵沉思,“也对,我总觉着他还不能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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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蕴阖了阖眼,看来总有一天他得请幼帝过来。
平静地过了两日,一天晚上,冬葵捧着碗幽幽道:“我总觉着宋平水公子又要来了。”
于是,宋平水咬牙切齿进了家门,按照十年前的戏码兴奋道:“随烟,圣旨下了,咱们这增了五个取解名额。”
十年前,因这五个名额掀起了滔天大波,柳蕴与宋平水都置身其中,九死一生。
柳蕴眉峰一拢看向冬葵。
果听冬葵发愁道:“夫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宋平水大笑一声,“莫怕,以前如何难,不都挺过来了?”忽地一怔,当即蹦起来拉了柳蕴出门,“你……莫不是要顺了她的意,再把当年的惊天大案演一遍?”
柳蕴掀了掀眼皮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大人三思啊!”宋平水倏忽之间退了老远,“哄人也要有个限度的,当年案子牵扯的人太多了,你还能将他们一一凑齐不成?”
“明日胡明志就该到了,让他一家来这里,住隔壁。”柳蕴再不提其他,旋身进门,“退下吧。”
“原来咱们英明神武的大人也过不了美人关!”
宋平水摇头叹息而去。
第二日,胡明志果真到京,被宋平水赶鸭子似的赶去户部报了道,而后一家老小都被赶到了城西的破巷子里。
进了隔壁的门,入目一片凄惨荒凉,胡明志恼怒,“大人何故害我至此?”
宋平水眼里带笑,将缘由细细一讲,胡明志张大了嘴巴,好长时间都没闭上,“便是为此,将我搞进京受苦?”
“可真是我的好大人啊!”他仰天长恨!
他的正妻杜三娘听罢盈盈落泪,“阿葵真是受苦了。”转念一想,“能得大人如此,这苦也不算苦了。”一抹眼泪,搬出了梳妆匣子,“我要梳妆换衣,十年前的我可不是这个样子。”
杜三娘梳妆的时间,胡明志已在柳府门外拜见了柳蕴,行了礼,甫一起身就憋着好大的气,又不敢朝柳蕴发,只得回身连连锤了宋平水好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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